原创章回小说：文状元抗倭寇

一梦河下 · 发表于 2024-5-30 09:06:13

第111章十三载升任金陵痛倭寇肆虐淮安

   上回书说道钦差大人沈坤凭借真凭实据，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救下了淮安府山阳县大才子吴承恩，沈坤回了趟家匆匆回京复命去了。
   “娘子，这次能保住性命仰仗十洲出手相救。”吴承恩经历了这场劫难之后，他更加痛恨官府上那些为非作歹的昏官，同时他也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沈坤贤弟与他感情深厚。
   “是啊，你这沈绅贤弟真是好官，如果当官的都像他这样子，那就真是老百姓的福气了，也是社稷之福啊。”叶氏深有体会地说。
   但是他们想不到的是，严嵩老贼是吃人不吐骨头，更是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，城府极深的伪君子。这次沈坤驳了严首辅的面子，却为沈坤日后埋下了祸根……
   嘉靖三十二年癸丑（1553年）正月，朝廷遣刑部侍郎吴鹏振淮、徐水灾。据《明通鉴》记载：时河决徐州，凡淹没十七州县。户部请发淮徐等仓存留米麦及运司余盐银两，遣大臣往振，乃以命鹏。并敕巡抚及河道官：“急将黄河下流设法疏浚，使水归故道，以苏民困。”
   从来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，也就在本年三月，两浙及江地南北倭寇大作。
   《明通鉴》卷60曰：闰三月甲戍，“海贼汪直纠群盗，勾集各岛倭夷，大举入寇，连舰百余艘，蔽海而至，自台、宁、嘉、湖以及苏、松、至于淮北，滨海数千里同时报警。”
   《明世宗实录》卷397：四月庚子，江北倭掠海州，杀二百余人。
   触目惊心的倭寇肆虐沿海地区，沈大人不由忧心忡忡，倭寇一直觊觎大明，其心可诛。
   状元沈坤三十三年五月，升任右春坊右谕德，署南京翰林院事。十洲没想到，就是因为他得罪了首辅大人，再加之他不知变通过于执着，他的升任竟用了十三年之久！
   “李大人，再会了！”
   “一路珍重！”码头上前来送行的李翔龙挥着手，他心里真舍不得好友离开京都，从此又少了一个知己啊，要为夫人报仇，自己必须继续假意逢迎，再觅良机了。
   赴任南京翰林院的途中，站在船头沈状元想起三月倭犯江北、山东，心头愁绪万千。
   “沈大人，已到淮安境内了。”手下人提醒大船中的沈坤道。
   沈大人来到舱外，果然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，宽阔的水面上鸟儿在夕阳下时而高飞，时而低翔。
   凉爽的风吹拂着沈大人的面庞，他决定回家一趟，一是看望年迈的母亲及妻儿，二是见一见好友吴承恩，虽然凤毛走了，儿女亲家做不成了，可是两个人根深蒂固的友情彼此很为看重。
   “大人船闸到了。”沈坤向前一看，岩石垒成的大闸口横在面前，一路上漕运繁忙的运河里，大大小小的船只来来往往，淮安这个中转站始终是绕不过去的。
   沈大人向上看去，运河两岸依旧，过了船闸，木船向山阳台河下镇奔去。
   此刻阳光洒在水面上，沈大人理解眼前的情景便是那浮光跃金。有了漕运，运河两岸明显比里城繁华了许多。他忽然想起年轻时和承恩曾经来过这极具繁华的大闸口，特别是他们漫步在闸口沿岸时，那淮安大闸口熙熙攘攘的人潮给他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。
   沈坤多想归来仍是少年，那时十几岁，转瞬间现在已是几十岁了，造化弄人啦！
   “千里长河一旦开，亡隋波浪九天来。锦帆未落干戈过，惆怅龙舟更不回。”沈大人吟诵着诗句，不知不觉间木船已经来到了宽阔的龙首湾了，这里是运河最宽阔的地段。此刻夜色阑珊，岸边闪烁的灯火辉映两岸，家乡优美的景致让他流连忘返。
   终于望见河下御码头了，沈坤的心突然激动起来……
   素有“进士之乡”之称的河下从梦里走进了沈坤的视线，文化底蕴十分深厚。行走在如此静谧的街巷里，仿佛慢慢地走进了历史，著青衫停折扇，看运河码头上舟楫穿梭，湖嘴大街及小巷里人声鼎沸……
   沈大人眼里的河下古镇明朝椽瓦，油油的石板街，皴搓的门扉窗牖，灰色瓦檐下的红色灯笼，在细雨里更显得古朴幽静。
   他深深地知道河下乃繁华之地，东襟新城，西控板闸，南带运河，北倚河北，舟车杂还，夙称要冲，沟渠外环，波流中贯，纵横衢路，东西广约五六里，南北约二里的古镇，现在安稳怡然。

   “状元回来了！”沈坤还没到家，沈府已经接到左邻右舍的通传，望眼欲穿的于氏蹒跚着来到家门口，沈坤的爷爷捋着白胡子等待着孙子，安静的梅家巷再次沸腾了。

   铜锣声由远及近，沈大人掀起轿门向前张望，河下街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。不远处沈府门口围着不少围观的百姓，人群中母亲于氏和爷爷站在门口迎接。

   一向重视孝道的沈大人立即下轿，他激动地向娘亲扑去。

   “娘，不孝子沈坤回来了！”沈大人跪倒在母亲脚下，于氏连忙和贴身丫鬟小玲扶起他。

   “爷爷，身体可好？孙儿不能尽孝，诚惶诚恐啊！”沈大人一手拉着母亲，一手拉着爷爷进了沈府……

   得知儿子高升，于氏高兴万分，爷爷自然更是开心，孙子又为沈氏一族添荣耀了。

   一家人再次团聚，沈府内热闹起来。沈坤放下官威，身着便服坐在桌前。一家人开心地举起酒杯，共同祝贺沈大人升迁南京……

   酒后沈大人独自一人走出家门向东，欣赏着河下古镇久违的夜色，回想着自己和汝忠在河下的点点滴滴，他激动不已。

   “汝忠在家吗？”沈大人敲门。

   叶夫人一听惊喜道：“汝忠，你的好兄弟沈坤来了！”

   吴承恩连忙出门迎接，他一见到十洲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。

   “汝忠，《西游记》写得如何了？”他们来到了书房，浓烈的墨香占据了沈坤的嗅觉，沈坤见兄台桌面上散乱的稿纸问道。

   说起《西游记》吴承恩口若悬河，他向好兄弟说着创作的酸甜苦辣，沈坤专注地聆听着……

   “十洲，倭寇越来越猖狂，朝廷究竟如何打算？”承恩突然话锋一转。

   “唉，不提也罢……”

   两兄弟围绕着倭寇话题谈兴更浓，汝忠恨不能变成无所不能的孙悟空，把肆无忌惮的倭寇赶回东瀛……

   是年九月乙卯，倭寇以七十余人犯海门县，焚舟登岸，淮扬兵备副使张景贤御之于吕泗场，尽歼其众。

   沈大人得知这一消息，心中甚是安慰。朝廷对倭寇似无良策，甚至很多时候任由其在沿海肆虐，一时间民怨沸腾。特别是当时间进入嘉靖三十四年乙卯，年近半百的沈大人依然关注着倭寇的动向。

   虽是文状元的沈坤，却常怀报国之志，他恨不能亲自披甲上阵与倭寇一决雌雄。每每义愤填膺之时，他在府中登上演练场一展身手，那矫健的身手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，这全得益于年少时其父沈炜对他的言传身教……

   可是倭寇频繁袭扰愈演愈烈，四月，倭复犯江北淮扬诸处。

   《明通鉴》卷61曰：四月“乙亥，倭犯江北淮扬诸府，扬州……”

   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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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梦河下 · 发表于 2024-5-31 11:53:41

第112章嘉靖倭乱有将军河下守孝为娘亲

   《明世宗实录》卷61记载：四月“乙酉，江北倭犯淮安盐城县。”这让沈大人更加忧心忡忡。

   嘉靖三十四年（1555年），年已半百的吴承恩往返于南京与淮安之间好不惬意。年初，吴承恩作《淮郡文献志后序》

   倭寇侵犯浙江和留都南京，史称“嘉靖倭乱”。

   沈大人知道周于德起初也是淮安府学的秀才，正德二年(1507年)，他跟潘埙、蔡昂等同乡共赴应天乡试，潘、蔡中举，后来相继中进士。周于德落榜，便弃文习武。

   嘉靖十四年考中武进士，祖周瓒。瓒以大河卫指挥擢江北运粮把总，弘治八年充漕运参将。正，瓒子，少游郡庠，有雅誉，袭祖职用荐总运遮洋。

   《天启淮安府志》等记载：那年周于德统领大军负责保护粮运，击退了倭寇，保全了漕运，因而嘉靖三十四年冬调任广西镇守（总兵官，正一品）、征蛮副将军。

   《明史》、明《嘉靖东南平倭通录》等史籍也提到了周于德在抗倭中的一次战败：五月，倭寇合势犯苏州、陆泾灞及娄门、南京。都督周于德引兵来援，一战而败，镇抚苏宪臣被杀……

   其时，广西瑶、壮等少数民族起义作乱已经很久了。

   周于德采取安抚和剿灭两种办法，取得了很多功绩，广西官民都很感激他，将他当神一样供奉在崇报祠里。后来他再次回到南京任左府都督（正一品）。

   周大人生于习武世家，他家从高祖曾祖以来，都以功名而显贵。他的父亲周正，开始做了淮安府学的秀才，后来也承袭了祖辈的军职，当指挥同知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浯溪

南征冬尽浯溪路，自笑浮名适自误。
扰扰风尘岁月忙，飞飞雨雪关山度。
漫翁诗史鲁公书，万仞磨崖玉不如。
唐室君臣留断案，江干草木藉吹嘘。

   沈大人对周大人十分仰慕，心中笃定其为抗倭名将，上边这首诗词沈坤感觉到一个武将文采斐然，更加敬佩周大人。

   不过让沈坤更为揪心的事还是发生了，是年五月甲辰，倭寇五千余人自山东日照县，流劫东安卫，至淮安赣榆县。己酉，赣榆倭流劫海州、沭阳、桃源等处，至清河阻雨，徐邳官兵分道蹙之，歼于马头镇民家，斩首四十一级。

   此时贼自日照登岸，不及五千人，流害两省，杀戮千余人，至是始灭。按：此次倭寇人数，《明史》卷222 作“不过数十人”，《嘉靖东南平倭通录》作“五十余人”

   九月水灾，朝廷免凤阳、淮安、扬州三府，及徐、滁二州各卫秋粮……如此，沈大人的心才平静下来，他真想亲自回家一趟，体察实情。

   历史仿佛注定选择了沈坤，嘉靖三十五年(1556)五十岁二月，沈坤升任南京国子监祭酒。

   沈坤赴任途中回家带上母亲与妻女，一家人从此居住在南京……

   《明世宗实录》卷432:“二月庚寅朔癸巳，升右春坊右谕德掌南京翰林院事沈坤为南京国子监祭酒。”

   河下古镇沈府得知喜讯，顿时鞭炮响彻大街小巷，刹那间沈大人长官的消息插上了翅膀，很快传遍了十里八乡……

   是年八月，沈坤母于太安人卒于南京沈坤官所，沈坤奉母柩回淮守孝。

   吴承恩得知太安夫人仙游，受沈坤所托作《沈公合葬墓志铭》:“嘉靖甲寅，十洲先生以宫谕掌南翰院，未几，即拜祭酒南雍。十洲之南也，奉母太安人于氏于官。丙辰八月十有五日，太安人卒于官所，于是，祭酒复奉柩还葬淮阴。十月二十一日，启其尊人赠修撰卓亭公之兆而附焉。”
   沈母生于成化辛丑十一月十五日，卒年七十六岁。沈大人上折在淮安府山阳县老家河下为太安夫人守孝三年，京官如此恪守孝道，河下古镇无人不竖大拇指……
   “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度阴山！”也就在是年八月，沈大人一日得知天大好消息，胡宗宪用离间计破海贼徐海等于梁庄，两浙倭患渐平，沈大人欣闻高兴至极。
   这年十一月，工部尚书提督浙直军务赵文华奉召回京，途经淮安吴承恩代漕运总督蔡克廉作《请口口公启》、《平南颂》。
   此刻的吴承恩堪称诗词赋曲制作大家，诗作浪漫主义气息浓郁，故被明代淮安知府陈文烛称为“李太白、辛幼安之遗也”。
   《长兴县志》称他：“性耽风雅，作为诗，缘情体物，习气悉除。其旨博而深，其辞微而显，张文潜后殆无其伦。”
   承恩与明代前后七子同时代，其思想也与他们相近，“汝忠谓文自‘六经’后，惟汉魏为近古，诗自三百篇后，惟唐人为近古；近世学者，徒谢朝华而不知蓄多识，去陈言而不知漱芳润，即欲敷文陈诗，难矣!”(《吴射阳先生存稿叙》)此论则比何、李通达得多，故其诗作，多自胸臆出之。
   朱彝尊《明诗综》卷四十八谓其诗“习气息除，一时殆鲜其匹”。
   在诗文创作中，“率自胸臆出之，而不染于色泽，舒徐不迫，而不致促弦而窘逼，人情物理，即之在耳目之前，而不必尽究其变”。
   其时吴承恩畅游于金陵与淮安之间，与江南才子紧密互动，其才可嘉，江南七子皆喜之。
   嘉靖三十六年丁巳(1557) 五十一岁江北倭寇大掠扬州、宝应、淮安、清河、天长、泗州等地。《明世宗实录》卷446记载：四月乙酉，“倭至扬州，营于湾头镇数日，遂犯高邮。”卷447所记:“五月庚申，高邮倭入宝应县，信宿而去，突犯淮安府，掠船四十余艘。旋得入宝应县，烧毁官民廨舍。”
   辛未“扬州倭自淮子沙进犯天长县，都司沃田、把总岳君宠御之，皆败死，亡其卒一百七十余人，贼遂入县治劫掠。
   已，乃由石梁趋盱眙县，复攻入。遂突犯泗州,攻城不克。”
   壬申，“宝应倭掘县北土坝，泄上河水人，乃驾舟溯东乡，由盐城至庙湾(按:即今阜宁县城，原属淮安府山阳县)人海，居数日，开洋东遁。”
   丙子“泗州倭分众犯清河，攻入县治，纵火焚劫而去，遂侵淮安府。”
   辛巳，“倭入安东县(今涟水)，进屯县治，纵火焚掠。”
   嘉靖中期，盘踞柘林(今上海奉贤东南)、普陀(今属浙江)等地的倭寇不时进攻掠夺乍浦(今浙江平湖东南)、海宁、德清、杭州等地。张经(1492~1555年)，字廷彝，号半洲，侯官县(今福州市)洪塘乡人。曾经因为他父亲的关系而姓蔡，等到他身份地位显赫之后才恢复了他原来的姓氏。
   明正德十二年(1517)进士，曾任浙江嘉兴知县。嘉靖四年(1525)，人京任户部、吏部给事中。此人秉性刚直，不畏权贵，他曾经上疏劾罢纳贿的兵部尚书金献民、匿灾不报的河南巡抚潘埙，曾任又请撤除锦衣卫及太监把持的东西两厂(专门侦察官民言行的特务机构)。
   明朝嘉靖年间，是倭寇最猖獗的时代。东南沿海一带，包括淮安府在内，百姓经常遭受到倭寇的烧杀抢掠，加上历代水旱频仍，灾难十分深重。
   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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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梦河下 · 发表于 2024-5-31 15:21:48

第113回山阳惊现状元兵毁家纾难抗倭寇
   明朝嘉靖年间，是倭寇最猖獗的时代。东南沿海一带，包括淮安府在内，百姓经常遭受到倭寇的烧杀抢掠，加上历代水旱频仍，灾难十分深重。

   嘉靖中期，盘踞柘林(今上海奉贤东南)、普陀(今属浙江)等地的倭寇不时进攻掠夺乍浦(今浙江平湖东南)、海宁、德清、杭州等地。张经(1492~1555年)，字廷彝，号半洲，侯官县(今福州市)洪塘乡人。曾经因为他父亲的关系而姓蔡，等到他身份地位显赫之后才恢复了他原来的姓氏。
   明正德十二年(1517)进士，曾任浙江嘉兴知县。嘉靖四年(1525)，人京任户部、吏部给事中。此人秉性刚直，不畏权贵，他曾经上疏劾罢纳贿的兵部尚书金献民、匿灾不报的河南巡抚潘埙，曾任又请撤除锦衣卫及太监把持的东西两厂(专门侦察官民言行的特务机构)。
   嘉靖三十三年(1554)，倭寇横行，在中国东南沿海攻城占邑，大肆杀掠。朝廷命张经任浙直总督，便宜行事。张经初到任时，因为诸将位高气骄，不受其调遣，遂与倭寇作战屡次受挫。世宗以张经出师无功，将其降为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。
   当时有倭寇二万余人盘踞柘林川沙洼(今上海市川沙县)，徒众日增。而张经则每日选将练兵，准备等粮兵一到齐，遂率军一举歼灭倭寇，明士气大振……
   在多年的抗倭斗争中，涌现出不少抗倭名将和民族英雄，人们所熟知的戚继光、谭纶、余大猷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。
   沈坤说到做到，他与戚继光有许多相似的地方，戚继光自己训练了一支民兵，作战极为勇敢，称之为"戚家军" 。
   吴承恩和沈坤每逢谈到倭寇，总是恨得牙痒。他们知道淮安离海岸不远，城乡富庶名扬四方，如此地方必会遭到倭寇的骚扰。
   不及早防备，必受倭寇袭扰。可恨当时的嘉靖皇帝迷信道教，不问国事，朝廷腐败无能，那些官军也都是些豆腐兵，没本事剿灭倭寇保卫地方。
   沈坤对吴承恩说:“汝忠啊我的兄台，靠官军防御倭寇是没有指望的，我想训练家乡的青年壮丁，建立一支勇敢耐战的义兵，准备痛击倭寇，保卫家乡。”
   “连日来，倭寇不时袭扰淮安府，是可忍孰不可忍，贤弟你说怎么办我鼎力支持！”吴承恩向来疾恶如仇，他一听拍案而起，“如此甚好，以你的状元身份，只要登高一呼，定能一呼百应，我愿做你的军师，不知尊意如何？”
   “好兄弟，我要的就是你这话。”沈大人拉住吴承恩的手动情地说，“朝廷鞭长莫及，大明兵如此不堪一击，更滋长了倭夷士气，所以——”

   沈坤突然停下了，吴承恩嘴张着欲听他的下文，可十洲居然这样，他忍不住说：“所以什么呀，你倒是说啊，真急死人了！”

   “既然远水解不了近渴，那么何不自己挖井取水？”沈大人的眸子里闪着光亮。

   “你是说我们拉起一支义军？”吴承恩眼睁大得吓人。

   “知我者，兄台也！”沈坤上前紧紧抱住吴承恩，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肩膀。

   “好主意！”吴承恩推开沈坤赞叹道，不过他又担心起来了，“主意是好主意，可是三军未到粮草先行，沈坤我们拉起一支义军抗倭寇，固然可以得民心，但所谓名不正言不顺，朝廷不会给我们一文银子的！”

   “皮之不存，毛将焉附？”沈坤猛地站起来道，“我沈坤散尽家财，也要组建队伍捍卫家乡！”

   一个好汉三个帮，状元沈坤振臂一呼，加之素有美猴王之称的吴承恩做军师，军师把这支义军起了个响亮的句号叫“状元兵”。

   沈大人知道纪律是胜利的不二法门，要想与穷凶极恶的倭寇匹敌，必须要对招募的勇士们加以训练，否则战场上只能是送死。
   沈大人未雨绸缪，张贴告示，告示上郑重地说状元兵的纪律，比那些不可一世的官军严明得多了。一不准骚扰地方，二不准调戏妇女，三不准临阵畏怯，杀倭有功者奖，见倭后退者斩！

   嘉靖三十七年（1558）九月重阳这一天，吴承恩和沈坤约好一起去登高，淮安没有山，他们便走进府城，到城西北角的文通塔，登上七层八角的塔顶。
   兄弟二人登上塔顶放眼望去，城外一片平坦，秀丽的景色尽收眼底，他们又谈起防御倭寇的大事。
   沈大人感慨地吟咏诗句：“欲穷千里目，更上一层楼，登上山阳城最高的地方，我们是不是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？汝忠我们要是在城外筑起高台，了望倭寇的流窜动向，不是也可以掌握敌情，吴兄？”
   吴承恩一听十分赞同：“言之有理，倭寇狡猾多诈出没无常，对付它用这个办法恰当不过。”
   沈坤与承恩两人朝着城外指指划划，根据地形决定在城郊各处筑起十三座了望台，赶速筹款动工，有备无患。
   沈坤带头变卖家产募集款项，召练义军。四乡八镇的青壮年听说沈状元召兵打倭寇，纷纷赶来报名参军。
   一时间河下镇大街小巷流传着这样的民谣：“沈坤闹，百姓笑，状无兵，看人心。三年之期一来到，杀猪宰羊上北京。”
   吴承恩动情地说：“兵在精而不在多，必须仔细挑选，把勇猛健壮、耐得劳苦的人留下来。”
   沈大人非常同意他说道：“不能作战的兵，象官军那样即使有十万之众，也是徒有其名，空耗财力。”
   兄弟齐心其力断金，没多久聚集了一支三千人的义兵，沈坤亲自操练，但见演武场上尘土飞扬，杀声震天，训练了几个月，就练成精锐的战斗队伍。
   果然不出所料，嘉靖三十八年（1559）四月，五千多个倭寇如狼似虎直扑淮安，顿时了望台上狼烟四起，沈坤接到城外了望台的警报立即下令出兵。
   “兄弟们，养兵千日用兵一时，我们状元兵保家卫国立功的机会到了！出发！”一身铠甲的沈大人长枪一挥，状元兵出征了，围观的群众拍掌叫好。
   吴承恩留守后方，沈坤亲自率领状元兵，急行军赶到城东四十里外的姚家荡，四面埋伏下来守株待兔。
   一向骄横成性的倭寇横冲直撞地扑到姚家荡，说时迟那时快，没等他们站稳脚跟，沈大人挥动号旗。
   “杀呀！”八面埋伏的状元兵一齐杀出，猝不及防的几千倭寇乱作一团，状元兵手中的长枪对倭寇的短剑，他们个个手起剑落。
   状元兵发现倭寇没有什么可怕的，沈大人以长克短的招法太实用了，义兵们越战越勇，倭寇们被杀得鬼叫狼嚎，纷纷倒地，偌大的姚家湾尸横遍野，倭寇血流成河。倭寇首领一看大势已去，带着残兵败将朝海边溃退而去，乘船溜之大吉……
   姚家荡荒滩上到处躺着敌人的尸体。状元兵大获全胜，他们作战没有费多大劲，打扫战场可费了不少劲头呢。
   这一仗打死的倭寇实在太多，少说也有两千具死尸，状元兵们挖一个几丈深的大坑，埋成了一个小山一样的土墩，后来叫做“埋倭墩”。
   沈大人做梦也没想到，一张罗网正悄然张开，他的命运将彻底被改写……
   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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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梦河下 · 发表于 2024-6-1 06:42:58

第114回就地取材破倭刀看倭寇闻风丧胆
　　坤起兵抗倭的消息传开后，百姓无不欢欣鼓舞，正所谓“招兵旗一竖，自有食粮人”。
   状元兵首次出战，便在姚家荡大败倭寇，将他们杀得落花流水。这一消息迅速传遍淮安街头巷尾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   状元兵大破倭寇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，嘉靖皇帝闻讯后，特降旨将沈坤升官，并严厉斥责淮安知府腐败无能，堂堂官兵竟不如一个文状元。
   然而，吃了苦头的倭寇并未就此罢休。一段时间过去，他们又聚集了好几百人，扬言要拿河下镇开刀。
   对阵那天，天空乌云密布，战鼓铿锵，沈坤和吴承恩坐阵指挥。状元兵个个奋勇争先，倭寇被杀得丢盔弃甲。
   沈大人看得高兴极了。然而倭寇的作战经验毕竟丰富，他们总是几个人团在一起，难以击中。那些倭刀十分锋利，状元兵的扁担钉钯碰到倭刀就断，情况十分危急。
   眼看到了下午，状元兵的阵脚开始有些混乱。吴承恩站在了望台上观阵，看出了些端倪。
   他拿过一张弓递给沈坤说：“贤弟擒贼先擒王，听说你有百步穿杨的神箭法。来，瞄准了它。”
   沈坤定睛一看，只见阵中一个倭寇特别粗壮，也很凶猛，身边总是围着几个倭兵。沈大人认定这就是头目。
   好个沈坤接过弓箭便射，只听“嗖”的一声，离弦的利箭直奔倭寇的前胸，只见那头目应声倒下，其余的当时倭寇都愣住了。
   吴承恩抓起鼓槌，把进军鼓敲得山响。沈坤也跃马冲入散阵，一鼓作气，将倭寇击退。
   虽然凶猛的倭寇退了，但吴承恩心里并不踏实。杀敌一千自损八百，他认为这样打下去损失太大，不是长久之计。必须想办法破掉倭寇那些又快又长的倭刀。
   两人谈到深夜也拿不出主意，今晚的月色灰蒙蒙的，吴承恩闷闷不乐地回家。走着走着，他忽然脚下一绊，小腿一阵刺痛。
   他低头一看，不由得双手捧住脑门，仰天大叫一声：“有了。”
   竹巷街做竹器生意的人很多，大街小巷到处堆满了毛竹。有的竹子枝枝桠桠，有的砍口不齐，象个竹签子一样锋利，常常伤到人，刚才吴承恩就是被它给伤到的。
   吴承恩顾不得疼痛了，蹲下来掂掂毛竹，摸摸竹尖子，兴冲冲地奔回沈府。
   “汝忠兄，你怎么又回来了？”十洲正准备睡觉，突然承恩一头闯进来，他惊讶地问，还发现汝忠手上还拿着根竹杆。
   “十洲，我想到大破倭刀的好法子了。”吴承恩喜形于色道。
   “哎呀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。”沈坤为吴承恩的好点子击节叫好。
   “真乃天助我也！”沈大人一听高兴坏了。

   “哎，汝忠兄，我正琢磨戚将军的阵法呢，你看。”沈坤拉过承恩看书桌上一幅图，“这是戚将军独创的鸳鸯阵。”
   "鸳鸯阵"阵以十一人为一队，最前为队长，次二人一执长牌、一执藤牌。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倭寇的箭矢、长枪，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盾并带有标枪、腰刀，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，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。
   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筅，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，左右各二人，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。
   跟进的是两个手持"镗钯"的士兵担任警戒、支援等工作。如敌人迂回攻击，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。各种兵器分工明确，每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种的操作，有效杀敌关键在于整体配合，令行禁止。
   "鸳鸯阵"不但使矛与盾、长与短紧密结合，充分发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，而且阵形变化灵活。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，变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或左中右三小阵。
   当变成两小阵时称"两才阵"，左右盾牌手分别随左右狼筅手、长枪手和短兵手，护卫其进攻；当变成三小阵时，称此阵为"三才阵"，此时狼筅手、长枪手和短兵手居中。盾牌手在左右两侧护卫，这种变化了的阵法又称"变鸳鸯阵"。
   此阵运用灵活机动，正好抑制住了倭寇优势的发挥。戚继光率领"戚家军"，经过"鸳鸯阵"法的演练后，在与倭寇的作战中，每战皆捷。
   沈状元和军师又根据状元兵实际情况，对鸳鸯阵进行了改良。第二天，演练场上，沈大人讲清阵法，状元兵依法操练，很快掌握了鸳鸯阵要领……
   一天了望台上狼烟又起，状元兵装备焕然一新，今天他们终于可以用新阵法一战倭寇了。

   倭寇杀来了，状元兵们四人一队，中间两个强壮的士兵手拿一根削过了的大毛竹，两边各有一个拿刀的护卫。

   一头雾水的倭寇还未弄清是什么新阵法新武器，惊讶之间大毛竹已经戳过来了，矮小的倭寇举刀抵挡，毛竹霎时被削断了，可还是尖尖的直戳过来。倭寇措手不及，一个个被戳倒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叫，旁边拿刀的状元兵赶上来，一刀一个干净利落地收拾了……

   让倭寇心惊胆战的新装备就是吴承恩那天晚上想出来的好主意。追击的鼓声大作，状元兵乘胜追击，一直赶到海边，愤怒的士兵们一把火把倭寇的船也烧了。

   状元兵在沈大人指挥下用鸳鸯阵大破倭寇，戚将军专门为了对付倭寇而设置。此阵行动方便，长短兼具攻守兼备，其阵法特性在要求阵法突出单方面用途的古代独树一帜，尤其在抵御不明深浅的外敌时，优势非常明显。

   此阵通过变阵可达到"正"对"奇"的功效，对于戚继光死后便发生的七年战争(壬辰之战)的后期作战有很大的贡献……

   有道是"宝刀近出日本国"，在面对完全继承春秋战国时代并发展出"平面碎锻复体暗光花纹刃"技术的日本倭寇时，此阵更有奇效，其中狼筅的作用巨大。

   后来的戚家刀更是专门针对日本刀中六、七十公分的打刀和野太刀的不二法宝。

   倭寇吃了大亏，从此再也不敢到淮安来了……

   鸟尽弓藏，兔死狗烹。沈大人万万想不到，正在暗处使坏水的知府终于找到了办法。

   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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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梦河下 · 发表于 2024-6-3 06:17:33

第116回承恩京城救贤弟翔龙暗中商对策
   “子实，沈坤含冤入狱，你可要想办法救他呀！”吴承恩看着昔日同窗李春芳，往事历历浮现在眼前。
   “汝忠，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，坐下来我们一起商量。”李春芳客气地招呼承恩，“承恩你知道的，大殿之上严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，就是他不问青红皂白说沈坤私自招兵买马，意图谋反。嘉靖帝本不问朝堂之事，一心炼丹求长生不老之术，但是他一听‘谋反’二字当即把沈大人打入死牢。”
   “十洲哪里是要造反？倭寇侵我淮安府，沈坤贤弟一呼百应，多次打退倭寇，这分明是在替朝廷分忧啊！”吴承恩坐立不安伤感地说道，“可恨严嵩老贼蓄意陷害忠良，苍天啊，都说人在做，天在看，难道当今皇上你就视而不见吗？”
   “汝忠啊汝忠，高处不胜寒啊！”子实无可奈何地说。
   “子实，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如此胆小怕事了，我理解你身在其中有多少不得已之处啊！”吴承恩幡然醒悟后万分感慨道，“这样的昏君，这样的朝廷真的让人绝望！所幸我没有考取功名，否则也免不了十洲这样的下场！”
   吴承恩的义愤填膺李大人何尝不懂？想当初他刚考上状元见到承恩时，承恩就问道：“子实，你将来为官，能做一个清官吗？”
   “当然！”
   “那好，大明多了一个清官，一个好官，那就少了一个贪官啊！”
   那个场景在子实脑海里不停闪过，可如今自己走上官场，站在金銮殿上才知道官场险恶，才知道严嵩如何不择手段排除异己，有多少清官就是因为不想与他为伍，被莫须有的罪名惨遭杀害，甚至被灭九族。
   扪心自问，自己当初的信誓旦旦，承恩我食言了呀！可是我为了保住妻儿老小，为了头上这顶乌纱，说了多少违心话，做了多少违心事，早已记不清了——
   “子实，无论如何，一有机会一定要为沈坤鸣不平啊！”
   “一定！”李大人真心地说，“不过皇上又多日不上朝了呀，不知道哪天才能见到皇上！”
   “好吧，我沈坤贤弟在死牢里此刻定是万念俱灰，度日如年啊！”吴承恩想到这里泪流满面，他抹去眼泪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李府，李大人在身后追着留他吃个晚饭，他听都不想听。

   吴承恩走出了李府仰天长叹：“美猴王你疾恶如仇，你在哪里呀，你去救我的沈坤贤弟，他是被冤枉的啊！”
   走在京城热闹的街道上，吴承恩突然被一个壮汉一拉，他来不及反应头已经被套上拉进了马车。
   “你们是谁，抓我做什么？”承恩大喊，马车横冲直撞向前进着。
   “你叫吴承恩吧？”壮汉问。
   “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，正是吴承恩。”
   “我家老爷让我带来过府，有要事商量。”
   “你家老爷是谁？为何用这下三烂的方式？”
   壮汉不想再解释，一掌劈下承恩昏厥过去……
   马车进入了巷子，七拐八弯后在一个深宅大院后门前停下来，他们把吴承恩抬进后院，关好后门向前院奔去……
   吴承恩慢慢醒来，他睁开眼一看，眼前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李翔龙和夫人。
   “怎么是你们？”
   “汝忠兄，事关重大，弟冒昧用这种方法请你过府，只是想掩人耳目。老贼京城耳目众多，愚弟不得不所防备。”翔龙解释。
   “翔龙，快救救我沈坤贤弟吧……”
   “我请你过府正是商讨救人大计的。”
   原来，白天家丁派人盯着状元府，发现了吴承恩，家丁报告后翔龙让他们继续盯着，却发现承恩进了李春芳大人府上，于是一直在暗处等待承恩出来。
   “翔龙，承恩是被冤枉的呀。”
   “喝口水，我来让后边准备点酒菜。”李婉婷说着离开了房间。
   “承恩，这些我都知道，老贼利诱不成，一直在找机会对执拗的沈坤贤弟下手，不成想真被他找着把柄了。”翔龙愤怒地说。
   承恩听了十分感动，翔龙和他分析着目前紧急的态势，低着商量着办法……

   一轮残月当空，惨淡的月光照了进来。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沈大人回想着过往种种，他突然背诵起当年所写《泗州修城记》：
   国家统一六合，天包地含，东南小丑敢犯国纪，乃嘉靖乙卯，讧我两浙，既而毒三吴，浸淫蹂乎淮海。岁丁已，再浸维扬，且窥泗。泗城旧圮于淤，卑可越也。时侍御颍谷马公斯臧奉命出按江北，以泗为理所，临墉奋曰：“嘻，吾身与城俱，有城，虽敝，寇何优哉？”于是，分令文武有位，守诸门，面凡机画，一躬焉任之。五月已巳，寇大至城下，知有备，急攻南门。侍御立锋刃间，左右指率，将士皆出死力血斗，惟侍御当矢石。两淮间呼声沸雷霆，即时毙寇数十人，溺死者倍。寇不支，遁去。
   既解严，侍御矢于众曰：“吾藉诸君力保完兹城，然城信敝矣！易图诸？”
   因建增缮之议，程远计迩度数：命州任八百六十丈有奇，卫视州加十之一而损百之四，县则不及百丈者二焉。侍御首出俸金二千两，士庶欢动，争助竞趋。凡材埴力役之用，计费七千余金。
   经始于是岁之季秋，而毕功于岁杪。垣崇基广，楼橹杰雄。
   侍御顾而言曰：“城完矣，可无守哉？”
   复调步骑三千人．给以粮仗，俾与泗兵恒守之。越明年，来请记。嗟乎！兹岂寻常筑城然哉？
   夫泗，名都也，依山俯淮，南北会要，其道孔，其望尊，故微城则无以守，无守则泗危，泗危则震惊窥望，有臣子不敢言者，役可缓哉？增旧作新，以凭以圉，侍御真良图也。然侍御日者御寇，城同无城，徒操敌忾之气，出金汤之外，民用是底宁。今城则异于昔矣。以素教之民而临若斯之固，复何虞乎？
   坤不武，于寇之犷，盖尝有优焉。今敢为侍御喜。
   然褒嘉显著，侍御行且代矣，余故表而书之，使夫来者知所以备而有考云。
  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，可恨自己壮志未酬身先死，为民起兵抗击倭寇，如今倭寇退去，自己却身陷牢笼。
   承恩兄，十洲一家今后就托兄周全了……
   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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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梦河下 · 发表于 2024-6-4 11:53:21

第117回夜探严府刺奸佞女侠风骨撼京城

   上回书说到李翔龙让家丁将吴承恩秘密带进李府，与承恩共商救沈坤大计，他们十分明了走明面上救出沈坤断然不可能了，所以翔龙小声在吴承恩耳边说：“今夜刺杀严贼——”
   “什么，能行吗？”
   翔龙拉着承恩走向后院，承恩好奇地跟着他走着，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剑在空气中挥动的声音，而且这声音越来越清晰。
   借着一弯冷月，吴承恩看到月光下黑衣人手握一柄剑，舞起了片片秋风，银光乍起，矫若飞龙，似水波荡漾，如火树银花,像蛇一样，遍地游走，如鹰一般，翻飞翱翔，似雪莲迎风绽放，似是明月照耀光芒。
   突然，黑衣人旱拔高葱，人已轻盈地站在屋脊之上……
   “好功夫！”吴承恩见了如此精妙的剑术，不由赞叹黑衣人功夫。
   黑衣人飘然而至，一个女子声音对吴承恩说：“吴公子见笑了。”
   “你是？”吴承恩不由大吃一惊。
   “李婉婷。”那黑衣人揭开面纱。
   “真乃巾帼不让须眉！”吴承恩感慨万千，“平日只知李夫人聪慧过人，贤淑有德，却不知夫人剑术如此高超，承恩佩服佩服。”
   李大人拉着承恩进入房内，他补充说：“我家夫人与那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，当年李家满门抄斩，都拜严贼所赐，所以这些年夫人遍访名师，终于修得一身武艺。近来她听闻老贼又加害沈大人，她觉得是时候给老贼算算账了。”
   “李夫人真侠女，一心为民除害，欲救沈坤贤弟于水火，不过想那严贼作恶多端，在京城经营多年，必定耳目众多，关系可谓盘根错节，府中明明暗暗间一定隐藏着护卫。此事，还得从长计议。”承恩说出了自己的担心。
   “吴公子，你多虑了，目前情势危急，那严嵩老贼此刻定得意洋洋，全然不会想到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，故而时机正合适。”李婉婷志在必得。
   “那你也不能独身前往，得有个帮手，以防不测。”吴承恩提醒道。
   “公子，已作安排。”李夫人话音未落，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。

   吴承恩还想说点什么，可是一身黑衣的李婉婷早已没了踪影……

   李翔龙夫妻二人隐蔽工作一直做得不错，对外李婉婷只是李府的丫鬟。而他的夫人另有其人，此事做得特别隐蔽，吴承恩真没想到翔龙如今行事如此缜密。

   但是，首辅府必然是龙潭虎穴，如今只能祈祷李夫人一切顺遂了……

   再说两个黑衣人在屋脊上潜行，京城已经进入睡梦中。

   “天干物燥，小心火烛！”更夫在胡同里大声提醒着，不时惊起一阵狂吠，那回声不时传到两个黑衣人耳朵里。

   宫墙外围岗哨林立，京城的繁华富庶尽在眼前。黑衣人观察首辅府果然戒备森严，李女侠仔细观察后发现后院中间把守最严，不仅有固定哨，还有流动哨，一旦这里有风吹草动，马上就会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。

   闯入者陷入倘若陷入重围定难脱身，早就来踩过点的女侠发现了严贼府上防守漏洞，于是，她按照预定计划从右厢房突破。

   “你接应。”女侠发出指令。

   “是，小心。”

   女侠施展轻功来到了右厢房附近，她观察了半柱香工夫发现漏洞依然存在，于是流动哨刚过，她一纵身落到了地上。

   挑开围墙边窗户，黑衣人进入右厢房。右厢房是个空房，打开内门，一条笔直的通道直通左厢房，那里是严贼就寝的地方无疑。

   女侠蹑手蹑脚向东走，外边站岗的官兵聊天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。

   “什么人？”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断喝，女侠一惊浑身肌肉顿时紧张起来，手按在宝剑上心想，难道自己被发现了？

   “喵呜——”一声猫叫后，紧张的守卫放下警惕：“是只死猫，没事没事，保持警惕。”

   原来一场虚惊，女侠贴近东厢房，只听房间里鼾声如雷，久闻老贼打呼声音巨大，今日一听果然，他睡得比猪还沉。

   “严嵩，你的死期到了！”女侠拿出薰香，戳破窗户纸用嘴向内吹，一道烟雾慢慢地向房间里散开……

   呼声慢慢地停歇了，女侠挑开房门门栓来到床前，只见老贼睡在那里，旁边是他夫人。

   “老贼，拿命来！”说罢蒙面人手起刀落，顿时血溅四周，一旁的女人用手摸了摸脸上的血迹，忽然她坐了起来就要叫。

   蒙面人快速捂住她的嘴，只见一道剑光一闪，那女人倒了下去……

  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着，李大人在府内焦急地等待着，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淡定。

   “翔龙，弟妹武功卓绝，定能全身而退。”吴承恩安慰着同窗好友。

   “应该回来了，怎么还没有动静呢？”

   “没动静好啊，要是有动静难免有一场生死搏杀。”

   忽然，门外传来声音，吴承恩紧张起来。

   李大人透过窗户向外一望，两个黑衣人跳进了院子，他高兴道：“终于，回来了！”

   果然门被推开，女侠的身影在灯下显得更加英姿飒爽，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。

   “这是什么？”吴承恩问。

   女侠淡淡地说：“老贼首级。”

   “啊？！”

   女侠打开袋子，灯光下那眼睛还没闭上，吴承恩一看：“老贼，你也有今天，你一手遮天的日子结束了！”

   李府后院的灯熄灭了，这一夜李婉婷睡得特别踏实，客房内的吴承恩夜不能寐，他在想严贼被除，沈坤贤弟应该有救，但是还必须好好运作才行……

   “这是谁啊？头都被割了！”午门口一个无头尸高高地悬挂着，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，两边手白式条幅在风中呼楞楞作响，上写着：“严贼一手遮天首辅官造冤案，沈坤义薄云天状元兵抗倭寇。”

   “严首辅，真是他吗？”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。

   不一会儿午门风声鹤唳，浩浩荡荡的官兵把午门围住，为首不是别人竟然是内阁首辅严大人。

   他盛气凌人地下令：“把人放下来，条幅撕了！”

   人群中的吴承恩一下子懵了，他不动声色地挤出人群，向李府奔去……

   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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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梦河下 · 发表于 2024-6-5 08:19:44

第118章再出击断其一腿沈状元含冤自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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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承恩急勿勿地来到李府劈头盖脸地问：“李夫人，严嵩他根本没死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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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] “什么？老贼明明死在我剑下，怎么会还活着？”李婉婷一听急眼了，“看来老贼早就提防他找了个替身，那两个死掉的人，只不过是苦命的替死鬼罢了。想不到老贼居然如此狡诈！”

]] “只怕这下再杀老贼没那么容易了呀！”李女侠惋惜地说道。

]] 再说牢房内的沈坤心情越来越坦然了，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，人之将死，沈大人头脑里此刻想得最多的就是妻儿。

]] 还记得爷爷当时就说自己太过正直，不知变通。

]] 蹲在在死囚牢里，沈大人想到了挚友承恩，和他从小玩到大，上次承恩摊上官司，差点人头落地。而今他一定在外边为自己奔忙。

]] “有本快奏，无本退朝。”这天嘉靖帝终于上朝了。

]] 李春芳一听立即上前：“陛下英明，沈大人守孝还乡，眼见倭寇袭扰家乡，为救民于水火，组织乡勇共御倭寇，这才换来淮安府的安宁。何来谋反之意？”

]] 突然，朝堂外雷电交加，瓢泼大雨倾盆而下，百官吓得魂不附体……

]]

  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，只有严首辅和李大人在争辩，嘉靖帝打断他们的争论说：“依严爱卿如何处置？”
   “按祖制谋逆，理应杀头以儆效尤！”
   李大人刚要上前争论，可嘉靖皇帝金口玉言道：“此事不再争议，就由严爱卿全权处置。”
   “陛下圣明！”皇帝下朝了。
   严贼得意地走出大殿，他奸笑道：“李大人，我知道你和那反贼沈坤情同手足，那老夫就给你一个机会。如若他自行了断，那么老夫就网开一面不诛连九族了。”
   李大人此时敢怒不敢言，他知道老贼用意，事到如今已无力回天了。
   “苍天啊，你不公啊！”走在狂风暴雨中，李大人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……    雷暴雨不停地下着，一直到晚上还没有停歇。
      “李大人接旨！”公公颐指气使地来到李府。
      “吾皇万岁万万岁。”李大人行大礼接旨。
   李大人接到圣旨，情非得已的他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向牢房走去……
   夜幕中一个黑影一闪进入首辅府内，首辅府内热火朝天，与严贼沆瀣一气的百官们正与严贼庆贺，院内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。
   “来来来，各位大人，今天老夫特别开心，不识时务的沈坤终于咎由自取，圣旨已经下到李大人手上，我把赐死的机会留给沈坤这个同窗好友。”严大人盛气凌人道。
   “严大人位高权重，陛下对首辅大人百般信赖，我们誓死追随严大人！”文武百官异口同声。
   歌姬们在丝竹声中翩翩起舞，十几个面若桃花的佳丽那婀娜的身姿让酒劲上来的百官们兴趣盎然。
   酒过三巡，菜过五味。前来献媚表忠心的百官们庆幸自己站对了位置，他们沉醉在这灯红酒绿之中。
   突然，管家匆匆进来，他走到严大人身边耳语了几句，严大人头一甩，管家会意地先行离开。

]] 拐角的厢房里灯火通明，金碧辉煌的房间里布置得十分喜庆，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子身着新娘服，她被绑在床上，不停地挣扎着，嘴已被堵上，真是叫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。

]] 老贼粗暴地推开门，床上的女子更加慌乱了，她拼命挣脱着，可惜没有半点松动。

]] 女子她裸露的白皙肌肤刺激着老贼，她尖叫着挣扎着，人面兽心的老贼根本不管这些，只想发泄白己的兽欲……

突然，老贼从女子的明眸里发觉一个黑影持剑袭来，他连忙闪躲嘴里大喊：“来人啊，来人！”

   “老贼你禽兽不如，看剑！"女侠挺剑便刺，老贼一把拉过女子做挡箭牌。
   女侠连忙收剑，瞬间剑锋一转利剑正中老贼左手腕，只听一声惨叫，血喷溅一地，老贼颤抖的声线尖叫：“救命，来人啦！”
   “老贼，今日就是你死期！”女侠挥剑上前，直逼老贼喉咙。
   说时迟那时快，严府守卫冲了进来，为首的"嗖”地掷出一枚飞镖击中女侠剑锋，老贼躲过致命一击。女侠纵身一跃飞副房外，与守卫对峙，女侠一人战群狼……    “杀死他！上次刺杀老夫的一定就是他！”老贼躲在一边疯狂地叫嚣着。
   恰巧在此时雨突然停歇下来，云彩里月亮吓得只露出半边脸，惨淡的月光下刀光闪闪。
   “放箭！”忽然守卫们退到一旁，暗地里数支冷箭疾速飞向女侠，让人不由为她捏把汗。
   “着！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但见女侠身形一晃，一瞬间就像一支箭一样凌空而起，直冲云霄，同时一枚飞刀随着她身形变幻飞出直奔老贼咽喉……
   而此时此刻沈坤囚笼里来了状元李春芳，两个状元本应携手为朝迋出力，可是沈大人看到李大人手里的圣旨，一切都明白了。
   “沈兄，我——”
   “子实，我明白。”沈大人摆了摆手，李大人拿出食盒，摆下酒菜。
   “十洲，想不到你我竟然如此。”李大人拿起酒壶满上，沈大人提起酒杯干了。
   “当年我们在山阳府学读书，那段时光没齿难忘。”沈大人打开话匣子，“而今我们同朝为官，临了却是这样，造化弄人啦！”
   “兄台，只怪小弟拗不过那老贼，陛下只听他的一面之词啊，老贼一呼百应，而我曲高和寡……”李大人苦不堪言。
   “好了，谢谢你送我上路。”沈大人拿起酒壶，咕咚咕咚干了，李大人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。
   “兄台，那老贼说了，你自行了断则保你全家安稳，若要下旨，则诛九族啊！”李大人说明实情。
   “只求兄弟保全我妻儿——”沈大人拿起白绫，李大人退出牢房……
   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。

一梦河下 · 发表于 2024-6-5 09:18:16

第118章再出击断其一腿沈状元含冤自杀

   吴承恩急勿勿地来到李府劈头盖脸地问：“李夫人，严嵩他根本没死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
      “什么？老贼明明死在我剑下，怎么会还活着？”李婉婷一听急眼了，“看来老贼早就提防他找了个替身，那两个死掉的人，只不过是苦命的替死鬼罢了。想不到老贼居然如此狡诈！”

   “是啊，老贼，这回你命大，下回看你哪里逃！”吴承恩忿忿不平道。

   “只怕这下再杀老贼没那么容易了呀！”李女侠惋惜地说道。

   “等翔龙回来看看什么情况，李夫人我先走了。”吴承恩不等李婉婷回话就匆匆出了门，李夫人知道他这是救人心切。

   再说牢房内的沈坤心情越来越坦然了，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，人之将死，沈大人头脑里此刻想得最多的就是妻儿。

   老贼的威逼利诱若隐若现，但是沈坤知道君子坦荡荡，他不愿意与老贼同流合污。否则他沈坤就不是沈坤了，沈坤突然想起小时候他和吴承恩走进了闻思寺大殿时，长老问的一句话。

   还记得爷爷当时就说自己太过正直，不知变通。

   沈坤想起自己十几载在京城为官，别人几年就升职了，而自己兢兢业业为大明干了十几载才……

   蹲在在死囚牢里，沈大人想到了挚友承恩，和他从小玩到大，上次承恩摊上官司，差点人头落地。而今他一定在外边为自己奔忙。

   “汝忠啊，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，愚弟没听你的话，入了官场才知道官场险恶，简直是步步惊心。”沈坤坐在地上不时有老鼠窜来窜去，死囚里味道难闻极了，就边那口吃的也十分难吃，他对着窗户自言自语。

   “有本快奏，无本退朝。”这天嘉靖帝终于上朝了。

   文武百官你望望我，我望望你。李春芳大人刚欲上前，不料老贼严嵩一见立即上前叩拜：“陛下万福，臣看陛下近来炼得仙丹，服下后面色红润，此乃社稷之福！陛下，淮安府沈坤私自招募乡勇，意图谋反，如此公然背叛朝廷，其罪当诛！还请陛下定夺。”

   李春芳一听立即上前：“陛下英明，沈大人守孝还乡，眼见倭寇袭扰家乡，为救民于水火，组织乡勇共御倭寇，这才换来淮安府的安宁。何来谋反之意？”

   “陛下有民谣为证‘沈坤闹，百姓笑，状元兵，合人心。三年之期一来到，杀猪宰羊上北京。’司马昭之心——路人皆知。”严嵩拱火道。

   突然，朝堂外雷电交加，瓢泼大雨倾盆而下，百官吓得魂不附体……

  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，只有严首辅和李大人在争辩，嘉靖帝打断他们的争论说：“依严爱卿如何处置？”
   “按祖制谋逆，理应杀头以儆效尤！”
   李大人刚要上前争论，可嘉靖皇帝金口玉言道：“此事不再争议，就由严爱卿全权处置。”
   “陛下圣明！”皇帝下朝了。
   严贼得意地走出大殿，他奸笑道：“李大人，我知道你和那反贼沈坤情同手足，那老夫就给你一个机会。如若他自行了断，那么老夫就网开一面不诛连九族了。”
   李大人此时敢怒不敢言，他知道老贼用意，事到如今已无力回天了。
   “苍天啊，你不公啊！”走在狂风暴雨中，李大人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……
   雷暴雨不停地下着，一直到晚上还没有停歇。
      “李大人接旨！”公公颐指气使地来到李府。
      “吾皇万岁万万岁。”李大人行大礼接旨。
   李大人接到圣旨，情非得已的他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向牢房走去……
   夜幕中一个黑影一闪进入首辅府内，首辅府内热火朝天，与严贼沆瀣一气的百官们正与严贼庆贺，院内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。
   “来来来，各位大人，今天老夫特别开心，不识时务的沈坤终于咎由自取，圣旨已经下到李大人手上，我把赐死的机会留给沈坤这个同窗好友。”严大人盛气凌人道。
   “严大人位高权重，陛下对首辅大人百般信赖，我们誓死追随严大人！”文武百官异口同声。
   歌姬们在丝竹声中翩翩起舞，十几个面若桃花的佳丽那婀娜的身姿让酒劲上来的百官们兴趣盎然。
   酒过三巡，菜过五味。前来献媚表忠心的百官们庆幸自己站对了位置，他们沉醉在这灯红酒绿之中。
   突然，管家匆匆进来，他走到严大人身边耳语了几句，严大人头一甩，管家会意地先行离开。

   “诸位大人，务必开怀畅饮，老夫去去便来！”严嵩体面地离开宴席向后院走去。

   拐角的厢房里灯火通明，金碧辉煌的房间里布置得十分喜庆，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子身着新娘服，她被绑在床上，不停地挣扎着，嘴已被堵上，真是叫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。

   严嵩哼着小曲向这幽静处走来，下人一见个个：“大人万福！”

   老贼粗暴地推开门，床上的女子更加慌乱了，她拼命挣脱着，可惜没有半点松动。

   老贼饿虎扑食船扑上前来撕扯着弱女子：“美人儿，老夫想死你了，那一日见到你，老夫就茶饭不思，今天终于可以一浸芳泽了——”

      女子她裸露的白皙肌肤刺激着老贼，她尖叫着挣扎着，人面兽心的老贼根本不管这些，只想发泄白己的兽欲……

      突然，老贼从女子的明眸里发觉一个黑影持剑袭来，他连忙闪躲嘴里大喊：“来人啊，来人！”

   “老贼你禽兽不如，看剑！"女侠挺剑便刺，老贼一把拉过女子做挡箭牌。
   女侠连忙收剑，瞬间剑锋一转利剑正中老贼左手腕，只听一声惨叫，血喷溅一地，老贼颤抖的声线尖叫：“救命，来人啦！”
   “老贼，今日就是你死期！”女侠挥剑上前，直逼老贼喉咙。
   说时迟那时快，严府守卫冲了进来，为首的"嗖”地掷出一枚飞镖击中女侠剑锋，老贼躲过致命一击。女侠纵身一跃飞副房外，与守卫对峙，女侠一人战群狼……
   “杀死他！上次刺杀老夫的一定就是他！”老贼躲在一边疯狂地叫嚣着。
   恰巧在此时雨突然停歇下来，云彩里月亮吓得只露出半边脸，惨淡的月光下刀光闪闪。
   “放箭！”忽然守卫们退到一旁，暗地里数支冷箭疾速飞向女侠，让人不由为她捏把汗。
   “着！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但见女侠身形一晃，一瞬间就像一支箭一样凌空而起，直冲云霄，同时一枚飞刀随着她身形变幻飞出直奔老贼咽喉……
   而此时此刻沈坤囚笼里来了状元李春芳，两个状元本应携手为朝迋出力，可是沈大人看到李大人手里的圣旨，一切都明白了。
   “沈兄，我——”
   “子实，我明白。”沈大人摆了摆手，李大人拿出食盒，摆下酒菜。
   “十洲，想不到你我竟然如此。”李大人拿起酒壶满上，沈大人提起酒杯干了。
   “当年我们在山阳府学读书，那段时光没齿难忘。”沈大人打开话匣子，“而今我们同朝为官，临了却是这样，造化弄人啦！”
   “兄台，只怪小弟拗不过那老贼，陛下只听他的一面之词啊，老贼一呼百应，而我曲高和寡……”李大人苦不堪言。
   “好了，谢谢你送我上路。”沈大人拿起酒壶，咕咚咕咚干了，李大人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。
   “兄台，那老贼说了，你自行了断则保你全家安稳，若要下旨，则诛九族啊！”李大人说明实情。
   “只求兄弟保全我妻儿——”沈大人拿起白绫，李大人退出牢房……
   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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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梦河下 · 发表于 2024-6-8 10:47:50

第119回忠良惨遭贼陷害扶棺回百姓哭灵（大结局）

   上回书说到昔日同窗李春芳，携带圣旨来到了囚牢，眼看着遍体鳞伤的沈坤他不忍直视。
   放好酒菜，两个人回忆起少年时光，感觉就在恍惚之间，断头酒喝罢沈大人拜托李大人照应妻儿，苦笑着拿起一条白绫挂在梁上，沈坤大声说：“陛下，大明江山要想长治久安，必须亲贤臣，远小人也。如此，忠良之臣心死矣！”
   李大人突然听到身后凳子倒地的声音，狱卒前去一看：“报大人，沈大人已悬梁自尽！”
   “沈坤兄，一路走好！”李春芳含着热泪出了牢房不提。
   却说内阁首辅严大人府内乱作一团，众宾客听说来了刺客纷纷逃命去了。
   黑衣人祭出平生之绝学，就在万箭齐发的刹那间，她仿佛以大地为弓，以自己为箭射向苍穹，同时一枚飞刀直奔老贼咽喉。
   也就在这一瞬间，守卫发出的箭没有射到黑衣人一丝半毫，只听几声惨叫，几个守卫躲闪不及应声倒地。
   守卫首领倒有几分真功夫，他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了，犀利的双眸突然捕捉到飞刀，他大叫一声：“大人闪开！”
   众守卫只见首领挡在严贼面前，正在前胸，严贼吓得魂不附体，望着空中转瞬即逝的黑衣人大喊：“射箭！”
   守卫手中的箭如雨水一般向空中乱射，可是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……
   严嵩老贼又躲过一击，他手扶着守卫头头叫着：“严将军！”
   李春芳坐上了轿子直奔李府，轿中的他欲哭无泪，昔日的好兄弟竟然在自己手上丢了性命，这种切肤之痛是多么刻骨铭心，沈坤临终遗言不时在他耳畔回响，他知道现在不是他悲痛的时候……
   其时正在翔龙府上焦急万分的吴承恩，突然看到了身着夜行衣的李夫人，她脸色苍白地走了进来。
   “夫人，你受伤了！快，包扎一下。”李大人关切道。
   “不要紧，擦伤而已，只可恨老贼命大。”李夫人叹了一口气说。
   吴承恩听了十分感动：“我等虽七尺男儿，却不如一个弱女子，真是心有不甘。不知，牢狱之中沈坤贤弟现在怎样？”
   “天色已晚，我先告辞，去春芳贤弟那里打听一下。”吴承恩拱手告辞。
   “好吧，汝忠。”

   吴承恩失魂落魄地赶到李春芳大人府上，得到的竟然是沈坤贤弟自尽而亡的噩耗，他一下子瘫倒在地上……
   “汝忠兄——”
   过一好久，吴承恩才苏醒过来，他紧紧抓住李大人的手问道：“子实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？”
   李春芳痛苦地回忆起朝堂之上与严贼的交锋，但是身微言轻的他敌不过严贼群儿狼相向，更为歹毒的是拿着圣旨去执行圣谕还是他这个同窗！
   “汝忠，你也许会说我趋炎附势，可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？”李春芳表情沉重，“明明知道沈坤他是冤枉的，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走上绝路！”
   李春芳细告知承恩严贼党羽预谋的一切，不难看出老贼险恶用心。嘉靖三十九年庚申（1560）三月丁卯朔，《明世宗实录》卷482记载：
   戊寅，南京山东道御史林润等，林润字若雨，莆田人，嘉靖三十五年进士。授临川知县，以事之南丰，寇猝至，为画计却之。林润劾奏国子监祭酒沈坤居乡横暴,攛用非刑，打住房人胡銮，剁其两手;纠众防倭，指不名人为败卒，枭首示众;霸开官店，将盐院引皮，私用关防印子：勒抽税银，举放私债;将监生、生员严刑拷打，逼取准折妻孥；以私忿嘱官监禁母舅，占家资，逐弟赁住民房。并及其任南监，折毁馔堂为私宅，器用等事。上览其疏而恶之，诏瓣坤职为民。仍令巡按御史速系来京讯治。坤素跌宕负气不能谐俗、乡里人多不悦之。
   初，以南祭酒守制家居，会倭犯江北、诸文武吏望风奔溃，坤督率邻里保所居淮安新城远近依附者众。坤遂以军法部署防御，有犯令者辄榜笞之故居民虽赖以保全，而被其榜笞者亦遂生怨恨。中有给事中胡应嘉宗党，及府县儒学生一二人，应嘉与坤有隙，又性险狠、遂与诸生撰为谣言，构之于御史林润，疏劾之。应嘉从旁力证。然皆流谤，无指实。其所谓断手胡銮者，固无恙也；他皆类此。及坤速至，竟拷死狱中，士论冤之……
   “沈坤贤弟，你死得好冤啦！”吴承恩仰天长叹，“如此大明朝，竟然没有我状元贤弟的安身之处啊！美猴王，你在哪里啊，你借我金箍棒，让我砸碎普天之下不公的一切，还我贤弟清白！”
   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，吴承恩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，他踉踉跄跄地说：“沈坤贤弟走了，子实，得让他入土为安吧？”
   “嗯。我已为沈坤准备一口楠木棺材，疏通好了关系，明天扶棺回淮安府。”
   吴承恩安排好了一切，他提前离开了京城这个伤心之地，租条船顺流南下……
   第二天，京城的天色一直灰蒙蒙的，一辆马车在大牢前停下，百姓们听说沈大人含冤而死，他们纷纷前来送行，可是京城毕竟是严首辅的天下，所以百姓们只能远远地看着马车缓缓地走出京城。
   沈夫人欲哭无泪，她和儿子沈熹扶棺而行，沈熹脸上的泪水擦了又湿，父亲惨死在严贼的淫威之下，在这京城地界是敢怒不敢言。
   “爹，你安息吧，一切有儿子呢。”

   行了几日，沈坤的灵柩进入了河下境内，吴承恩与百姓前来迎接。

   大风恕吼，白缟遍野，百姓们自发地跟在灵柩后为沈坤扶灵……

   百姓们浩浩荡荡来到沈府，眼前的沈府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。灵堂的布置早已停当，人们依次前来为状元沈坤送行。

   悲情的唢呐响彻四面八方，诉说着河下镇人对沈大人的追思……

   送葬那天早上小雨连绵，仿佛老天也在为状元沈坤垂泪。墓地上哀鸿遍野，坤公墓地在金牛墩，这里是沈大人率状元沈坤围剿倭寇的地方……

　　据悉明末清初，沈坤后裔一支迁徙到距淮安东北方向的海滩（明清时期隶属淮安府山阳县管辖，今隶属盐城市滨海县管辖）居住，故称沈家滩，今沈家滩有沈姓三万余人，皆奉沈坤为一世祖。

   淮安府山阳县第一状元沈坤抗倭的事迹代代相传，每逢节假日国内外游客纷至沓来，踏着湖嘴大街的青青石板，聆听闻思寺钟声，走进竹巷街，状元沈坤故居人流如潮，人们追寻着先人足迹，牢记国仇家恨，祈祷状元沈坤在天之灵安息。

　　             历史资料

   沈坤，生于明正德二年(1507年)，南直隶淮安府大河卫人(今江苏淮安市淮安区河下竹巷街梅家巷)，祖籍苏州府昆山(今江苏苏州昆山)，祖辈均为军籍，父亲沈炜经商。
   嘉靖十年(1531年)，中举人，嘉靖二十年(1541年)中进士一甲第一名状元及第。嘉靖年间，任翰林院修撰。嘉靖三十三年五月，升为右春坊右谕德，改南京国子监祭酒。
   嘉靖三十八年(1559年)母丧家居时，适倭寇犯淮，沈坤招练乡勇两千人，抗倭有功，民间称"武状元"。
   嘉靖三十九年(1560年)，淮安太守范槚和给事中胡应嘉诬陷他"私自团练乡勇，图谋背叛朝廷"，嘉靖帝将沈坤逮捕下狱，死于狱中。
   明朝嘉靖年间，是倭寇最猖獗的时代。我国东南沿海一带，包括我们淮安地方在内，人民经常遭受到倭寇的烧杀抢掠，加上历代水旱频仍，灾难十分深重。在多年的抗倭斗争中，涌现出不少抗倭名将和民族英雄，人们所熟知的戚继光、谭纶、余大猷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。
   淮安状元沈坤是戚继光同时代人，也是一名抗倭英雄。沈坤与戚继光有许多相似的地方:戚继光自己训练了一支民兵，作战极为勇敢，称之为"戚家军"，沈坤也散家赀募集乡勇，亲自训练成一支千人的乡兵，时人称之为"状元兵"。
   戚继光在抗倭胜利以后，遭到排挤打击，以致被罢官，沈坤于抗倭胜利以后，被人诬陷，瘐死诏狱。戚继光、余大猷等人的事迹，被载入史册，后来又有专书介绍，因而历来为人们熟知，而沈坤的事迹，因碍种种原因，未能载入正史，逐渐湮没。
   沈坤生得很聪明，接受能力很强，经史子乐、诸子百家无所不读，在当时的青少年中学业显得很突出。他的父亲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线曙光，因而十分钟爱他，希望他在读书上有所成就，将来做个大官，改变他这个不象军人又不象商人的门庭。他把他全部精力放在培养沈坤上。他到江南做生意，有了赢利，就全部用来购爻图书、古玩等"不急之物"，一趟一趟带回家，这给沈坤读书带来极为有利的条件。
   又过了十年，到了嘉靖二十年辛丑(1541)，三十五岁的沈坤考中了状元。这是轰动全淮安的一件大事。因为自有科举制度以来，淮安人中状元这还是头一次。他的母亲及全家、亲友。以及地方士绅都很高兴，纷纷前来祝贺。吴承恩后来也赠了他一首诗:东风朝马散鸣珂，北极晴光带玉河。寒食中官传画烛，春衣倚史捧香罗。蓬莱雪后烟花满，阊阖天心雨露岁。染翰朝朝供研滴，凤池新绿酌恩波。他原籍昆山县的文人们，也把他中状元的事迹写进《昆山县志》，引为荣耀。
   沈坤中了状元以后，按照明朝惯例，被授予翰林院修撰。这个官从六品，但沈坤却在是翰林院十五年不得升迁。沈坤一生中最大的业绩不是读书做官，不是中状元、做翰林，而是抗倭。
   淮安是沿海重镇，其所属盐城，庙湾(今阜宁县城)都是海防前线。淮安又是漕运要道，因而成为倭寇骚扰的重要目标。每遇东南风，倭寇即飘洋而来，由庙湾窜犯淮安，奸淫杀戮，淮安人民受尽了苦难。
   倭寇闹得最凶的正好是沈坤在家丁母忧的那几年。嘉靖三十四年五月，倭寇由日照南来，经赣榆、沭阳、桃源，至清河，"流害千里，杀戮千余。"三十五年秋，沈坤刚到家，倭寇就在瓜洲焚烧了一批漕运的官船。第二年春天，倭寇又从如皋、海门上来，抢掠南通、扬州、高邮、宝应、淮安。五月，另一路倭寇由天长、盱眙、抢掠泗州、淮安。
   这几年中倭警不断，偏又不断闹水灾，淮安人民极端困苦。淮安当时还驻扎着淮安、大河两个卫(邳州卫、宽河卫已调驻邳州和辽东)，淮安卫七个千户所，大河卫五个，按编制兵力应有一万三千余人。
   而且还有镇守淮安的总兵、参将，军事力量算得是雄厚的，抵御这些小股倭寇，应该说是绰绰有余的。但因为政治腐败，又缺少应有的训练，这些官兵根本不能打仗，临阵一触即溃。本来漕运总督兼淮安、风阳、庐州、扬州四府巡抚，这里发生军事问题，照例需领兵打仗。
   由于倭警，为了保证漕运畅通，漕运总督根本顾不上巡抚地方，更谈不上组织抗倭了。因此，朝廷后来又单设淮安巡抚，指派李遂来淮任职，专门进行抗倭。李遂虽善于用兵，但也经常失利，这使淮安人民非常失望，人们希望能有一位英雄率领一支神兵来救国安民。
   在他安葬了父母以后，就毅然决定，拿出他家全部积蓄，变卖了家产，树起抗倭大旗。他招募了一千多名青壮年，亲自组织训练成一支英勇善战的抗倭乡兵。这比戚继光组建戚家军要早一年多时间。沈坤的行动立即得到多方面的支持。阮葵生的七世祖阮淳(1506-1588)是个诸生，他将他家储集的粮食，全部送给沈坤作为军饷。
   沈坤的乡兵大营设在新城，在新城、河下没立路障，派人日夜巡逻。建了不少岗楼，楼下可以藏兵，顶上可以陈望、报警，名之为"御倭屯瞭所"。
   其中有一座在湖嘴，一座在竹巷他家旁边。白天，他在新城内练兵，夜晚他独居城外，巡视敌情。他经常教导他的部下，为了保卫大明江山，保卫自己家乡，要加紧训练，英勇杀敌，即使牺牲也是十分光荣的。在他的训练和教育下，乡兵纪律严明，令行禁止，雷厉风行，英勇善战，打了许多大胜仗。
   嘉靖三十八年四月，倭寇由吴淞流窜南通狼山，北犯山阳马逻(今苏嘴镇境内)，直至郡城东之樱桃园(在今城东乡境内)，惨杀军民无算。内有一酋。身长九尺，头大如瓮，手挥双刀，骁勇异常，官兵大河卫萧指挥，苏千户与之作战，皆败死阵前。后来状元兵增援上来，终于打退倭寇。
   其中有一支倭寇向淮安城西逃走，沈坤率状元兵紧追不放，一直追到金牛墩，终于将这股倭寇消灭。
   倭寇退据庙湾，复又问淮安窜犯，淮安全城官兵、百姓都非常恐慌，所有城门都日夜关闭。当时李遂的人马有五万七千余人，分成十七个大营，李遂的儿子李材也在军营中，另募兵勇三千，加上沈坤的状元兵，兵力是很强大的。只是这些人庸碌无能，临阵着慌，所以不容易打胜仗。
   沈坤提出一个建议，倭寇由东面来犯，必从姚家荡(今顺河乡境内）经过，我们可以在那里打一个伏击战，定能一举全歼倭寇，李遂很赞成这个意见，立即与沈坤研究作战计划，分兵悄悄地埋仗于姚家荡的各个隘口，形成一个很大的口袋阵。
   四月十九，倭寇果进入姚家荡仗击圈，从寅时战到申、酉时，斩杀倭寇四百七十八人。倭寇退到姚庄，我军纵火焚庄，又杀贼二百七十余人。倭寇又逃往陈庄，复追赶斩杀七十四人，余倭退守庙湾而去。
   海道副使刘景韶督兵追击，水陆兵四百环攻庙湾，通政使唐顺之参加督战。李遂又留下胡宗宪召募的山东兵二千五百人参战，几方面的人马合围作战，终于在五月廿四日夜全歼余倭，北方倭寇从此平定下来了。
   抗倭胜利以后，沈坤将姚家荡战场的倭寇尸体弄到一起，挖了一个个深坑进行集中埋葬，上面筑起高墩，名之为"埋倭山"，也有人称之为"埋倭墩"，遗址仍在今顺河、复兴一带。
   埋倭山显示中国人民是不好欺侮的，凡是侵略我国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，沈坤状元搞倭寇的英雄事迹必将流芳百世，彪炳千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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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梦河下 · 发表于 2024-7-8 16:29: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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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淮安文史] 原创章回小说：文状元抗倭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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