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创侦案小说：龙 泉 归 赵

一梦河下

原 创 侦 案 小 说：龙 泉 归 赵

) |$ f; P+ `. m9 b8 Y) w2 |: D' m

本篇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

# p: f; d5 j3 H- o; j" i

第1章   午夜凶铃

       1984年11月1日的深夜，苏北大地上一片宁静，不期而遇的瑟瑟秋雨让道路变得更加泥泞。滨江市滨河县城的路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，西北风凛冽地吹过，卷起路边上的落叶和尘土飞向远方。
8 W/ h1 h3 n) ]; n9 p
/ q  G; G  Z9 w6 b, V6 H       半夜街道上空无一人，显得冷冷清清。滨江县中心矗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通海楼，楼四周环绕着一个像馒头一样的环形车道。
& C: V, R, N( U
       道路两旁的青松和翠柏高耸入云，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护墙。通海楼坐北朝南，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。
1 G2 U8 n+ V! r; i, E9 m% J. I
       它共有三层，呈品字形状。一楼是方形的，占地近2000平方米，中间有一个宽三米、高五米的拱形洞供游客通行。

       登上宽2.8米的螺旋楼梯，来到二楼平台，可以俯瞰小城的美景，心情顿时舒畅愉悦。二楼的陈列室内陈列着稀有的古物。
) W- [/ l4 f3 b- B, x( T( Y; R/ q
       正如诗中所说，“欲穷千里目，更上一层楼”，来到三楼时，小城景致尽收眼底。此刻门窗紧闭，内部有值班人员定时巡查，手电光照亮着几件省级文物，它们被锁在陈列玻璃柜中，显得十分珍贵。

       巡逻者匆匆走过，迅速照亮保险柜的手电筒，里面闪烁着一把金碧辉煌的战国时代的龙泉剑。
9 w% V- |0 U- A, R
       这把剑是国家一级文物，被视为镇馆之宝。它长约三尺，手柄上缠绕着一条游龙，剑锋透着寒气。它能轻易削铁如泥，让无数游客为之倾倒。
9 Y- }$ Q: h$ L8 R1 }! a
3 h# A( }9 p0 ?! `$ |       手柄上方用金色大篆书写着“龙泉剑”三个字，闪烁着光芒。

       突然三楼一阵阴风刮来，随后一个黑影闪过。看守者与黑影对视一眼，黑衣人迅速挥刀。只见一道寒光闪过，看守手捂住喉咙，无力地倒在血泊中。

        黑衣人熟练地打开保险柜，小心翼翼地取出龙泉剑，警报声立刻响彻夜空。
' F' v6 B- ?2 L. D9 R
       然而，黑衣人并不慌张，他将剑放入黑色剑鞘中，走出门外纵身一跃跳下三楼，像一只黑蝙蝠一样轻盈地落在地面上，很快就在夜幕中消失不见。

       而此时此刻，县公安局值班室的警报突然响起，值班人员立刻拨打电话通知公安局长凌擎峰……
9 M& C3 M' u+ C0 K
3 {( h+ N9 ]2 Q7 l6 S       凌局长从梦中惊醒，听到消息后感到不寒而栗，他挂断电话，走出了办公室，发现一辆绿色吉普车已经在楼下等候着。
  W6 O. g# P9 `  K4 J
        “凌局长，我们去局里吗？”
- h! c$ u. o9 u1 y: q( q( W0 N
        “不，我们去通海楼！”吉普车摇摇晃晃地拐弯，直奔通海楼，凌局长点燃一支烟，慢慢整理着思绪。

) l6 |7 G; J) [- p0 E- b       凌局长上任四年来，全局上下一心，滨江地区的治安总体上良好，没有发生过严重的事件。现在竟然有人胆大包天，敢偷走通海楼的文物？
1 ]9 B4 D3 l" {2 O3 P: r
       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，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，改革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。
: g; y( z! }6 V
       凌局长回顾了几年来各种案件的情况，城南的许三这个小流氓，只会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，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。

! u# V# f+ y: K* [6 H) Z( d       城西的华二受到武打片的影响，梦想成为一个黑帮老大，他或许有一些可能性。城北的胡大坑是个老手子，擅长欺骗和诈骗，已经多次进过监狱，他可能是个嫌疑人。他应该也不是。
1 c! H+ A2 q" H5 p
8 a  p+ B, \7 X+ r  [9 |       还有城东那个女贼，江湖人称绰号六爷，这倒是一个狠角色，小小刀片在车站犯案无数起，成立的钳工帮规矩严，江湖地位无人能撼。

) W$ a) y9 U3 ^  ~9 x       会不会是流窜作案呢？国门刚刚打开，一些不法分子与境外勾结，打起了走私文物的主意。凌局长不由打个寒战，他把烟头扔出窗外，一股冷风袭来。
+ F" A8 t0 K! H
       “快点。”心急如焚的凌局催促着。通海楼下副局长赵一平第一个就位，他指挥干警封锁现场，技术部门开始取证，他们不放过蛛丝马迹……

8 W1 ~( p! @$ `       “赵局，什么情况？”凌局神色严峻，浓密的剑眉下深邃的双眸似乎能看穿一切。

% i4 P) C$ y9 D: H1 e: V2 @2 b       “龙泉剑被盗，看守被杀！”赵副局长心情沉重地说。
1 @' J8 _' ~8 W4 F4 q% \$ V
7 a2 c& b  u; P$ E+ t       “什么？！”凌局长一听大吃一惊，如此大案全国也很罕见，谁吃了熊心豹子胆？
+ T! T4 L+ {3 j
       “现场有什么发现？”
5 l! T" @. A) |, c+ S  |
       “作案是个绝顶高手，戴手套开的保险箱，脚上裹了布，他们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。现场留下了一只手套和一块布料，这表明作案者非常谨慎，不想留下任何痕迹。”
0 }( P& A, F  U+ J
       凌局长皱起了眉头，他知道这个案子不简单。他开始思考可能的嫌疑人，但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指向一个具体的嫌疑人。

2 O& j% ^1 D2 E& S       “没有任何踪迹。”
! O2 p* s. _! g- g
       “哦，有人目击到吗？”
/ y( T: X; F- M  X% V5 d
* @4 A! K7 p- {! \# N4 _  W4 R4 `       “有！”
% p2 W8 Z; B' T3 \& l
4 W% ~' W2 J$ |9 r4 N+ N       “哦，那人在哪里？”
6 L! O8 }2 M1 W
       “他在一楼。”

       “我们先上三楼，然后再回头看。”
* ]3 r. U( T2 B! q
4 ~' x) a  a- L1 N       公安干警们有条不紊地在三楼展开工作，痕迹专家专注地低头观察。

       突然，他发现了一根头发，它躺在保险柜前的红色地毯上。他迅速、轻巧地将它放入证物袋中……
' N4 R3 X) s6 }

       他决定先调查一下六爷，这个江湖人物似乎有一些可疑的地方，他命令赵副局长尽快找到六爷并带回来进行审讯。

6 }: i2 [' [/ w0 M5 ^+ m$ D       不久后，赵副局长带着六爷回到了警局。凌局长冷冷地盯着六爷，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线索。

       六爷一直保持沉默，似乎对警方的审讯毫不在意。凌局长决定采取一些激将法，他开始描述龙泉剑的价值和重要性，希望能够引起六爷的兴趣。

       “你知道吗，龙泉剑是国宝级的文物，价值连城。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找回它，我们可以考虑减轻你的罪责。”凌局长语气严厉地说道。
& d: d' z6 V- I2 b; m. F2 S
) P: @% |4 S" d3 i: a' F3 U       六爷终于开口了，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：“我对龙泉剑没有兴趣，也没有偷盗它的动机。你们找错人了。”

. g, a# h: L& ?* I0 j, S       凌局长的眉头紧皱，他感觉到六爷的话中似乎隐藏着一些真相。他决定继续追查，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。
, J- o5 [2 _' A' L3 d3 z( R- o
8 ~4 ~9 Z! Z7 X6 r       这个案子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一种挑战，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真相，将作案者绳之以法。
/ R9 Z* o9 ^  n2 t$ y7 m" x, P9 g
       凌局长和他的团队将面临一个个困难和挑战，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，揭开这个神秘案件的真相。
+ h2 w4 Z) k  U. e1 G
- v) }  `3 E+ Z5 W  j       “大哥，说说你看到的情况。”

       “局长，昨天晚上我去市场卖家里长的蔬菜。走到通海楼时，雨刚下过，我慢慢走着。突然，我看到一个黑影从三楼跳下来，就像一只蝙蝠一样，轻悄悄地落在地上边。我当时就吓得躲在树丛旁边，那个黑影向西北跑了。”
6 }" `, x/ J8 I  P$ v, @- I
       “立即取证，去找那边脚印什么的。”凌局长指挥取证人员，回头握着老人家的手说，“谢谢你，如果想起了什么，可以来公安局找我。”
2 l  q3 @  z& D: K. M& F
       “局长，一定一定。”

       痕迹专家带着助手来到通海楼后边，果然他们发现了地上有一个深深的脚印，在一旁还发现了一张揉皱的纸片……

9 s* S- D! ^6 k- R7 V
0 W# ?& P, L% t2 }' t
5 A9 r7 _+ Y5 y( s5 J+ E$ `

一梦河下

第3章 蛛丝马迹

, J2 j9 C  H! v5 y5 N       “同志们，我们的压力空前啊！老百姓说什么的都有，现在县城人心浮动，刚刚郑书记给我打电话，他语重心长地提醒我们，111案非同小可，已经惊动了省厅。”凌局长眼里带着血丝，自从命案发生后，他几乎没睡什么觉，“冷副局长明天下午到家，但愿他能够给我们带来新的思路。”
       专案组昨晚十一点开了第四次案情通报会，礼堂里灯火通明。各小组组长汇报了一天下来的成果，可是凌局长听了却一脑门官司……
      “报告。”凌局长第二天早上刚上班坐下来倒了杯茶，嘴里火疮有几个了。
      “进来。”今天省厅就要来人了。可是案子还没有一点进展，凌局长正在办公室苦思冥想，突然听到敲门声。
2 L7 Z8 {) O1 W7 S% s* _6 N. n       他分明听到的是刚刚进入公安大门的女警小李，她来做什么呢？
0 `  z+ l1 M+ i+ r+ F4 L       “凌局长！”小李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       “李丽芳，不必拘谨。有什么事？”
2 _( Q" k, z3 a       “局长，我探听到了一个消息。”小李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，胸口上下起伏着。
       “什么消息？”凌局长不再看小李，他端起白色的搪瓷茶杯喝了一口茶，不动声色地问道。
4 Z+ p# _  F# j) ]' V5 X5 m       “有人今晚在舞厅交易。”
       “哦，交易什么？”
" ~& m" }$ c6 P! {       “龙泉剑！”小李笃定道。
/ C, r+ E+ C+ L& z3 H; ]* M+ o       “什么？！”
       凌局长嘴里的茶喷了出来，小李给他带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，不过这消息太炸了，局长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。
       在凌局眼里一个新瓜蛋子，她能有什么重大发现？所以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。
, @, C* q6 y& ^, y      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“龙泉剑”居然今晚有人交易，就在宝剑失窃不到三日的今天？凌局长虽心生怀疑，但非常时期他宁可信其有，不敢信其无，万一哪个胆肥的不按常理出牌，那岂不是酿成大错了吗？
. W6 e; ]1 d" _( s7 [       “小李你别紧张，坐下来详细说给我听听。”凌局长喜形于色。
       小李坐在凌局长对面，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给局长听。
! ~# P# s+ H" ]& U       原来，昨晚小李陪她妈妈去市场买菜，热热闹闹的围墙边市场上不时传来一阵阵吆喝声。
       改革开放后人们热情高涨，工厂里改制陆续展开，第一批下岗工人也出来练摊，他们的吆喝声里有几许害臊，毕竟这是大姑娘坐轿子——头一回。
4 {6 L# t6 J  b" ]6 k
/ ?9 r( m3 T5 {5 k2 g

      

' V4 G- X* m2 f+ Y4 E& l


0 }# Z6 u' u; u& E6 q# }7 ~       “妈，上个月工资都交给你了，明天能吃回肉了吧？”李丽芳拉着妈妈的手撒娇道。
       “行，我家这个小馋猫。妈妈就是为了这口肉，听人说有人私下杀猪，会到市场上来卖肉，价钱便宜。”小李妈妈悄悄地说，同时她眼睛小心地张望着。
' ?8 k9 l$ }* @) u- s       小李好奇地打量着，警校刚毕业，她好久没陪妈妈来市场了，记得小时候经常来，妈妈总是带给她惊喜，一块甜甜的小糖块，或是一两块饼干，就让她幸福好久。
- n, f8 C$ O8 Q6 T* r0 b" Y9 a8 k       母子俩向前走着，妈妈不时讨价还价。小李觉得没什么意思，就到卖小商品的地方逛了。
       “甜蜜蜜，你笑的真甜蜜，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……”邓丽君的歌曲在巷子里震撼着市民的耳朵，那双卡录音机诱惑着来来往往的年轻人。
3 o, x% g8 P& F# t6 X       地摊上明星照片，滨江县城风景照片，这里应有尽有，特别是这里港台流行歌曲磁带地下出售，来迟了根本买不到。
+ R8 D' \4 `% S7 x5 y4 h       小李特别喜欢邓丽君的歌，她的歌曲总有一种治愈感。听起来让人非常舒服，而且她的歌老少皆宜。
& n$ s* y% |9 Z6 {       突然，小李发现两个人鬼鬼祟祟在墙边议论着什么。职业的敏感让她凑了过去，她悄悄地站在一花丛中。
       “龙泉剑要不？”
       “啊，你有？”
       “什么价？”
& N# E0 v* i3 ^0 q. p       “一口价5000.”
       “真货？”
0 s* x6 v1 q3 X/ [* e/ w6 I       “绝对保证，你看。”黑衣男拿出一张照片一晃，白衣男子刚要拿，黑衣男却收了回去。白衣男子连忙问：“那怎么联系？”
       “真有意，这样，今晚9点南门丽豪舞厅见。”
. l. U- l5 Z* G! g       “不见不散。”
       凌局长听了觉得此事重大，小李起身要走，凌局长告诫她千万保密。
- H4 Y$ d, C" f1 O/ A, _1 Q       “局长放心，我嘴可严了。”
　　晚上八点，手拿大哥大的冷副局长化身为一个大老板，他西装革履仪表堂堂，特别是他那时尚的大背头，让舞厅蓬荜生辉。他和情人来到了南门丽豪歌舞厅，小李穿着时尚服饰，把小蛮腰和翘臀恰到好处地绽放出来，她化身为大老板情人一起坐了下来。
* ^" e) w/ ?8 D1 W# Y       丽豪歌舞厅里灯光昏暗，镭射灯旋转着晃着人的眼睛。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在一起，随着靡靡之音开心地跳着……

9 I# {- V) D7 J' e! z: u* @0 `
: R4 j! D: Y+ X$ S7 F       “老板、小姐，欢迎光临，请问要点什么？”
" ?4 O+ W3 D9 k# e. B+ ~8 I" X       “一杯XO，一杯香槟。”凌局长一打响指。
       “马上来，您请坐。”
       小李打量着周围的人，她密切观察昨天密谋的两个人的身影。可是已经8：55了，还不见嫌疑人的身影，难道？
3 h9 H& B, c- L       “老板您的酒。”
       “谢谢！”冷局随手给了十块钱小费。
7 F' [) r, C& z2 w' M       “老板真敞亮！”
" u1 f5 g# Z1 R8 w# v. E1 J1 V8 X       “听口音你是东北的？”
       “是啊！”
+ ?/ h, l! _: M7 R% B( S　  “东北怎么来到小县城了？”
+ }/ F7 y4 u/ [5 Y; x 　“一言难尽。”
0 C6 d0 A& A( n: k9 P9 U; V; h2 ^　 “服务生，来杯威士忌。”
1 Y* B# ?: H; H# {/ w3 u　 “来了！”
$ b" b- I$ |+ [+ V3 n0 D% q* O　一曲慢四开始了，冷老板潇洒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，两个人旋入舞池……

一梦河下

第4章 乔装侦察

1 N- X- f: `" h& U* [+ N" G       “刘老板，侬的舞跳得不要太好了呀？”小李操着熟练的上海话称贊冷斌。


       “小姐的舞很专业！”两个人在舞池里貌似闲聊，其实他们双眼一直在观察刚进来的舞客。
  f- U$ R( l# i1 U, ^
: L; O1 f! u% y: K, W$ m3 \
       可是小李一直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，难不成变卦了？小李内心十分焦急。

5 p" A6 v: A! S' K/ ]
       九点钟到了，突然，冷局发现门口一个戴着蛤蟆镜的男子吹着口哨走进了丽豪舞厅，看似悠闲的他警惕地向四处张望。
4 e4 q- ~2 W9 W9 j" K
' [( S% o, L9 a) T) g. }: I
/ Q4 q" A  t$ h( p. m; B       “蛤蟆镜。”小李贴近冷局耳朵。
8 t/ f6 s, e& K6 l+ C; `

       “发现了。”冷局提醒，“别打草惊蛇。”


       蛤蟆镜留着八字胡，穿着时髦的牛仔服，下身喇叭裤十分夸张。如果再手提录音机招摇过市，构成了八十年代初特有的画风。

$ D! J6 a% T" F# o9 b
       “一杯伏特加。”来人在吧台坐下，他贼眉鼠眼地到处张望着，确认安全后接过酒杯品尝着烈酒。


# {+ x0 G% \! }2 t$ X. s9 y       动感的旋律依旧，不多一会儿一曲终了，刘老板和小李坐到了蛤蟆镜旁边一桌，不过侧面对着他。


      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聊天，又一曲开始了，舞客们高兴地邀请女士下了池子。


       就在这时，市场上与蛤蟆镜讲话的那个瘦子带了个胖子来到了舞厅。瘦子对胖子毕恭毕敬的，他对吧台挥手：“来两杯XO。”
2 C( F5 |1 G+ n- s. Q2 P2 }
. R5 O6 }/ Y# x5 ~/ U$ F8 d
( {1 E  l6 _% k/ y9 p       瘦子一边等待酒一边向舞池里瞄着，看着性感的女人在男人身边绕着圈，他垂涎三尺，盯着女人露出的胸部左瞧右看。


2 U) b6 c7 V8 D2 O! ^% `6 z       “老大，人已经到了，我去一下。”瘦子对胖子说。

9 ~  t. P  H, G, E1 w# l3 E
6 X0 o* O' ^: L0 G" q5 m$ I! S       “去吧。”胖子端起XO。
( w; |2 O) T$ A7 B0 R* x2 B( `
       “这里可以坐吗？”瘦子端着酒杯没话找话说。
5 s9 i9 ^! ~6 w$ L, m3 V0 K4 H
9 j9 f% k3 {- Y: i3 u1 h
       蛤蟆镜一看是瘦子，压低声音问：“钱带了吗？”
8 l% M, n" ^/ X0 C" R
( i; W: L+ F* P& ]2 \# v- v5 s
8 ]3 I5 f- F$ V; Z4 L' {' A       “我老大说要先看货。”
! h- w* u8 ?4 L+ |! }+ f

       “可以，一会儿跟我走。”


       三个人的一举一动被冷局长看得一清二楚，不一会儿三个起身准备离开丽豪歌舞厅。


       刘老板拿起大哥大拨打电话，故意大声说：“喂，何老板吧，那事我想过了，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       “那太好了。”对方挂了电话。


       三个人当然是蛤蟆镜在前，其他两人在后，他们向丽豪舞厅后边四角巷走去。

. r* {  w! m, n
5 A$ I! |% V8 Y6 D& z       灯光渐渐暗了下来，胖子走得气喘吁吁地说：“还有多远啊？”

) |* E2 S* q, ~7 t3 U/ ?  i
; E1 Q. E: A- u% d3 U/ }2 q3 a' D
5 d& D* ]- n. z  Z

! ~0 K& `. R9 U( \7 x       “三百米。”蛤蟆镜带着他们拐弯钻进了另一条巷子。
% Y# t( ?: w# D: {3 ^9 N
6 R7 j7 k- V, z) _' C5 Q% Y
" S" w- V: |- S* n* O       蛤蟆镜显然具有相当的反侦察能力，他这是要甩掉尾巴。绕了几条巷子后，没发觉任何异常，三个人来到了丽豪歌舞厅西北角一家民宅面前。
      
1 T* S. x" j4 ^$ r* c3 h( E       这户民宅很破旧，两间地势上盖着的红砖瓦房，墙上几处少了砖，让这个房子增添了更多不安全的风险。

6 }& ?. r$ o: d, K; l" b2 {- `
       两个人低头走进屋子，蛤蟆镜打开手电点上蜡烛。
9 m6 Q5 e1 g3 r) d: @

       借着摇曳的烛光，胖子和瘦子打量了一下屋内，主人显然不讲究，这里家徒四壁，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没有。
; I" q% l# x. s9 }, z
7 p9 M5 T/ C* l
       “东西在吗？”

% B4 c! W% P% f1 Z) v* j, Y. W
& }5 [" f2 B; K8 e% R) j0 m       “我来拿。”蛤蟆镜畅快拿下眼镜，他出门向外看了又看后，立即把门关上。
( U- h- N9 F  D
4 h1 N; b2 K! d" Y0 h; x  w
4 R5 {1 S! a$ u       他进了里屋用手电筒照着，屋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，不一会儿出来了。

0 K( S! M% z$ s8 y5 I
       两个人一看蛤蟆镜手里拿着一个黑黑的长长的布袋，他向桌上一放，金属声音塞进他们的耳朵。他们三个人围了过来，蛤蟆镜解开袋口细绳，非常小心地把龙泉剑拿了出来。
/ o. C- I& G# K

: E7 z" r& F& C8 S$ k7 D5 W       只见一道耀眼的寒光闪过，手电光所到之处，龙泉剑银光闪闪，瘦子一下子惊呆了，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把剑就是通海楼镇楼之宝——龙泉剑。


5 v9 l2 ^+ K, I! {       胖三显然见过大世面，他把宝剑拿在手里仔细观察。剑份量不轻，和他多次在通海楼看到的龙泉剑别无二致。
( c7 ^6 F  ]4 A; W- \& D' ^/ s
5 [% I. Q, y0 Q( M; F
       手柄上那“龙泉剑”三个大篆字金光闪闪，再看剑锋已开，他试了一下早就准备的楠木条，只见他一剑劈下，两个指头宽的楠木头当即分成两段。


       不过胖子并不像瘦子那么惊诧，他仍然不放心。


3 F2 e1 h% D) N+ R6 [3 q       要知道这年头正式工工资不过一个月几十块，五千块可是巨款。如果今天自己打了眼，那么辛辛苦苦打拼十几年的全部心血必将付之东流，他也将成为县城茶余饭后的谈资。所以，他不得不慎之又慎。      

3 k- Z% }" Q4 I
1 h! q$ u; H' u+ @/ Z( @- i# y       “都说龙泉剑削铁如泥，区区楠木算什么？”胖子声如洪钟，内功修为极是深厚，“勺子，把钢筋拿来。”
6 P* T" a# P" q: v7 R! f

3 l; H4 Y! _/ e* q( v4 i       “老大，早就准备好了。”瘦子从怀里拿出一根手指粗的钢管，胖子拿起龙泉剑抡起直往下劈。

! k7 r5 Y' C: I
       “不许动，放下武器！”就在这千钧一发一际门被撞开，冷局长和武警战士用枪指着三个人的头，一道道强光把几个人照得小腿直打哆嗦……


       不过，有一个人例外。

一梦河下

第5章 矢口否认

# \% N. `4 J1 T
2 g3 O3 Y9 C5 u9 T( w8 }
# E$ L& `! F0 Q3 m4 N
/ |5 s% u' @- s7 h: q2 h           蛤蟆镜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那么小心，居然还是被公安盯上了，更没想到的是公安如神兵天降。
, C$ ~% f( W7 G; ~5 f- ?' O" ?. d9 J

+ ]& @2 g) S+ h& C: s' B* A           所以当黑夜如白昼，多少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时候，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，嘴里不停地说：“别开枪别开枪，我投降我投降。”
! k; R+ t. g- Y$ \3 K, T

! Z$ [# A/ P3 E0 p0 }# l# b           瘦子哪里见过这阵仗，他连忙也学蛤蟆镜举起双手，唯有胖子处变不惊，居然还在那里鉴别着龙泉剑。


" @/ F# Z" k7 S1 S: L0 L" h           “看够了吗？”冷局长上前轻蔑道。
% {8 `2 Q/ }$ {
! O9 k6 F1 i$ O( a$ V; O8 I: }2 t
           “还没？”胖子拿起龙泉剑再次砍向手指粗的钢筋。


           说时迟那时快冷局长一个箭步右手托住胖子右手腕，刹那间龙泉剑从胖子手中脱落，眼看就要落下地。只见冷局长轻轻伸出脚，宝剑稳稳地落在他的脚面上。
. W2 \: x+ r3 o

3 m8 [3 X1 q0 r: `- b4 Z' B           胖子自然不敢与冷局长起争端，所以退了一步。
; s- I6 `; q! f  t# D5 b; Q

           “全都带走！”冷局长一声令下，深夜棚户区警笛长鸣，惊醒了沉睡的人们。


           左右邻居胆大的出来探个究竟，胆小的趴在门缝里向外看看而已。不过，他们也不知道这么多武警战士荷枪实弹来这为什么？

3 B6 @3 p0 V/ l( V4 {, e
2 j9 f3 g0 w4 B* K+ Y           但是，头脑聪明的马上联想起通海楼惊天大案，所以人们看着三个人被押上警车，警笛长鸣，摩托开道直奔县公安局。
, |* b1 G% `; h8 O9 W  g1 t

            局长室电话骤然响起，守在电话旁边的凌局长立即问：“什么情况？”

4 [3 y/ M2 E) m4 h
            “人脏并获。”
& W, v3 J. U1 E1 L) M3 `% s1 K/ ^+ {
, m" F6 E) e! k) h  N% z$ r5 ]
& |" K- e. C/ ^. Z            “太好了！”凌局长听到消息十分振奋，他坐镇办公室安排好审讯室，未雨绸缪后的他端着那把跟随他多年的紫砂壶，在办公室室里踱着方步思考着……
. r& M, ]% f# W+ N; d9 }

2 h) g0 v& J# B; ~. Y           他多么希望震惊全国的111案就此画上句号，可是长期工作的经验教训告诉他，真正的破案这才开了个头，一切得以证据说话。

& y. e9 ]- z/ r& I! p3 ~
- h; I7 x& F" d; a           警笛声响彻夜空，闪烁的警灯仿佛黑喑中航灯一样，几辆警车直奔县公安大院。
' K5 o6 l2 R6 A1 n( N% J! x

            凌局长此时此刻心情很激动，特别是摄人心魄警笛由远及近传入耳鼓，他的心越发难以安稳。他真想冲进审讯室亲自审问，亲自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' h* m$ J' p) q- X! Y0 L
           喇叭声响起，来了来了，凌局长抑制内心狂喜。车子进院门了，冷副局从车上下来直奔三楼。
" X6 c" ~- M0 ]6 `1 |; p# k5 X
/ E7 }: N6 c' a: \. E/ d/ Y
% |9 T+ m' f! H) H6 g! Q            凌局长门敞开着，冷副局知道局长心情迫切，连敲门环节都省了。


9 F) O+ ]$ w! t+ t- a9 D            “冷局辛苦了，快坐说说具体情况。”
$ K1 g1 i' }- i4 a( k; ~) H8 f
) Y/ R3 d* m' ]9 ~, H1 B" m! Q
           冷锋把事情前前后后和盘托出，凌局见冷锋两手空空他迫不及待地问：“龙泉剑呢？”

& f; {9 R6 \$ e) o, C- K# Y
           “在这！”门外传来一个女警清脆的声音。
. R9 I3 }$ l( w
7 c. x2 y% j; p: b, i
" D7 N3 [+ P, k5 f+ A           “请进！”
. e( c, Z% ^2 `% J+ }/ |' F
1 F5 ?0 Y# ^$ j5 p
) _, C+ X- J" o- D, I7 O$ R            果然是小李，凌局抬头一看小李今天打扮很时髦：“挺漂亮嘛。”

) g5 N0 A# w$ z5 s! T
            他笑着望了帅气的冷锋：“不过，你做的事比你人还漂亮！”
& n8 y6 E9 a7 }" p
$ B2 k: X! B  z) c. v$ h3 M: P3 R
            “谢谢局长栽培！”
' E# ~7 \3 ^: ?2 S
  g# j3 O% N6 n- y0 M
, V1 }9 @+ y( {, I/ M; Y

            “你通知蒯老来一趟。”

+ k( o0 ^) `$ D8 g4 n
            “是！”


' B0 d9 Y" ~4 ~8 X, p            “凌局，那我去审讯了。”

$ p$ I. W$ K6 L# y
: z' E2 q+ ?1 V* T! J4 t            “你叫上邢大队。”


! U7 X. D$ f& z" b2 Q8 I            “早通知了。”
' L, J4 V# l  i* f* I8 S4 h2 E$ S
1 m% U! r# w% f2 s6 G& P1 W
           三个人一下警车，立即被分开带走，三班人马突审。

4 d0 U6 b! }' \. w
& `2 e9 [" g- k, B, |; y            刑警大队队长邢平，人称刑大队。他擅长审讯，他主攻胖子。


. s4 i- J8 i9 {            冷局亲自上阵对付蛤蟆镜，赵局突破瘦子。


            凌局长早就谋划好了，一切接部就班开始。
# O3 E$ y# {( n9 J, V
, {0 @& T( z/ C
             “姓名？”

6 z2 y, N+ k) ~' P. S- i1 L
/ A7 l. u/ _% D1 z8 l8 R) F, ^             “谭林海。”
0 A7 T. M5 F6 U9 b  V3 G  W

; ^, C2 f: C# n             “年龄？”
: J3 m6 H4 A# v$ p7 ]
/ ^/ l; A0 B" T; J6 z
3 M( t/ @  v2 j" T' n+ R             “27。”
( P7 Y6 \. h1 Z- ~

1 T9 h. u3 q7 q( E& j             “职业。”
4 S  m8 J1 ?& E5 n& D6 Y  b
/ f1 T! Y0 L. v$ y5 W, o, ^
             “翻砂厂刚下岗。”
/ P7 q6 V3 A, u0 ~4 C

4 ]& r" [8 ?& V( j$ ?* H0 c$ }            “住址？”

8 f/ k, b- a: f) u* n, }
            “城东十里村谭庄组。”
; |- {: |; H; o

            谭林海有问必答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紧张。冷锋决定先声夺人：“谭林海，还不老实交代？”
! V4 n) \! H  C7 D! ~+ K& O' B& c9 O
, ^! f& L: \, o" L
4 f! z  C# U4 a) I             “交代？交代什么？”


            啪！冷局长拍案而起，记录警员都被吓到了，而谭林海却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) z& n  F# C, J8 {2 x) v

; @+ L: K! `2 J. x; ]             “龙泉剑哪来的？”


1 u8 G0 O7 _- x. ]( z: Z( r             “捡的。”

& G0 {+ W. K; k* N# C5 d$ {
             “哪里捡的？”
. z5 Z/ m+ N. I

3 b3 X6 ?7 u  B8 o+ s; s9 z* C: H( g             “通海楼西北角。”


             “什么时间？”
' m, O! y8 R4 }4 h
  F2 S, z( w' k3 u3 t
             “十一月一号夜里。”

# i" u  G5 Z: V) ?* F2 ^# S
# C3 R: ~5 T3 g1 z0 \$ s             “什么？！”冷局长大吃一惊，他愤怒至极，“大胆谭林海，还不把你盗取龙泉剑，杀死值班员的犯罪经过从实招来！”
6 S& _7 u$ D9 q  [

- j' ^7 ]* Y% W9 c% F            “冤枉啊，宝剑的确是我捡的，我没杀人！”蛤蟆镜急眼了咆哮道…
+ Q8 P) h# O/ {: _* }6 O

            蒯老在来的路上，凌局长在一号审讯室外旁听。看着嫌犯潭林海跳上跳下，立即让人通知冷局出来一下。


, b$ I2 V  i& \            “凌局，你看到了，这个谭林海不见棺材不落泪，他拒不承认，我申请动刑！”冷局余怒未平。


            “冷局，先冷静一下，吊吊他。”凌局长上前拍打着副手肩膀，“走，我们去看看邢大队怎么审胖子？”


0 I! T7 @7 @" L, G0 h          冷局怒火中烧双眼还盯着蛤蟆镜，凌局长搂着他的肩膀走向第二审讯室。


          “胖三，多日不见，现在开始倒腾文物了？！”

2 _  m5 G+ I& C
           “岂敢岂敢？手下说有大钱赚，不曾想惹上这事情？”胖子双手抱拳， “师弟师傅他老人家可好？明天去看老爷子。”
; _. D9 s. A) u: p, f& a$ H, X) r

           “恐怕你去不成了。”
* N9 L" s9 G8 O7 q7 a. r% y
, q( x; [; b; o
           “凭什么？我一没偷二没抢的，马上就得放我出去！”


            “你头脑浆糊了？你干什么了？自己不清楚？！”


            “愿买愿卖，公平交易，怎么这也犯法？”


( S$ W- V' A( {' u. e. V8 T            “买的什么？”
2 x4 _  o0 g3 g1 Z2 ?9 q
! ^$ t$ x& L, H4 Y# n
            “龙泉剑。”
% T7 y: l6 E8 @7 a; U, o4 j3 N* Y
1 y0 ~5 B- I! z5 M3 [
; s# k: ~& ]* P            “这就是了，111**杀人大案已经惊动省厅，限日破案。”邢大不屑地说，“我看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，地狱无门闯进来！”

( b) \$ u' E* s3 J
            “我不买了不行吗？师弟你跟上边说说，放我出去！”

& y3 ?* z1 c4 i' m
' V5 g; R! `) D& F7 p1 |            “胖三我也想，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，你省省吧！”邢大起身就走。
7 y- C$ X9 K3 d* F+ _9 @
+ p" I; l+ m, w2 o3 Z/ W5 E
9 W: M* P( [, n5 N0 O0 `- b            “师弟……”身后的胖三声嘶力竭。

0 p, n  \, K' N6 @1 V& R

一梦河下

（5）
& ~3 K) ]4 y6 V. _3 w' o       蛤蟆镜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那么小心，居然还是被公安盯上了，更没想到的是公安如神兵天降。

       所以当黑夜如白昼，多少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时候，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，嘴里不停地说：“别开枪别开枪，我投降我投降。”
2 B' m- H- k3 M6 D6 P
3 E+ \# m4 [& K$ Z0 W& P+ n       瘦子哪里见过这阵仗，他连忙也学蛤蟆镜举起双手，唯有胖子处变不惊，居然还在那里鉴别着龙泉剑。

       “看够了吗？”冷局长上前轻蔑道。
1 m3 x, k. M; o/ M2 Q- a9 [
       “还没？”胖子拿起龙泉剑再次砍向手指粗的钢筋。

       说时迟那时快冷局长一个箭步右手托住胖子右手腕，刹那间龙泉剑从胖子手中脱落，眼看就要落下地。只见冷局长轻轻伸出脚，宝剑稳稳地落在他的脚面上。

4 m* U  C6 L5 s# c5 g* S; I       胖子自然不敢与冷局长起争端，所以退了一步。
  }! e" t8 ?! p9 S) J
       “全都带走！”冷局长一声令下，深夜棚户区警笛长鸣，惊醒了沉睡的人们。

! S, r+ c* F: v8 n: v' i       左右邻居胆大的出来探个究竟，胆小的趴在门缝里向外看看而已。不过，他们也不知道这么多武警战士荷枪实弹来这为什么？

       但是，头脑聪明的马上联想起通海楼惊天大案，所以人们看着三个人被押上警车，警笛长鸣，摩托开道直奔县公安局。

0 C% q' \5 o1 Z. A9 ]8 u4 ^       局长室电话骤然响起，守在电话旁边的凌局长立即问：“什么情况？”

       “人脏并获。”

; W% H, ?  S! L- |       “太好了！”凌局长听到消息十分振奋，他坐镇办公室安排好审讯室，未雨绸缪后的他端着那把跟随他多年的紫砂壶，在办公室室里踱着方步思考着……
3 E$ N. I/ ^  `/ ~3 C, L
+ M1 G0 O- E1 j) ]8 {% T       他多么希望震惊全国的111案就此画上句号，可是长期工作的经验教训告诉他，真正的破案这才开了个头，一切得以证据说话。
9 h8 E. I% H" k2 ], D& {: d. L
　　警笛声响彻夜空，闪烁的警灯仿佛黑喑中航灯一样，几辆警车直奔县公安大院。

       凌局长此时此刻心情很激动，特别是摄人心魄警笛由远及近传入耳鼓，他的心越发难以安稳。他真想冲进审讯室亲自审问，亲自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, p" ]& E) R( z, W$ |. I       喇叭声响起，来了来了，凌局长抑制内心狂喜。车子进院门了，冷副局从车上下来直奔三楼。

       凌局长门敞开着，冷副局知道局长心情迫切，连敲门环节都省了。

: n8 F  @( p8 J) G        “冷局辛苦了，快坐说说具体情况。”
# x4 |5 ]8 s  H/ {# W( ~
4 D. x' k8 J: y       冷锋把事情前前后后和盘托出，凌局见冷锋两手空空他迫不及待地问：“龙泉剑呢？”

       “在这！”门外传来一个女警清脆的声音。
' g5 P5 {+ L4 Y3 b: Y- T
% x& g! D' F% J       “请进！”
! G7 W/ W) W0 ?& H+ D1 \. D
" v  Y& `' I' }) Q( O5 t       果然是小李，凌局抬头一看小李今天打扮很时髦：“挺漂亮嘛。”
  Y# m/ e+ q  f( m
      他笑着望了帅气的冷锋：“不过，你做的事比你人还漂亮！”
- D0 G- s; m. W) ^( \$ h" P
      “谢谢局长栽培！”
4 o8 o' E) }7 E! j8 b
      “你通知蒯老来一趟。”
. X: p) Q1 n, t
6 k2 |+ x1 @. Z* p      “是！”
4 I4 O3 c9 T" m' q& S- G" Y- l7 Z
      “凌局，那我去审讯了。”

, f" P7 R; }2 S; N) m0 d! f3 Q      “你叫上邢大队。”
( W4 N4 E3 k5 s- V4 z
      “早通知了。”

       三个人一下警车，立即被分开带走，三班人马突审。

% O7 Y7 H, T7 x0 ~2 \, R       刑警大队队长邢平，人称刑大队。他擅长审讯，他主攻胖子。

5 f. @( B/ b7 D; W/ [       冷局亲自上阵对付蛤蟆镜，赵局突破瘦子。

: ^9 P" m4 ?4 b$ t7 m       凌局长早就谋划好了，一切接部就班开始。

8 ]1 G# n4 M( j; }/ m( ]1 b       “姓名？”
2 E( b% [: e' L5 v3 A
       “谭林海。”
3 D6 [+ N1 t8 n) m0 V
       “年龄？”
2 U' x0 _+ q" [1 N, k
       “27。”

. Z# w# r. o$ {: {( R       “职业。”
4 Y1 B. c0 s$ q+ U
3 Z/ B! z' L. V% |" y3 y       “翻砂厂刚下岗。”
3 p6 D4 \7 \0 J
       “住址？”
1 C! F% g1 D% N& k0 q1 z' H
       “城东十里村谭庄组。”
: B$ D( R7 q9 e; S
: ~6 X( D6 o, M1 F6 X: n- `) G; d       谭林海有问必答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紧张。冷锋决定先声夺人：“谭林海，还不老实交代？”
8 L  M& U2 `$ x7 {: d8 H% @
       “交代？交代什么？”

       啪！冷局长拍案而起，记录警员都被吓到了，而谭林海却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. {  W7 P, c5 D$ J  D0 f! W
       “龙泉剑哪来的？”

       “捡的。”
* X$ P+ @, m% o" A
3 O. V8 O7 I" R1 k& A- \% b2 H       “哪里捡的？”

       “通海楼西北角。”
( l0 U: a: a+ J+ }8 J
       “什么时间？”

       “十一月一号夜里。”

9 k: d3 d% p1 S/ O( C1 [: X       “什么？！”冷局长大吃一惊，他愤怒至极，“大胆谭林海，还不把你盗取龙泉剑，杀死值班员的犯罪经过从实招来！”
& G+ r9 B* P1 c% f' `, I, m, k
2 t' ?4 w5 R+ T4 E       “冤枉啊，宝剑的确是我捡的，我没杀人！”蛤蟆镜急眼了咆哮道……
" ^8 X  f) F/ @9 u3 U6 p2 t
9 P3 Z7 q* U7 C7 C, U! Y/ c       蒯老在来的路上，凌局长在一号审讯室外旁听。看着嫌犯潭林海跳上跳下，立即让人通知冷局出来一下。

       “凌局，你看到了，这个谭林海不见棺材不落泪，他拒不承认，我申请动刑！”冷局余怒未平。
- e; g8 K( n6 w
       “冷局，先冷静一下，吊吊他。”凌局长上前拍打着副手肩膀，“走，我们去看看邢大队怎么审胖子？”
6 P/ N# d* U8 h% l+ H9 ]( z
5 M' e/ X, E+ o       冷局怒火中烧双眼还盯着蛤蟆镜，凌局长搂着他的肩膀走向第二审讯室。
- M; L3 A$ L- w! _% Q
1 R; G$ E) U: W6 t       “胖三，多日不见，现在开始倒腾文物了？！”
% ~2 j& d, q$ s/ p( `
- X5 }6 K4 V/ Z9 [6 C       “岂敢岂敢？手下说有大钱赚，不曾想惹上这事情？”胖子双手抱拳， “师弟师傅他老人家可好？明天去看老爷子。”
6 H; }4 b! m- p( @6 l5 c; S
* u, \2 x. Q: {. \+ z+ _" u       “恐怕你去不成了。”
7 m" t0 T& Q* M. a) f
, K; s6 c  O% m& ?       “凭什么？我一没偷二没抢的，马上就得放我出去！”
# C" J4 |" v- x0 |
) P( m" D7 v# P# `+ N& \       “你头脑浆糊了？你干什么了？自己不清楚？！”

6 J3 e7 ~- T2 T1 h! ^       “愿买愿卖，公平交易，怎么这也犯法？”
" j6 X% y0 D) J) Z# R
       “买的什么？”

/ j' K; P7 t7 n9 ?+ u: u3 x0 u; z6 J       “龙泉剑。”

       “这就是了，111盗窃杀人大案已经惊动省厅，限日破案。”邢大不屑地说，“我看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，地狱无门闯进来！”

6 [( T4 z- W- \% v. H8 ]7 w! i       “我不买了不行吗？师弟你跟上边说说，放我出去！”
; Y, X2 e# O0 d8 l5 p& r
       “胖三我也想，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，你省省吧！”邢大起身就走。
$ k! @9 g5 ^6 y& l
       “师弟……”身后的胖三声嘶力竭。
. ~7 B; @  L& n2 r6 u

来自安卓APP客户端

一梦河下

' m& D& Y, I4 e. s( y* |+ Y' p

第6章 完璧归赵

  w! F" ]- Y- Q! a/ C) O3 A         “凌局，蒯老到了。”一个警察过来提醒道。
$ P$ T+ X' y$ o. M% i) {       “太好了，冷锋现在冷静下来了吧？”凌局长对身边的冷局说，“你有没有想过蛤蟆镜说的可能是实情呢？”
+ z' Y( j* m; ~  D. ]: ?       “凌局，我考虑一下。在这在看看瘦子会说些什么，你先忙。”
       “嗯。”
! a- L( {! b% P" w       第三审讯室里瘦子正在接受审讯，他真名叫武海林，目前是个无业游民，那天他在柳条巷自由市场转悠，一下子碰到了蛤蟆镜。他瞧出蛤蟆镜有点神秘兮兮的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急于出手，因为他紧张地到处张望……
2 Z% U' O% @: x  b8 p6 K       于是，他上前说：“朋友，有什么走私货？”
  a( @5 G) B" J. g       蛤蟆镜一听瘦子说的话更紧张了，瘦子抛下重磅：“胖三听说过吧？”
, y! l) \: k- s. A% o* P( @( Z1 `       蛤蟆镜突然不再躲避了，作为回应他盯着瘦子满腹狐疑地说：“你和他什么关系？”
+ k5 H" s3 j+ ]8 F6 q$ U- o       “他是我师傅，怎么样？我没实力，我师傅他实力在县城说他第二，有人敢说第一吗？”
       “我知道，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‘太极胖三’。”蛤蟆镜警惕地重新审视了一下四周，在确认没有任何不妥后小声说，“龙泉剑，你师傅敢要吗？”
3 A7 p0 o1 i& n. y+ z       “你——”瘦子惊恐地看着蛤蟆镜，拔腿准备走。
; y- R# l5 v$ N: T: m; _5 |3 f       “回来！”蛤蟆镜严厉喝斥道，瘦子一听吓得赶紧站住，身子不由颤抖起来。
       而这一幕正好被小李捕捉到，这才有了后边的一切……
       冷局长听着瘦子的问讯，回想胖三这个县城爆发户言行举止，确实胖三不可能是这个子夜疑凶。如果蛤蟆镜的话属实，那么现场脏物那把龙泉剑才是所有问题的关键……
; o, w7 O6 `" G* B- e' }       “怎么样凌局，我听说找到龙泉剑了？”
) f' G1 I9 Z; u; Z; C       “是啊，省厅来人，上边敦促我们限期破案，蒯老我这压力很大。”凌局长指着头，蒯老分别看到凌局几日下来熊猫眼都出来了。
" J; o1 @+ k- F1 P       局长室里凌局长和蒯老说：“走，请你鉴定一下龙泉剑的真假。”
       “快走，我早就急不可耐了。”蒯老一听说那把龙泉宝剑找到了，内心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让他异常激动，从来不苟言笑的他脸上竟然挂着婴儿般的微笑。
, b$ D! y% c! y. L6 X: {/ \       凌局表面很平静，其实内心很汹涌。他知道任何推测，都必须依赖证据说话。
       来到戒备森严的证物室，蒯老履行了正常手续后，他和凌局长从荷枪实弹的守卫那里拿到了钥匙，小心地打开证据柜，装在黑色布袋中的一个长长的证物，被放到一个面前偌大的平台上。
       蒯老习惯地戴上手套，尽管宝剑上可能有的指纹已经被提取，但是几十年的职业习惯依然坚守着。
. Z9 |; J2 G4 w! [' k       蒯老轻轻抽出龙泉剑，瞬间剑锋闪烁，耀眼的光让他瞠目结舌。眼前的龙泉剑金光闪闪，那三个篆字运笔流畅，一下子把他和凌局带回那遥远的年代。剑身那条游龙活灵活现，似乎在诉说着龙泉剑高贵的身份。
5 \1 o& k, U; T) R       但是蒯老知道，证物会说话，这把剑也是这样。
) f) G1 b9 o2 o( ~% |       他的放大镜对准剑柄末端那几颗宝石，老花镜几乎贴近了放大镜，他又对那龙纹与龙图案反复进行比对……
8 e) a! t5 K& Z  ?6 B' u8 e2 F       突然，蒯老手握龙泉剑对准一旁的钢管砍了下去。
9 s7 B/ L1 ]! M+ O) x7 d; D3 F       “蒯老，你……”
2 B% n1 H3 r' S% ]  @# \4 ?1 |
8 d2 P8 p2 P. d' T! s4 W

       龙泉剑，中国古代十大名剑之一，又名龙渊剑，始于春秋战国时期，距今有二千六百多年，是中国古代名剑，诚信高洁之剑。传说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。
' J- k0 e# S$ W, j; j       相传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，凿开茨山，放出山中溪水，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，是名"七星"。
       剑成之后，俯视剑身，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，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。是名"龙渊"。故名此剑曰"七星龙渊"，简称"龙渊剑"。
      唐朝时因避高祖李渊讳，便把"渊"字改成"泉"字，曰"七星龙泉"，简称"龙泉剑"……
       蒯老自然无从知晓这千古名剑历经怎样的周折，最后留在滨江市这座不起眼的县城。但他知道这些都不重要了，他要知道的是眼前这把龙泉剑的真伪，这事关111案能否侦破，更关系到连日来奋战在一线的广大干警们的付出是否值得？更关系到人人自危的县城老百姓，是否能够回到应有的生活轨道？
       一向缜密的蒯老拿起放大镜，慢慢地取出老花镜投入忘我的工作状态了。蒯老虽然是全省乃至全国著名的痕迹专家，但是对存放在通海楼三楼的这把龙泉剑，事发前并没有亲身接触过它。
; ]2 x+ |$ Y7 O9 `" J" D. p- {1 K3 i  “凌局，蒯老鉴定有结果了？”冷锋从审讯室回来，一头闯进局长办公室，他迫不及待地问。
2 V( j' R" v: l% Y2 D' m2 i       “有了。”凌局脸上挂着微笑，冷局即刻明白了……
2 s' [8 A/ u" y% y8 j       第二天早上，县城销量冠军《滨江晚报》头版头条以“乔装追踪破凶案，完璧归赵通海楼”为题，独家报道了街头巷尾关注的111凶杀案。
* H) k8 G' Q. ?$ P* v1 g; `       记者对凌局长重点采访，凌局长说：“经过全省著名鉴定专家蒯老反复甄别，他确认昨晚有犯罪嫌疑人谭振海当场缴获的这把龙泉剑，就是通海楼镇馆之宝——龙泉剑。我们准备完璧归赵，今天将召开记者招待会，举行交接仪式，地点就在通海楼。”
5 d. y' Z' T! H: K       晚报头条吸引了市民的眼球，他们奔走相告，大家准备抽空去现场见证这个重大事件。
0 X1 q2 n' p) U       第二天上午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通海楼的时候，街道上上班的人们早已在路上了。
       几天阴霾终于散去，乌云不会遮住太阳的。热心的市民们知道，轰动全城的凶杀案告破，民间小道消息就像一只只蝴蝶一样飞到了小城的每个角落。
: c3 s0 n9 r" v4 O5 J       上午八点通海楼前人山人海，交通局已经在环楼道路入口设置了障碍。公安局在通海楼前临时搭建了一个发布会现场，干警们身着警服作为发布会的背景，庄严又肃穆。
( O+ L2 ?, P3 A3 D+ A8 Q! ?       “市民们，大家静一下，今天龙泉剑交接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。”县电视台美女记者普通话掷地有声。
       “首先有请县公安局凌局长，大家欢迎。”
, o6 L$ Q$ q8 X  o       现场掌声雷动，凌局长警察制服显得格外精神，他神采飞扬地走到麦克风前：“市民朋友们，震惊全省的111凶杀案在我公安干警的全力侦办下，于昨日宣告破案。首犯谭林海，男，41岁，无业游民。11月1日晚11时许，谭林海……”
       副县长也在发布会上欣慰地说：“本次111大案告破，归功于神勇的人民警察，他们无愧于警察这个神圣而又光荣的称号。今天龙泉剑完璧归赵了，欢迎广大市民朋友们来三楼一饱眼福，重新目睹龙泉剑迷人的风采。”
       简短的发布会结束了，市民们非常振奋，他们纷纷赞扬公安干警们近乎完美的表现……
       而凌局长此时悄然坐到了警车上，警笛开道，警车出了县城，上了省城一级公路。
# b4 @& ?  L& R! ^       忽然狂风四起，天阴下来了。车上凌局长神色凝重，他深邃的目光望着前方……

第7章 瞒天过海

       公审大会由冷局长主持，**张院长宣判：“犯罪分子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，为还滨江县社会安宁，打击刑事犯罪，维护改革开放的良好局面，我宣布对罪犯谭林海执行**，立即执行。胖三及另一个同伙……”
       运动场上人头攒动，现场人山人海。广播喇叭里张院长的声音震慑着罪犯，谭林海当场晕了过去。随着张院长一声令下两名武警把首犯谭林海押往运动场最里边，一声枪响蛤蟆镜应声倒地……
) @1 O9 W# m6 p: A8 z. g       凌局长的专车上了省道，渐渐远离了苏北这片神奇的土地——滨江县城。
3 g2 `$ ^+ }& @0 B- ]; y       他来滨江工作二十多年，从一名普普通通的一线民警，依靠自己出色的表现，几年前秦局长升任省厅副厅长时，他竭力推荐了多年来屡破奇案、军功卓著的徒弟。
/ B' q8 T" c5 D* p  F/ d       师徒临别时那个画面，始终印刻在凌局的记忆里。那是一九七九年十一月一日大雪纷飞的那一天晚上，县公安局局长室里就剩他们师徒俩。
       秦海胜局长一九五四年转业地方，一直就在县公安局，他原是野战部队一名团长，解放后他回到地方。十多年后凌局来到了滨江县公安局报到，秦局长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年轻后生，亲自带他入行，这让刚当上公安的凌局感激涕零……
+ v" V+ e: M4 y% |/ E       “小凌啊，坐在局长位置上，我要你记住16个字。‘战战兢兢、如履薄冰、科学求证、反复推演’，这16字是师傅刑侦工作的总结。这些年你给师傅脸上争光，我们干警同心协力一起破了不少大案，你的作用大家有目共睹。所以向上级组织推举你，我也是理直气壮的！”
9 z  d' E- \8 M! j) i" a$ s: f, v6 ]       “谢谢师傅。”
       秦局长从怀中拿出一瓶酒，还拿出了花生米，师徒俩一边喝一边聊着。
! Z7 Y9 k& V4 ?, k       秦局深有感触地说：“战战兢兢是说，这个位置上你要居安思危的危机意识，犯罪分子是我们的死敌，他们一向狂妄自大胆大妄为，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给我们出难题，国家下决心发展经济，国门打开了，难免会有苍蝇蚊子溜进来，它们拉拢腐蚀我们的干部。俗话说‘苍蝇’不盯无缝的蛋，建国以来党中央重拳出击惩治巨贪，开国时赵青山事件举世震惊……”
       所谓初闻不知曲中意，再听已是曲中人。师傅的话至今如雷贯耳，坐到了公安局长位置上，凌局才深刻体会到师傅的总结字字珠珠玑。
       几年来，他遵循师傅留下的十六字去践行，事实证明这十六字具有极强的指导意义。
( U  ]3 `, Y: h       可是前几日111案震动全城，惊动省厅。

* Y+ p% I; C5 Z0 n! u* P  k
       凌局长昨夜整夜无眠，他怎能忘记蒯老在证物室挥剑那一刹那，他怎能忘记冷局长那期待的微笑，他怎能忘记今天通海楼前的新闻发布会？
7 K) A. ^) l4 C       此刻他带上三个要犯去省厅，聆听秦厅的教诲……
# I+ S' L8 M3 o' i+ A( _     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，温度也逐渐低下来，早晨的阳光悄然退出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。
6 k: X4 L! B* P6 ]# {       凌局长好奇打量着窗外不期而遇的鹅毛大雪，道路上就像油画布上泼上了雪白的油彩，近看不怎样，远看却已白成了一片。天一下子变得灰蒙蒙的，路上的车辆速度不由自主慢了下来。
# v2 e5 R" u/ N% x3 R! X( ?       就在凌局长身后不远处，一辆黑色的囚车紧紧相随。
) o+ h% p: H5 _% ~4 w7 v       “我这是在阴间嘛？”蛤蟆镜慢慢醒来，他看着对面的胖三和瘦子问。
       “你才在阴间呢？”瘦子没好气地回应。
       “我还活着？”蛤蟆镜喜极而泣，他透过小窗户观察到了天气变化后说，“下雪了，但愿我能够沉冤得雪！”
3 x1 ^- ]" r8 I       “瘦子，师傅这场灾祸拜你所赐。”
       “师傅哎，您老人家要打要骂都行，都怪我那天非逛什么市场，要不然也不会撞上蛤蟆镜了！”
5 v& A9 R0 U" N# }　　“可我这宝剑真是我那天夜里拾的呀。”
       “拾的？”胖三轻蔑地笑道，“公安相信你是拾的？我看你老实交代罪行不就是了，何必让我们师傅俩跟着你遭这个罪啊？”
       “我真跳进黄河洗不清了！”蛤蟆镜此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，“我们这是在哪？”
       “阴间。”
" l8 A, r9 ?4 @; _; L0 O" U8 Z% a/ c6 H       蛤蟆镜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，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转移出县审理了……
       胖三心里想着冷锋这个小师弟，想当年冷大侠太极功夫实属一流，县城哪个不知冷氏太极？年轻时胖三行侠仗义，后幡然醒悟投奔在冷大侠麾下，他和冷锋、邢大同期入了太极门，排名第三，人称“太极胖三”。
       这是上哪呢？他在这闷罐车里昏天黑地的，心想着冷局这个师弟不会眼睁睁看着三师兄冤死吧？
       囚车的事凌局长瞒天过海，局上下无一人知晓，驾驶员是和他生死与共的通讯员。
& k& @' @, L- P       他们向省公安厅疾行，望着窗外鹅毛大雪，秦厅长深情向北凝望，他知道滨江市子夜血案惊动了省里，特别是此案破坏了改革开放的新局面，作为滨江出来的他肩上的压力怎得轻？
       特别是今年他提拔为正厅，如今出来轰动全省公安系统的大案，秦厅如坐针毡。
8 O1 z0 k; p2 m' B4 ]
% {# @) `" M% \3 v7 g. J
第8章 真相难觅


       “团长，长江到了！”通讯员一声轻唤，把迷迷糊糊中的凌局叫醒。
# t4 s- W) g! Q* q3 e
1 i) @( Z: k& H! n& r% S' z
5 `. k8 I& D  y: I       “停下！”吉普车在江边缓缓刹车。


& T$ L5 V5 V. n# E       经过几个小时疾驰来到了江北，凌局长脱下帽子在江边下车。江风依旧，雄伟的南京长江大桥横跨南北，天堑变通途。
1 A- j) s2 w/ s! D% D* c* z+ b
9 c" j3 P/ \# U' G* c
. S9 b1 T; H( v% B, e/ G       他望着眼前滚滚东去的长江水，脑海中即刻浮现出当年跨越长江天堑的伟大战役。伟人“打过长江去，解放全中国”的一声号令，百万雄狮冒着枪林弹雨凭借着手摇人推，打破了蒋家王朝长江天堑固若金汤的神话。
$ ^- a5 m& I. i$ g

( h3 ]* N' C5 g  t' R" q8 b- b       “宜将剩勇追穷寇，不可沽名学霸王。”渡江后**杀声震天，一杆杆红旗招展，国军丢盔卸甲溃不成军。战友们摧枯拉朽，一举拿下总统府，鲜血染成的红旗在总统府上空迎风飘扬……
4 k0 e$ n/ f4 W0 q' @7 w

       凌局闭上眼睛，此时此刻耳畔响起了冲锋的号角，他们团和大部队一起粉碎了蒋家王朝划江而治的春秋大梦，南京彻底解放了。
. y- |8 H. L/ g" b; z# g

4 c. q8 x7 d! g) m1 D- @- F% K       往事历历如昨日，此番求助至江陵。历史把振兴中华的重任，交给了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和全国各族人民。
0 r$ G4 a+ h) M; e
3 y2 s# I0 C' S
       如今，滨江血案扑朔迷离，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，国家一级文物龙泉剑至今下落不明，凌局深知肩上担子的沉重……
. \; t9 N5 J: I
. \* |* l: l5 E0 k) m
/ G0 u- X2 e& q' \5 t+ I       呼吸着久违的空气，凌局长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，战胜困难的勇气与决心更加饱满。他下定决心，一定要汇聚各方面力量，侦破111案。
' Q! k. b4 P! N

2 C( t. l3 E  \( m; s1 E       “出发！”凌局戴好帽子，那庄严的国徽闪闪发光。
  [1 v7 {* I3 a. d* W
. F1 [0 ^- ~( k; t' L! @, y  P
       行进在南京长江大桥上，一种由衷的自豪感在凌局心中升腾。当年老大哥掐脖子，撤走专家为难中国，可是从来不惧挑战的中国桥梁专家顶着巨大的国际压力，建成了这座具有历史意义的大桥。


       缓缓的行进在大桥上，凌局想起了逝去战友的音容笑貌，他们那一个栩栩如生的形象在他脑海里就像电影胶片一样，一祯祯回放着。为了千千万万中国人美好的明天，战友们抛头颅洒热血，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筑就了钢铁长城……


       凌局的车进入了省城，这里和小城明显不是一个风格。一条条马路旁高楼大厦拔地而起，晚上下班的工人们骑车的比较多，不像在滨江大街小巷一辆自行车都会成为众矢之的。

: H6 i/ \& X& C
8 y1 R7 y- E4 S* S0 ]       这座文化底蕴极其厚重的国际大都市，在改革开放的利好政策下绽放出迷人的色彩。
: [" H: G( b& \# n
7 |/ x& C2 h" S8 X& u
       “报告！”
* L. X/ v; U) r1 t' z# Y
8 O$ i( d( m, Y' s8 N+ |) r
- N! v& t2 w, O! Y+ J       “进。”正在办公室伏案工作的秦厅长听到声音立即回复。

7 b- {* S; }  M$ C2 k/ L1 d
       “秦厅长，滨江公安局凌局长到了。”


       “快，立即请他们进来。”


  G( w5 i0 E7 k8 G; r- h7 l! _       “是！”

2 W4 S8 V0 @$ Y0 a0 m7 L6 h2 g
  v1 Y8 `# C; g5 n1 i5 k( Q+ E2 i5 k5 D       凌局整顿衣冠，他信步向厅长室走去：“报告！”
' f' b0 t9 s. g0 D, C8 g
3 c4 V9 B( Q) I- F3 D7 \
      “请进！”秦厅长当即起身，他主动伸出手，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。
+ A/ l1 v. ^( O% C

       “师傅，徒弟求援来了。”秦厅拉着凌局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，凌局惭愧地说。
! e6 V% j1 X2 @

       “小凌啊，这回你是遇到硬茬子了。”秦厅拍打着凌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，“还记得滨江临别时，我送你的十六个字吗？”
* n: c, \, j7 T  m4 i( t: M; d1 L

& N/ d& u+ X7 g3 w, K& b       “战战兢兢、如履薄冰、科学求证、反复推演。”凌局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，十六个字掷地有声。

- O" c1 ~& }. f8 z8 Z
       “不错不错！我们国家实行改革开放，国门打开了，必须会飞进来苍蝇蚊子，那我们怎么办？那苍蝇老虎一起打！”泰厅长目光如炬，“111大案影响巨大，正值苏北全面推行改革开放的既定国策，所以，你一定要全力侦破此案，还滨江以朗朗乾坤。”
- a, w* \- P5 i( L! G2 G

       “师傅，这次秘密之行一是向您汇报案情，二是向您负荆请罪？”
8 g  {. {/ ?# v  s
" ^! B$ s0 c0 W: i6 q
       “负荆请罪？过了吧，你犯什么罪了，凶案突然发生，谁都不能未卜先知啊。”秦厅一按桌上的按钮，门外走进了一个警察，他对来人说道，“通知刑警队和文物组参加案情分析会。”
  s8 G. X/ o; G' P
, \8 S) V4 p) [
9 y( C# ?% x- }. t" f( W       “是。”
" e5 ~2 A1 L% Y' j2 _
5 H5 m# B0 c3 E
9 J8 r( W+ K$ P, L" d: {       几分钟后，一间五十平方米的小型会议室内座无虚席，由秦厅召集的滨江县111大案案情分析会，简短的介绍后直奔主题。

0 G2 z/ d& Y3 Q3 a9 {7 s1 v
2 k$ ^/ W* o1 t5 W) O  X$ u% {7 }       “各位领导专家大家好。”凌局把案情作详细汇报，“11月1日夜滨江县通海楼发生命案，我们接到报案后立即出动，经过现场勘探及目击者提供信息，凶手是一个蒙面大盗，值班人被一刀封喉，这一刀不偏不倚，致值班人无力呼救，手捂脖子倒在血泊之中。价值连城的国家一级保护文物龙泉剑不翼而飞，至今下落不明。现场无有价值信息，说明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强。根据目击者提供的线索，在地面上提取一个模糊的脚印，蒯老经过技术处理，初步认定凶手为男性，身高170左右，左边用力，其他没有任何有价值痕迹……”

$ g. q, j* e. e8 S

       秦厅长及现场所有专家、组员们仔细倾听，他们不时地在本子上记录着相关信息。
7 _# ^% [# V# M- a9 q: E9 O8 M       “同志们，滨江市这起111血案非同小可。今天在这里既是案情通报会，同时也是重案组成立会。连日来，我们全省发生了几起大案，这充分说明了公安干警们肩上担子的沉重。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，保护公共财物的安全是我们警察的神圣使命。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是可忍孰不可忍！我们在座的都是行家里手，近年来破了许多大案要案，全省公安系统涌现出一批作风过硬、能力强悍的侦破精英，他们是人民的卫士，国家的栋梁。”秦厅的讲话在会议室回荡，“111案就是我们重案组成立的第一个大案，此案必须破，要从严、从速、从重，公安部已经下文，对破坏改革开放大好局面的犯罪分子实施严打，对于那些犯罪事实清楚，情节严重，影响恶劣的，无论是谁一打到底，决不姑息！”

6 C5 ^1 @1 t/ b# E, K' L
       秦厅长义正辞严的讲话刚结束，会议室里掌声雷动。

* C$ E& f" o" Y0 X
% ]% G0 y% L0 N4 r       秦厅伸手示意，会议厅立即安静下来。秦厅凝视着凌局一眼说：“下边请凌局继续通报案情。”

9 s, J7 I& T: g; Z' H
. r; d7 Z5 @$ `* p       “同志们，昨天我们接到线报说有人当晚进行交易，目标就是龙泉剑。当即我们经过讨论安排了冷副局和一名警员化装进入交易地点，并顺藤摸瓜将犯罪嫌疑人谭林海及前来交易的胖三师徒抓获，龙泉宝剑也一并缴获。”凌局长口若悬河地讲解案情。

5 }1 x1 w9 w6 O7 n& [3 I
       “经连夜突审，谭林海矢口否认11月1日通海楼杀人盗剑案是他所为，坚称他这把剑是捡来的。”他接着说道。

1 k5 G+ e* |) H' e; f! q
       现场一片死寂，干警们陷入了沉思，烟雾慢慢汇聚，一阵阵咳嗽响了起来。
% [3 b9 [* [/ q. y9 D) `% v
* o/ m% y; R6 `/ [
       “龙泉剑是真还是假？”心直口快的省刑警队姚大队问，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，大家忍不住议论起来。

* t1 f. O9 D4 r* [& i
0 z9 E9 |& Z4 }" J( Q/ ]; M      “大家注意听。”秦厅提醒大家。
7 {1 C7 Q1 P8 v+ k
+ M! `! i; G# M% |) @
       这个问题击中要害，现场突然静了下来。
, F3 G9 L' o' ]" x

       “经蒯老反复比对，特别是他砍钢管那一下，我不敢直视，可瞬间我睁开眼一看剑锋掉下一块，这让我顿时目瞪口呆。”

2 h# ^( T+ Z/ Y, B. O
       “假的！那肯定抓错了呀？！”
/ l% d; [0 V( j

; \( u; g, {+ W# W* b       “是的，但是案件到这时一点眉目也没有，于是我决定麻痹凶手。今天早上召开新闻发布会，对外公开宣布龙泉剑完璧归赵，万人大会首犯当场枪毙……”

2 `& y( T( w9 ?5 g8 \1 w* o
       “凌局，你不当大导演可惜了，这招瞒天过海也太高明了啊！”姚大队竖起大拇指。

+ P7 q  o3 c/ d: F2 Y( s4 @3 F
2 V" ~; {3 ^, D$ B2 P       “各位凌局当机立断，如此处置的目的是为了引蛇出洞，可是龙泉剑一日不真正回到通海楼，杀人凶手一天不伏法，这个案子就没有结束！姚大队结束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。”


       “是。”

0 W( M6 E! ?8 c+ S( u
% v" P- z' T/ b( T9 C       “散会。”
" l3 K* k/ M5 M: j: [- t

第9章 畅所欲言

; N8 c% l% e* i       秦厅长召集的重案组会议，汇集了全省公安精英。他们听完了凌局长的案情通报以及凌局临时决定的对策后，大家畅所欲言。
) q, f; y; m: l1 t# h5 b3 E       “秦厅，滨江这个案子我们内部通报大家都看了，但是凌局长大胆构思，这一招欲擒故纵格局太大，让人钦佩。”姚大队长刑侦出身，他首先褒奖凌局的应变策略，然后他又继续说道，“不过既然放长线钓大鱼，那这个戏码就要演得逼真。”
% T. x3 h7 k1 t, |       秦厅赞同地点头：“具体说说你的想法。”
       “第一，谭林海目前只能算是嫌疑，所以省厅必须把他保护起来，毕竟他原则上已经是个死人了。”姚大队长对着记录小本子又说了几点，“第二，立即对涉案人胖三及瘦子实施关押，一切按照公审执行。”
7 f- D6 {  O! U, f: Q6 Q9 j9 f       凌局长听了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于小心，当时也没想那么多，其实现在想想只须将蛤蟆镜带来省城就行了。
: C. M- ~3 k  P. C       “秦厅，我说两句。”
       “大家畅所欲言嘛，郝副厅你这个老刑侦，早就应该说说了。”
       “同志们，111案扑朔迷离，凶手作案手段残忍，而且相当职业。割喉做到让人叫不出声，而又一刀致命，不能不说这是一个高手，绝非蛤蟆镜这种人能比。”郝副厅分析得合情合理，“现在凶手在暗，我们在明，我想这也是凌局不得不采用欲擒故纵之策的重要原因。的确，这样的动作麻痹凶手，让他们动起来，那时我们才会有机会。我觉得本案应从这个飞天大盗后续入手，大家想一想凶手得到了龙泉剑，他会如何甩掉这个烫手山芋呢？”
, [* S- M& ~. U; N" K       会议室内顿时热闹了，大家七嘴八舌讨论。
       “我觉得，罪犯短期内不会出售龙泉剑。”这个说。
       那个讲：“这也难说，犯罪分子常常不按常理出牌，这方面的教训深刻啊。”
       众干警听了觉得两种说法都有道理，郝副厅咳嗽了一声：“讨论结束，我说一下我的直觉。”
& o8 [) m/ c" d% e7 y       会议厅内即刻安静下来，郝副厅喝了口水说：“近来国门打开，不法分子蠢蠢欲动，他们走私各种紧俏商品，其中少不了文物。放眼全国走私案频发，不法分子为了牟取暴利，无所不用其极。南京最近就查获了几起特大走私案，其中就有境外走私案，109特大文物走私案轰动南京。”
% B! k, G; n3 J$ P/ ~       “郝副厅你就直接说你的观点或是建议。”有人着急了。
8 a4 J: |& h4 ~8 Z       “关注海外文物倒卖行情，比如香港这个桥头堡。”
- @1 k2 R$ _! W4 V5 x       凌局听了郝厅的想法觉得振聋发聩，自己根本没想过这个角度：“郝副厅果然比我们这些小县城的眼界宽，您说的我们一定重视。”
       重案分析会在热烈的气氛中就要结束，秦厅长最后强调说道：“同志们，重案组的纪律我再重申一下，在座的九个人牢记，在这里可以天马行空，在外边闭口不提。”
! R: z( F- @0 k* e* Z) \7 o       “是！”所有人对着庄严的警徽敬礼。
, I$ e5 g3 ^$ N, E: X8 s       “师傅这趟省厅之行收获颇多，徒弟立即落实会议精神，不知师傅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？”师徒二人回到厅长室，凌局长坐在秦厅对面，他虚心向师傅求教。
8 [* P  h. T0 @/ x$ j1 F3 f       “别的也没什么了，只是希望你牢记十六字，总之慎之又慎，凶手现在正在暗处看我们如何动作。所以你要外松内紧，暗地里组织精兵强将排查疑点，寻找破案线索。你不是说现场发现一个什么品牌的巧克力包装纸吗？”
! x5 G9 v/ a9 r/ K  S       “是的，可是那也许是游客扔下的。”
4 W; R$ G- r8 w/ ^0 b       “也许，也许是凶手的呢？！”
       “是，这个我们暂时保密。不过我一定不放过任何可疑线索，积极行动起来。”
       “谭林海你就别操心了，师傅来办这事。另外两个人一并带回，应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，别留下任何破绽。”
       “一定，师傅再见！”
       “牢记，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的头脑，特别是面对新的线索时，一切小心求证。”
: V6 {" n6 V1 D  `" m, \
1 Y8 J9 ~8 s8 d7 n3 G$ z

' A2 T- T* p; ]. n5 j4 d1 `; P
$ Q, M) Z+ l  C3 G& |       “记住了。”
       出了省公安厅大门凌局长拾级而下，巍峨的公安厅大厦庄严肃穆，门前警车与专车停放井然有序，凌局的那辆绿色吉普正在下边等着。
9 m: k: y9 y! a( \3 S7 E, p- Y       “走，回滨江。”
       “是。”
& K9 `9 j5 m* d8 E5 q) s       吉普车出了院门向北行驶，南京这个六朝古都，文化底蕴深厚，凌局长无心游览江陵的湖光山色。车子向南京长江大桥驶去。
       后边的囚车紧紧跟着前边的吉普车，谭林海已经被秦厅秘密关押。一切绝对是天衣无缝，不过，凌局现在正想着回滨江后的布局。
- Y! w% a3 _) Q% P. W9 r       这次冷副局再次走出国门，凌局感觉到这个年轻的副局长有闯劲。他能够坐在滨江公安局副局长位置上，一是因为他有背景，二是因为他这些年的表现的确可圈可点。
0 E- v* Q. y' b( {       几次公派出国考察，冷副局都榜上有名，县公安局里颇有微词。
       昨夜乔装抓获了谭林海，但是从现在事实来看，这只是一个障眼法，为的就是迷惑凶手，让他们觉得一切太平，这样才逼凶手现身，从而破获血案。
       凌局陷入沉思，这凶手究竟是谁？他得手后从通海楼一跃而下，看来此贼轻功了得。放眼整个滨江，有如此身手却又如此职业的犯罪分子记忆中不曾有过。
       吉普车上了长江大桥，滔滔不绝的长江水向东奔流去，凌局耳边听到波涛滚滚的声音，那声音是那么亲切，那声音是那么遥远。一群江鸥不时掠过江面，它们飞向遥远的天际……
第10章 外松内紧

) E2 K- }  G, X
  c; k& g5 R1 J+ l       华灯初上的南京长江大桥宛如奔腾不息长江上的明珠，凌局内心充满骄傲与自豪。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引领着中国人民披荆斩棘，走过黑影迎来了曙光。国家施行开放国策，旨在搞活经济，让人民富裕起来。

% q, H# p, L. H- }
       此时一些不法之处与贪官污吏内外勾结，这些主蛀虫着实可恨，行伍出身的凌局恨不得像当初在战场上一样，亲自拿上冲锋枪把这些贪脏枉法的家伙都给他突突了。
) L* r  Z- U; e0 B' v8 {: L
5 I' X  e9 I) l6 n+ G! W
       秦厅长的话如雷贯耳，作为徒弟他深知师傅对他的希冀，111案就是对他极大的考验。
" S4 f3 j6 N4 ~

. Z: F: ~& e- H$ L/ |' H" E       吉普车过了江向江北疾驰，道路也变得颠起来，凌局长就在这颠簸中慢慢地进入了梦乡。
0 T; V8 B( n) e& ?
; {8 W9 k& r; L* f
/ u" q4 m6 Y% I* G       司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，首长做团队时候也没像现在这样心力交瘁，他放慢了速度想让凌局多睡会。自从滨江 111血案以来，首长整夜整夜地熬，他这个贴身护卫也说服不了首长，首长肩上的压力太大了。
# t; L0 b0 N: H1 n
: a! }( ]! g- G" _) u
       所以司机恨死了这个蒙面大盗，你要就明刀明枪的来，那样快意恩仇，可你算什么英雄好汉净玩阴的？！
+ P6 |  j6 M* ?% s9 C$ o
) ]  G; N# q  N& }. n
; _* A7 g# k; z* \6 M- ^       上午凌局交待冷局他去省厅汇报工作，家里一切自然交给冷局了。一天下来，各方面有条不紊地进行。
. `# a1 A) o" t( K$ H7 Y6 j+ N

, x9 l+ H' T: l' @2 f9 X/ f       坐在副局长办公室里，冷锋回想着这次香港考察，他的心里美极了。不出国门不知道世界之大，不知道香港这座金融之城的繁华。
, ]8 h+ Z: \' G& A* D

       “小河弯弯向东流，流到香江去看一看。东方之珠，我的爱人……”漫步在香江岸边，呼吸着香港特有的气息，冷锋不知不觉陶醉其中，他甚至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定居香港，做一个真正的香港市民。香港金融大享冷俊杰就是他强有力的后盾，终有一天冷锋觉得自己的愿望也许会实现的。
4 C% X0 m$ [, I7 H: [( W

# ~& d9 P0 V: U: R       他知道两年前刚刚不惑之年的他，破格提升为滨江市公安局副局长，当然和香港的小叔冷俊杰有一定关系，最近小叔在省里有两个投资项目，与省领导自然有不少接触。
: p1 R+ y7 w+ r3 m! o
# M. A4 ^+ R+ d
       局里有些人不服气，背后听到一些人的牢骚之言。不过，他对这些总是付之一笑，什么都不说最好。


       所以，表面上他谁也不得罪，工作也特别卖力。这也正是他心安理得的原因，这些年由他牵头侦破的大案有两个。也正因为其中轰动全县的离奇强奸案及时侦破，有力地震摄了犯罪分子，才让他被上级破格提拔。
" Z; P7 K/ X' T+ J
* n& ]. F: V* _- G* s
6 J0 ]1 Q$ M" T1 {: @; _5 @" k6 @  n       “首长，到家了。”吉普车在一栋普通的两层小楼前停了下来，司机在凌局耳边轻唤。
% m: M9 @3 f9 Y5 T$ j! ^5 u

6 \( J1 k/ M. ?. @4 Y' K       “啊，到了？”凌局睁开眼睛一看的确到家了，不过他立即说，“去第一监狱。”


% m' L7 E+ t% l       “明天——”

2 B5 B# b4 X% t
       “少啰嗦。”


       “是。”

2 u* {  |9 j  K8 E
/ }: A# D8 Y4 t( u       吉普车向滨江县城西北方向疾驰，凌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中山表，时间已经指向七点半，他知道第一监狱只有半小时的车程，去把事情处理妥当才是第一要务。


       囚车里的胖三经过一天辗转，他感觉自己骨头架要散了，公安究竟是要干什么，实在猜不透。不过，他知道这回自己是栽了，所幸自己仅仅是文物倒卖罪，蹲上几年也就是了。


       他恨自己听信瘦子的一面之词，而忽略了这趟生意的危险性，可冷局这个师弟太不仗义，不论如何他是他师兄，就能见死不救吗？
: w3 k" i2 c+ U2 X

       “师傅，我们坐了一天的车，到底要把我们怎样啊？”
, T( `3 ]; }  w3 e
$ k- ?' F- o, w) h) O. ^2 n
       “是福不是祸，是祸躲不过。这回子老子是折你手上了，认命吧。”
7 {6 M2 a$ ?: q9 Z
; ^5 c+ h+ C# X6 s& U4 H
       “六爷，下午你上通海楼也看了，那把龙泉剑是原来那把吗？”钳工帮里贴身小喽罗问。


! V; A  C% t* M' J5 g$ U       “茶，泡好没？”
, D. `1 t/ i5 I# p7 v( f
- h- X1 U& c! P0 j* i" L
0 c: x5 D: B% o       “六爷，马上好。”
2 Z0 e1 f+ f* q
5 G- x4 J3 k, v
8 f/ b9 X# I! l7 ^       六爷是滨江赫赫有名的贼王，人送外号“踏雪无痕”。虽说她是个女流之辈，但是她恁是把帮内近百人管理得服服帖帖。
3 A; M3 e7 k, z
- m/ J& q8 M7 v! j' y5 j
* k: q' F5 p, T' Z0 N

7 ~% |; a3 \+ J4 u3 j# c: n
       上午通海楼前龙泉剑交接仪式她也在现场，从公安那晚对自己的问话，到龙泉剑完璧归赵，她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。

7 F, F5 U) R0 J$ `8 a( g
       她惊叹于黑夜人心狠手辣技高一筹，更惊叹于公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了惊天血案，蛤蟆镜居然就是这个大盗，可她在公审大会上看这个凶犯，总觉得他不大像，所以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，可她又说不出什么。


       现在凶犯已经被绳之以法，龙泉剑也剑归通海楼，一切看上去那么完美。可上午交接仪式后，六爷混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来到三楼，她仔细观察玻璃窗中完璧归赵的龙泉剑。

* Z" G0 z2 X# p5 M6 ?
4 J: }# q1 |7 e       龙泉剑银光闪闪，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陈列玻璃窗前欣赏着不时发出惊呼，游客们对国家一级文物——龙泉宝剑充满了感情，失而复得的喜悦溢于言表。
  y6 n) G5 R0 R! F, U* X" z. {( t
; \' N  ~8 b" p5 t: E0 O5 Q
0 e/ R$ w0 j/ @4 l9 [* L       不错，从外表上看的确像游客所说的那样货真价实，但是六爷毕竟是六爷，她竭力避开玻璃的反光，感觉剑锋似乎有那么点瑕疵，心里不由咯噔一下，而这正是蒯老所担心的……
3 a9 g, `3 H2 r
" q& C" h) ~6 O; ^% ~
       所以，六爷对手下提出的问题不作回答，而是王顾左右而言他，要了一杯茶。
& t9 Z  e% d* L

1 [1 u: z! A: w% l0 ~: J: C       “今天，我在这定下帮规，从今向后，我们的人只准在汽车站活动，牢记三不拿。”
7 C( Y3 b7 ~1 m% \
' u8 V  ?, M% G! [# {1 R
       “老弱病残不拿，救命钱不拿……”

+ `/ u$ Z3 L& t& c' Y5 v3 M
       “滨江处于多事之秋，各人给我离通海楼远点，听见没？”

& j  G- A0 {2 m: `5 j6 ]! t8 j
" f2 L, {- F- E0 n$ @& @3 E         "听到了！"
+ U, t+ x4 t* i8 g& x& m

. L$ `! [0 F1 j1 s/ L  D3 I       六爷心中思忖，如果这把龙泉剑是赝品，那么蛤蟆镜死得就有蹊跷，难不成？六爷想到这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……

5 \4 f9 \+ v( V) O
; c$ v+ L! g/ R. h2 l" D       再说凌局亲自押送两名犯人到了第一监狱，个头不高身体有点驼背的崔监狱长亲自出门迎接，他满脸堆笑说：“凌局，为这点小事还要你一个大局长亲自押送？”
7 R6 h2 W/ S3 H  F) K  Y

7 I$ v- U; j( S. Q1 v. e; P- @       “正好出来办事，就顺道送来了。”

$ u' j6 f  p( A9 Z# r2 Z+ ~
       “凌局吃了没？没吃我安排一下。”崔监狱长点头哈腰。
. _+ U; R% F% J  n5 q
' o# M: w% V8 z4 B% V$ ^8 K' a
- p$ N# m1 J, m# S       “吃过了。”
0 D# x/ O6 `% F7 H- f8 \

       哪吃过了？司机一听不乐意了，首长怎么也说假话？


       “那再见！”


" V# H% o+ ]8 O0 c0 e' [' W3 d) e       “对文物走私分子要多加管教，他们的思想能否改造好，就看崔监狱长你的了。”
6 k& D( c' U/ R; x6 s% H* M( `

       “凌局放心，我一定让他们洗心革面，重新做人。”
' ~) c, o' O; c/ v8 @& }( N6 s
: c  t! }( f) Q: ?2 ?  p0 o2 {4 I
       吉普车回头向凌局长家前进时，时间已经是八点半……

* K2 N' ]3 `+ p! w  G: t* y! }. y2 D
       “吃了没？”凌夫人开了门问男人。

: m8 P/ s' V! C! A0 d
: {. Z/ B6 \4 R       “前墙贴后墙了，快弄点吃的。”
/ G' H" g' k! t
! @% b1 `7 S, j; ?: y) z. m  r
: N$ x0 m% I2 [8 U6 i& ^% f       “你这人就是的，一工作起来就不要命。人都说人是铁饭是钢，一顿不吃——”


       “饿得慌！”凌局长顾不上洗手从夫人手里夺过饭碗狼吞虎咽起来……


       第二天一早醒来，凌局感到自己活过来了，可一睁眼开始他的头脑里满是龙泉剑案子。
" Z5 b) Y& @# m, T3 m
; y7 S4 }) l+ Q% j; m: @
       “夫人，夫人？”
9 r) A7 L. Q1 j: ]) v0 L# R
1 g5 N( Q4 c9 h- q& J# r9 r4 R
+ s% j( }1 K3 f       “来了来了，昨晚你说梦话把我吓死了，弄得我一夜没睡！”夫人端来早饭责怪道。


       “我说什么了，把你吓成这样。”


$ X! I8 j6 l; w+ t

1 w1 I( }/ Z4 K3 ~

一梦河下

尊敬的审稿人，审核稿件辛苦了

来自安卓APP客户端

一梦河下

第11章 归心似箭
# M+ L" S. Q! m5 I      　　
       “凌局回来了。”早上司机准时到凌局住处接他到局里，刚到局里迎面碰到了冷副局。
5 |5 }8 a+ J; M# G$ U$ K& {       “昨晚就回滨江了。”
0 |( U9 N7 J# L4 M$ E7 @5 X, ]' U       “秦厅一定对你赞赏有加，111案神速破案，他脸上也有光。”冷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什么吃的，快速撕去包装放进了嘴里。
       “怎么，早饭没吃啊？这可不是好习惯，早上吃不好，一天怎有精神？”
$ ?! ~# J2 I& I' Z1 g  C( j: i" @       “没事，这个可以补充一下能量。”冷副局笑着说。
       “什么好东西，还补充能量？一日三餐最好！”凌局不以为然。
       “这东西你老人家肯定不喜欢。”
; @$ ~# f. n! Z: G2 c- G       “没法子，和你们年轻人有代沟了。”凌局耸耸肩，“现在年轻人我真看不懂了，放着好好的早饭不吃，尽吃这些乱七八糟东西，能管饱吗？”
$ r' }$ p5 }6 L. H9 x9 g　　他习惯性地走到南边窗前拉开窗帘，一轮朝阳洒在美丽的滨江，它唤醒了树上的小鸟，更唤醒了勤劳善良的滨江人。
3 I! `/ f, a  L- D6 @7 t- O　　生活仍在继续，就像一年四季一样周而复始。
　　熟悉的汽笛让凌局深情地眺望着远处的京杭大运河，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东来西往的船只不紧不慢地行进着，河对面那袅袅炊烟不断升起，构成了一幅风格清新的油画。
　　这幅画陪伴着凌局长走过了四载春秋，四年来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，没想到如此谨慎依然挡不住犯罪分子的欲望，１１１血案震惊省厅。
　　正喝着茶打开《滨江晚报》，突然桌上的固定电话骤然响起。
: w& _, _, P8 e- S) H　　“喂？”
3 U& V: g5 E% I( V( X　　“凌局，是我啊。”
# n( R# a5 V; o3 X　　“周局你好！”
　　　　“好什么？出国考察才几天，你们县就把天捅破了？”
　　“周局是我工作不力，打电话知道您出国没回来，所以不能向您当面汇报了。”
- a4 ^1 e0 J1 f6 M　　“一会儿我到滨江，见面再说。”
　　“是！”
　　市公安局周局长国外考察突然回到了滨海市，本来出国考察两个月时间，可当他得知滨江县发生屡惊天大案，周局再也坐不住了，马上提前回到了滨海。　
& N0 D# _! H. i' P' m　　坐在飞机上周局满脸官司，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出国没两天滨江就发生了惊动省厅的血案，值班人被残忍割喉，国家一级文物龙泉剑不翼而飞……
  O$ a- R( H( C1 _% f　　周局长思考着怎样一个犯罪分子如此胆大包天，午夜行凶杀人盗取龙泉剑？
: k' \& z8 L. C8 X7 l3 y( J　　如此恶性案情近几年前所未有，特别是现在全国上下严厉打击刑事犯罪，这个盗贼竟敢顶风作案，看来此贼决非凡夫俗子。
' u  ?( b1 B+ ~" s( E5 m6 J　　可回来后听说１１１案已经侦破，周局长急不可待地奔向滨江，吉普车在公路上疾驰，他急于了解整个案情……
' D1 t4 R, H4 u
6 c4 a. W) a- n7 y5 K　　挂了电话，凌局立即通知重案组所有成员时刻准备，市局周局长要来听取案情汇报。接到通知后大家忙碌起来，整理汇报材料。凌局安排好一切后，他拿起报纸看起来。
0 T, M& q  G& p- x　　时间过得很快，一个小时后周局专车抵达滨江公安局，他的专车和凌局一样也是那绿色吉普。他们同为行伍出身，都有一样的情怀。
　　车上下来一个身高近一米八的铁塔一样的汉子，他身着白色警服，两只眼睛炯炯有神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揉不得半点沙子。
　　“周局恭候多时了。”凌局长听到吉普车特有的喇叭声，马上出来迎接。
- L% p) |2 F9 s2 E$ Z* d　　“走，听听你们专案组汇报。”周局长声如洪钟。
　　会议厅里早就准备好了，幻灯机打出现场勘察图片，周局长坐在主位，凌局陪同。
　　“周局本该在国外考察，就因为１１１案他取消了考察任务，一回到滨海立即来到滨江，下边请赵副局长汇报案情。”
　　赵副局长即刻起身敬礼，周局示意他坐下，于是他开始汇报：“１９８４年１１月１日１１时许，县城中心通海楼三楼发生命案，值班人被杀，国家一级保护文物龙泉剑被盗……”
       蒯老也把现场勘察情况作了完整汇报，除了那张包装纸。
) E2 c/ K* \! m' J" v　　周局听了眉头紧锁，凌局知道周局是个急性子，所以赵副局刚刚汇报完，他立即说：“下边请痕迹专家蒯老汇报现场勘察情况……”
; u+ R5 d! k% Z7 u& \$ ^　　重案组会议室内寂静无声，大家知道发生如此恶性案件，周局长压力最大，凌局是直接责任人，压力更大。
　　冷副局汇报了抓捕谭林海的详细经过，周局长听着依然一言不发，会议室的空气简直就要窒息了！
　　每个人把近期工作如实汇报了，最后凌局开了腔：“周局长，滨江县１１１案是我们的失职，此案扑朔迷离，目前作案凶手消失得无影无踪，龙泉剑杳无音讯。此案如此重大，我们上报**实行严打，以震摄犯罪分子，首犯从重当即枪决，龙泉剑完璧归赵……”
1 g2 D0 B4 g) g: o　　“听了大家的汇报我很欣慰，滨江发生了恶性案件，这不能归罪于公安干警，以及局领导。犯罪分子顶流作案，他们很嚣张啊！我们公安是做什么的？”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第12章 具实汇报
2 v4 ~3 m# e) H& D  ?" A0 g

! u! g4 }$ C, N- ~% S* l  ?        “陪我去通海楼转转，如何？”周局长听完了报告宣布散会，他对凌局说。
7 q/ e. M) `; \9 a3 a4 l1 `" u4 F3 z0 N
       “好啊！”

       他们走出公安局大门，两个人徒步向县城中心走去。

! c  W% W3 E) ?' Y       走在行人道上，周局长欣赏着滨江县城的景致，对于小城的布局赞不绝口。

& `) w1 N8 R7 e       滨江县城以“小”著称，围绕着通海楼四周的建筑被严格限制高度，其目的就是凸显通海楼的高大巍峨。滨江县委县政府新一班领导人，他们竭力打造通海楼文化圈，东西南北的主干道两旁，春夏秋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，浓密的树荫让市民们受益匪浅。

       通海楼北对着体育运动馆，东西南三个方向是包围着通海楼的商业圈。改革开放后，私人开店蔚然成风。下岗工人有的练摊，有的赚到第一桶金后开始租门面，生意渐渐做大。

( v" P( ^  v0 t/ O0 B& \3 f% V       北边两条古色古香的巷子，一是服装自由市场，另一个是美食一条街。每天熙熙攘攘的人群人来人往，爱美的男男女女来这里选择新潮的服饰。

       买了中意的衣服后，巷子里不时飘过的香味诱惑着人们的味蕾，他们到美食街道驻足品尝着各式各样的特色小吃。

' b, d8 L% Y5 b$ H       “周局，到了。”
  C6 ]  R/ S6 L& d% ]1 l# x4 t
       “走，上去看看。”周局长信步向通海楼走去，眼前的这座通海楼是由一块块条石砌成，品字形结构让它非常坚固。
  z, M6 [# j1 w! y' l, G! m1 R. j
9 @& V3 b* Z# h% l       相传在遥远的清朝，这里是滨江县城的南大门，要想进入滨江，这里是必经之地，真可谓一夫当关万莫开。

       凌局陪着周局向上攀登，抚触着走廊上雕梁画栋一样可称为艺术品的扶梯，他们仿佛置身于那久远的年代……

* z2 x7 T& s/ R! \) V+ d5 v       “周局你看——”凌局指着玻璃陈列柜中的龙泉剑，周局走到近前仔细观赏，还不时地调换角度，仿佛要看透龙泉剑的前世今身……

1 g6 r. w$ d, x+ C0 a) N       凌局也十分仔细地欣赏着，但他明显感觉到周局观察得更加细致。

3 Y0 P; v$ z3 ?2 ~4 I' z! E, b       “怎么样周局，这把龙泉剑货真价实吧？”
* R/ x& T8 M8 R) g; N
       “真的吗？”周局还在不停换角度观察，凌局听了周局长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，他暗暗吃惊，莫不是他看出什么来了？

       “滨江通海楼千秋，午夜凶铃龙泉丢。人民警察人民爱，神勇擒贼剑回楼。”周局拾级而下，突然嘴里念叨出一首打油诗。

( B( R- g$ X' g) @6 C$ T2 z0 e% A       “好诗！”

/ `2 D* x. x2 M9 }- u       两个人徒步向公安局走，周局一路若有所思，此时此刻的凌局长有点忐忑了。他想周局今天绝不是参观通海楼，看看龙泉剑那么简单。

" ~" j; V4 O! g' v6 I9 w       来到了局长办公室，凌局长连忙泡上周局最爱的龙井茶，周局长坐在沙发上品了一口茶，他率先开口：“凌局，难道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？”
; l( I4 v( j0 A" z- R) z- v8 n7 Z- \
& p8 Z) T- v& y( M& \8 `1 u7 U       “怎么了？”

       “不错龙泉剑是完璧归赵了，首犯已伏法。表面上111案已经划上了圆满的句号，市局为你们记功。但是我看了卷宗，发现了这件案子一直回避了一个问题。”

       “什么问题？”
" N  c  m, ~# E- R: q. V: ]
. M6 j$ h5 a  j0 ]       “一、谭林海坚称龙泉剑不是他偷的，是他捡的，这个问题你们始终没搞清楚。二、龙泉剑是真的吗？”
: S$ A! a1 {# e! H" i
       凌局长一听头上直冒汗，他连忙从对面走到周局身边，又警惕地向环顾四周后对周局说：“周局果然是明察秋毫，今天我是遇到真佛了，现在郑重向周局汇报——”
7 S( g: E2 O& m$ h
6 w& B/ D) v" Y6 C* c       听着凌局的汇报，周局长紧锁的眉头舒展了，可是继续听马上又皱了起来，他越来越发现 111案非同小可，市局的压力如泰山压顶啊！

% u( {9 ~+ L& I1 V       “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，我们搞刑侦工作的，重在人证物证，以事实说话。所以，刚才我邀你一同去通海楼，你以为我真的像游客一样游览去了？”

- t7 N+ O  K6 F$ |: n       “周局观察龙泉那专注吓到我了，我当时就发现不对，局座一定看出什么来了。”凌局心虚地说。

5 {* M9 A7 G3 ?6 J7 m/ Q       “当然，那把龙泉剑糊弄一下外行足矣。但是，我们是干什么的？你知道我对考古很感兴趣，1979年全国首届公安系统考古比赛——”
) P" d  y+ P' A8 x
' V  R. t, w3 A; S2 A9 y       “全国第一名！”

       “你还知道啊？”周局长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，他仔细观察茶汤、茶叶后说，“就说你这个龙井，茶汤还算圆润，茶叶叶片形状多样，多呈不规则，此茶不是明前茶，等级嘛，二级撑足了。”

# `' b: j- F3 x3 j* c' A& Y       “哎呀神了，周局您绝对是行家，当之无愧的行家。”
( d1 p  _. w0 N5 t
9 V' l5 P8 Q1 n  M  D& V& ~: _  C  E0 d       “好了好了，别拍马屁了。说案子，你这招放长线钓大鱼的构想，我也赞同。但是111案非比寻常，这在省里是挂上号的，我想你师傅秦厅他也一样希望你从速破案，他在上边给你顶着呢！”
9 {- J! p0 ]5 {" Z. v
4 U1 K0 h8 p  q$ X) j( {9 `3 g/ c; v       “我知道，周局发生此案时您不在国内，所以无法得到您的直接指点。现在，您有什么指示，我洗耳恭听。”凌局长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打开准备记录。

       “一、外松内紧。既然我们公审大会开了，枪毙了首犯谭某，龙泉剑也回归通海楼。所以，我和秦厅看法一致。二、计划绝密。从你对我都不坦白来看，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，但是案子没破之前不能相信任何人！”
" d0 H' J$ b: k4 n1 H) v
/ g1 h" t) W, ~2 }, r3 h) w       周局意味深长地端起茶杯来到水瓶前，凌局连忙奔过来提起水瓶加水：“我来我来。”

       “第三、盯死龙泉剑。社会上老百姓们都知道大案破了，龙泉剑回到了通海楼。但是，犯罪分子也知道了呀，站在他的角度来想，他是不是会怀疑手中的龙泉剑真假，如果他认为自已冒天下之大不为盗来的龙泉剑是个赝品，你说说，他会怎么做呢？”

% v2 p: E2 g+ H/ j5 ]: w4 m       听了周局缜密的分析，凌局长这才意识到自己对通海楼上这把假剑保护不够。他马上说：“周局，您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啦！我马上秘密加派人手把通海楼盯牢。”
0 O+ Q; L  x! e& p( k
1 ^- L% a1 N/ p0 a! N7 _1 O& |5 u       “最后，我再问你秘密小组成员哪些人？”

       凌局把他精心挑选的五个人名单翻给周局，周局长看了连连点头……

% p2 U/ Y+ u, M       此刻局长室外蒯老走了过来，突然他看到走廊上一张纸片随风飘到了墙角，他好奇地上前拾起：“这谁呀，如此不讲卫生？！”

       门开了，周局长握着小凌的手：“凌局，这次111案办得漂亮，长了我们警察的士气，不过不能骄傲啊！”
! ]: e8 l( w. l/ l& [
       “请周局放心，我们滨江上下一定不骄不躁，确保一方水土平安。”
6 Q/ C6 m$ Z/ u% @
/ \& Q, Y! c6 [/ M7 R+ p       “周局好！”蒯老和周局长打了照面。

       “蒯老你好，你可是我们滨海市宝贝啊，这次侦破111案你功不可没。”周局紧紧上前握住蒯老的手说，“好，市区还有事，再见！”

       凌局长和蒯老还以一个郑重的军礼，吉普车驶出了大门。

       “有事？”

2 y- A8 P' H. _. q6 G6 c0 r) a4 Y% K第13章 匪夷所思

! j3 }4 f! t' Y2 X% N       “有点事。”蒯老一切如常走进了局长办公室。
       “蒯老，请坐。”
       蒯老进了门，立即把门关紧，他手上拿着一张特别的纸引起凌局的关注，凌局长额头一点：“这个？”
       “凌局，这个是在你门前捡到的。”蒯老起身，他的双手习惯性地戴着手套，一张包装纸铺在凌局面前。
       “哦，怎么了？”
. L6 }+ B8 r$ I2 a; b8 B       “你仔细看看。”蒯老提醒道。
       “咦，这怎么像——”
  v$ y, y: W2 G6 {* b2 j( l       “正是。”蒯老神色严峻地问，“今天哪些人来过局长办公室？”
/ q& A( ?, _/ Q! y+ S: J) T       凌局长回忆道：“早上刚上班，冷锋我们打了招呼，后来周局来了……”
       “再想想还有没有？”
5 ^) _% Y5 r* Y7 J       “小李来过，递我一份材料。”凌局长整理一下思绪突然想起来。
/ p2 g6 G) R7 f0 j7 \       “好，首先我们排除周局。那么疑点集中在冷副局和女警察小李身上。”
! C, K/ ]3 t) M4 a1 j       “蒯老，这怎么可能？”
# R7 U! ~7 X& ?8 _       “凌局你说的经典名言‘案子没破，人人都是嫌疑人，包括我自己在内’。”
       一石激起千层浪，凌局听了蒯老的话陷入了沉思，他习惯性地拿出小本子，在上边写下两个名字：冷锋，小李，每个人的名字上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。
       “蒯老你先忙，让我想想，此事绝密。”
       蒯老庄重的表情，让人肃然起敬：“在我这想得到案件的消息，没有局长大人的应允，那无论是谁什么也得不到……”
       凌局长大拇指竖得很高，这个蒯老本是东北人，一家人都被小日本鬼子杀了，参军后杀敌勇敢，屡建奇功。
       由于其心细如发，所以退役后来到了滨江从事痕迹鉴定工作，十几年来功勋卓越，成长为全国知名专家。
       只可惜他来到滨江组建家庭后，育有一儿一女，儿子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英勇牺牲，妻子悲愤过度，郁郁寡欢不久撒手人鬟，现在父女俩相依为命。女儿在滨江人民医院工作，是有名的外科一把刀。
       凌局长绞尽脑汁想着，如果这巧克力糖纸是凶手留下的，那么和今天蒯老发现的巧克力品牌惊人一致。
! J. t6 r8 q$ s0 C       他忽然想起早上那一幕，冷副局长和自己的对话他历历在目。如果 111案和冷局有牵连，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呢？
       给自己制造难题，如果想升官，如此一来他有机会升任一把手局长？如果不想升官，那么想发财，龙泉剑是滨江百姓眼中的宝贝，它历史悠久，至今这把旷世奇剑因何来到滨江，在专家心中还是一个大大的谜。
       所以，龙泉剑价值连城，冷副局是这个铤而走险的人吗？他应该不差钱啊，显赫的背景让他年纪轻轻就提拔为县公安局副局长，这在全大市也是绝无仅有的呀，难道这样还不知足？
0 E- [. `# r  x# e0 ]' G3 F       凌局长又把笔尖对准小李，如果冷锋被排除，那么如果是小李，她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？
( B" O7 A' H/ n6 {9 F, J       小李刚刚工作，自己对她照顾有加，她执意要进入刑侦也让她梦想成真。凌局印象中小李是个热情大方的警察，这次如果不是她在市场上留心观察，111案如何收场自己还真不知道。
9 {. k6 Z0 U5 U6 }4 O0 r- Q1 P       难道她欲盖弥彰？故意把大家的视线引向蛤蟆镜，这也太可怕了……
       如果这两人都被排除，那么说明这张巧克力包装纸只是巧合？
       凌局长想到这里，头都要炸了……
9 v$ w0 X( E0 n       晚上七点在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地点，这里是原是一个防空洞。几名武警战士目光如炬，进此门者必须持有特别通行证，由省里来的武警队四名战士把关。
. K& o' @. r9 i6 b( ~5 i       几道铁门过后的一间小房子里灯火通明，凌局长扫视一下后开始训话：“同志们今天此时此刻111案绝密小组宣布成立了，你们能够坐在这里，是因为组织对你们高度的信任。”
       桌子前六个人个个正襟危坐，他们聆听着凌局长的讲话，那严肃的表情里足以看出他们对会议的高度重视。凌局继续说道：“你们个个都是久经考验的共产党员，是各所的精兵强将。所以，我宣布111绝密破案组由我总负责，证据组技术负责人是我省痕迹专家蒯老，监视组组长由中国首届特种兵大比武亚军何剑平担任，狙击组组长由市神**徐卫东担任……”
4 T# j% Z/ t. K( d5 b, R- t       “当然，省厅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早就到了滨江，他也在密切关注111案。”凌局补充道。
1 K+ g, \6 y, F) A       五名精干队员知道自己责任重大， 111案凶手至今逍遥法外，国家一级文物龙泉下落不明，更为紧迫的是现在手头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。
* N1 `, N7 A' Y- f/ S( {# M2 {# c       说良心话，大家都有大海捞针的感觉，可是上级领导既然布置下任务，“坚决完成任务”的使命感驱使着他们悄然行动。
       “所有行动直接对我负责，对外密级：绝密！现在约法三章。一、严禁记录。所有事情用心倾听，不得带半张纸走出去；二、严格保密。 111案件事关滨江全体警察的荣誉，不破此案誓不为人。所以，无论是谁涉及到111案新动向绝口不提，哪怕是老婆、丈夫、父母亲人都不行；三、严格守时。收到通知，集结时间内必须准时到达。大家能不能做到？”
       全体起立：“坚决执行！”
: k1 z8 L! y3 v+ ]( Z       “好，此时开始，大家分头行动。”
  _, }, l6 Q: B0 [/ R5 E       “是！”
. _. q7 }) N( T3 Y       夜幕悄然降临，深秋的阳光失去夏季的威力。下班的工人们行进在马路上，他们三五成群地交流着，不时爆发出笑声。
       通海楼迎来了落日的余晖，巍巍高楼是滨江百姓心目中的地标，如果一个外地人来到滨江，他要是没游览过通海楼，没有亲眼目睹龙泉剑迷人的风采，那么他会抱憾终生。
6 f! ~1 w- @) r+ j0 g0 U0 ?" R6 t       “当当当——”南边人行道上，一个年轻人穿着时髦的喇叭牛仔裤，骑着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，在人群中显得特别耀眼。紧随其后的是几个二十上下的男女青年，其中一个扛着双卡录音机，录音机里播放着罗大佑的《童年》：“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，操场边的秋千上……”
       他们招摇过市，引起了工人们的围观。
: L& d% U: Z- u% R/ F0 z& j, r! n) B       突然录音机里响起了动感的节奏，几个年轻人在一旁的空地上跳起了时髦的霹雳舞。
& P0 k2 A/ O2 Y$ I- M' R4 z       “小王，快来看，有人跳霹雳舞了。”那振聋发聩的旋律吸引了半条街的目光，就边通海楼三楼值班人也被深深吸引。
8 N$ ~  U! t, \7 b! s" o& a+ Z- [       那震撼的霹雳舞者手上戴着半截黑色镂空手套，他们配合着摄人心魄的动感节奏，把动作刚劲有力的霹雳舞挥洒自如地呈现给滨江这座苏北小城，呈现给悸动的男女青年们……
       “朋友们，想学的去丽豪！”年轻人大声说完直向南去。
       “哇，跳得太棒了！”
       “我也想学。”
  U# K; p, Y2 E       “快吃一口饭，我们今晚去丽豪——”
       华灯初上的滨江县城恬静安逸，人们似乎已经忘记通海楼那惊天血案，他们哪里知道为了老百姓的平安，无数的公安干警他们守卫在自己的岗位上……

第14章 子夜激战
( \2 G- r/ O3 x
0 t& K% l4 u+ {       通海楼坐北朝南，犹如一尊睡狮坐镇在滨江这座小城。夜幕降临了，小城万家灯火，偶尔传来一群年青人提着录音机招摇过市的动静。      
       1981年香港电视剧《霍元甲》在大陆播放，每当大街小巷响起那激动人心的主题曲《万里长城永不倒》：“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，睁开眼吧，小心看吧，哪个愿臣虏自认？因为畏缩与忍让……”
       那时的小城人家并不富裕，整个县城只有三十台电视机，当那激昂的旋律响彻街头巷尾的时候，滨江真是万人空巷，每一台小电视机前围着几百人，左邻右舍都被电视剧深深吸引，特别是霍元甲那高大的形象铭刻在国人的记忆里。
       而此时正值神州大地改革开放打开国门，这部武打电视连续剧让无数中国人心中爱国主义的火种被激发，从此这首主题曲响彻大江两岸，同时也在华夏大地掀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武术热。
( `% T+ d, F1 `/ S* b% b       同时，录像厅登录各大县城，滨江县城和全国各地一样，武术热潮如火如荼。其时，不少武术培训班如雨后春笋在各个角落出现。自然不乏滥竽充数者混迹其中，但是在小城真正出名的则是冷锋他爸的冷氏太极。
) U) A8 m1 ], W- v; P       相传冷大侠师承杨露蝉太极一脉，深得杨氏太极真传。前两年在工人电影院门口有一帮年轻人闹事，十几个人为鸡毛蒜皮的一事欺负两三个人，双方打得不可开交。
* {6 G7 U. K( l+ s6 R       冷大侠说了句公道话：“住手，你们十几个人欺负人家两三个，算什么英雄好汉？”
       花衬衫走了过来，大背头，身穿喇叭裤，流里流气地走到冷大侠面前，他打量着其貌不扬的冷大侠出口伤人：“你个老东西，就你还多管闲事？”
       忽地右手一拳呼呼生风直奔冷大侠面门，围观一阵惊呼，人人担心年过半百的老者受欺负。
       说时迟那时快，冷大侠身形一晃避开来拳，左手缚住花衬衫右腕，右手制肘猛地一发力，花衬衫顿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摔了个狗吃屎，一颗牙掉在地上，嘴上血直流。
! d, |2 w* V- L4 u% l       “打得好！”围观群众拍手称快。
& O' X( Q7 c+ X* Q       花衬衫被这突如其来的对手打懵了，他恼羞成怒地对其他人说：“弟兄们，上！”
' {8 p1 G! j6 D       冷大侠一见这阵势，只见他脱去外套，一身洁白飘逸的太极服在电影院面前大放异彩。
       有懂行的市民说：“这群小子平时净欺负人，总算有高人教训他们了。”
0 u/ ~7 q$ U& E4 _4 Q/ M6 N       话说十几个小年轻的直向冷大侠扑来，但见冷大侠并不躲闪，相反地他穿行其间，时而一肘趴下一个，时而凌空一腿，又一个摔倒在地。
       “太棒了！”围观的群众叫起好来。
       花衬衫被眼前的阵势吓得连边求饶：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，大侠我们服了，小的们愿意拜您为师，潜心学艺……”
       “习武者首先要有武德，你们还不配，要想跟我学，先把人做好喽。”说着冷大侠飘然而去……
6 K4 A$ ^- |. F* f2 Y( e: N2 g& a% D( \       电影院门口冷太极以一敌十的故事一传十十传百，很快传遍了小城各个角落，冷太极门下**以几何级数增加，但是每个**进门必须先考验其人品，凡收**先在通海楼张榜公布，接受群众监督，群众举报有奖，一经查实当即取消，终身不得入太极门。
       冷太极对满师**规矩很严，凡出师者在社会上若仗势欺人者，他亲自出手废其武功，决不手软。
       继《霍元甲》后，香港电视剧《陈真》等进军内地市场，这大大激发了大陆导演的创作热情。       不久电影《少林寺》横空出世，中原电影制片公司制作，张鑫炎执导，薛后、卢兆璋编剧，李连杰、于海、丁岚、计春华、于承惠联袂主演的一部动作电影，于1982年1月21日在中国香港上映；2月1日在中国大陆上映。
       电影《少林寺》以其真实细腻的武打镜头，以其真功夫很快在国内外引发少林寺热，有多少男儿看了七八遍《少林寺》后跋涉千里奔赴少林学习中华武术。
       也正因为此，少林寺成为全世界习武者仰慕的圣地，河南少林寺一举成为5A级旅游胜地，为了一睹少林风采的游客如潮水般涌向嵩山古刹……
1 N: }2 i* b& Q; i5 _# o! i& F       滨江县有志男儿远赴嵩山少林，做俗家弟子，在少林寺门下学习十八般武艺，且按下不表。
" H: W$ G% S; `/ X9 p' G# H       却说夜深了，滨江城深秋的风带来一阵阵瑟瑟的寒意。通海楼上两个值班人交换着巡查，让他们放心的是现在龙泉剑玻璃柜上装有警报器，这个警报器直通县公安局值班室，当然外人不知道有这机关。
; x6 O& Y# }5 ?. b/ Q       所以他们有恃无恐，但是小张和小施两个人是联防队员出身，他们俩是从部队上下来的，对上级交给的这项任务不敢有丝毫怠慢。他们严格遵照时间节点换班巡逻，保卫着龙泉剑的安全，决不能再让犯罪分子有机可乘。
       深夜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个行人与车辆，劳累的一天的人们进入了甜美的梦乡。小张打着手电查看着，他来到龙泉剑琉璃柜前仔细检查，发现一切安好，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。
       突然，他看到一个黑影一闪心里一颤，紧接着二楼传来异动，小张紧张起来，连忙跑回值班室：“小施不好，有贼！”
" L2 S0 M' ?, p5 q       “什么？”小施一听睡意全无，两个人拿起钢管，关闭手电猫着腰下楼，他们警惕地观察周围的动静。
       走到二楼，一弯冷月下黑影果然在二楼蹿来蹿去，他们猛地打开手电，两道光柱照射下黑衣人两只眼睛露在外边，猛一回身，只见两道寒光飞向二人飞奔而来。
       “飞刀！”小张大叫一声，小施啊地一声尖叫，锋利的飞刀还是扎中他的左肩。
. l6 m5 V5 m5 a: f& N. e       黑衣人眨眼间消失了，小张连忙扶起小张，这把飞刀就如电影中的一样，这回真见识了，小张心有余悸。
       两个人急忙向三楼走，那里有一个急救箱，刚走到楼梯上警报声大作，不好！上当了，飞贼此乃调虎离山，小张快速向龙泉剑柜奔去……
       却见一个黑影从三楼纵身一跃，小张的手电筒照去，也就在这时，几个人与黑衣人打了起来，黑衣人一看大事不妙，突然手一挥，突然几个人眼前白茫茫一片，黑衣人身手了得一个旱拔高葱向西北角逃窜，瞬间消失在夜幕中……
       “又让这飞贼跑了！”几个人惋惜道。
       “凌局，黑衣人再盗龙泉剑……”
       “什么，我马上到，注意保护现场！”

/ n, F9 W8 J, H# F* W    第15章 再陷僵局
        “又怎么了？”凌夫人看着丈夫这么日子没睡踏实觉心疼道。
6 G" i5 o& Q7 ~
       “贼不让人省心，黑衣人又闯进通海楼了。”

- n8 e8 v1 h4 m& R& i) d0 C: ]; ]       “啊？这贼胆子也太大了。”

% S3 f: `4 e4 R! p: ?       凌局长来不及通知司机了，他骑上自行车第一时间赶到通海楼，公安局值班早就布置好警力保护现场了，此时布置的暗哨汇报了情况。
, q9 b* a: I2 }3 ]
       “凌局，黑衣人武功高强，我和他交了手没占到便宜。”

       “没受伤吧？”
* K7 @: c: \; M2 S( Z
6 {* F( O* H; F2 D2 n0 m       “没有。”

2 o, P' l( t! C9 T% i       “你们几个快速散去，不要出现在众人视线。”

       “是！”

4 J! t) }9 z% o) R       “凌局呢？”不一会儿，冷副局也到现场了，赵副局顶多相隔五分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，他一看冷锋在连忙问。
; @5 e' `9 ~2 }9 E. J. Z; n0 h
       “去现场了，走，赵局上三楼。”
2 Z5 d, B- f* s" W. x% I
       “走。”
0 S0 }& T0 z$ V% s& b1 J- L
       “凌局长，我巡查时听到二楼有动静就叫上小李。刚到二楼就看到一个黑衣人，刚要靠近他，他手一甩一把飞镖扔了过来……”凌局来到三楼，他仔细地听值班人说事情经过。
7 \5 ?( J' n. ?+ q
       “怎么样？”凌局关切道。

       “酒精消毒过了，伤口有点深，简单包扎了。”

7 Y2 v. [9 K. u4 e% u9 P* _       “飞镖在——”

- N. x- I' f4 j" k' e  k       “在这呢，我们没敢用手碰，当时拿一张纸捏起来的。”

       凌局长仔细打量眼前这把飞刀让他眼前一亮，它巴掌长，刀口锋利。刀柄菱形，还真没见过。

       “凌局厉害，领先一步到了。”两位副局长到现场，“有什么线索？”
/ O+ F$ D' t: Z3 {7 T
       “飞刀扎伤值班人员，它你们见过吗？”
9 P6 C( {. R3 E2 X. _% y
       “飞刀？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有两下子吗！”他们看着凌局手上提着塑料袋，“现在哪个还用这个？”
" @- n# `9 O2 A: J
       “黑衣人不简单，轻功了得，还会玩飞镖。”赵副局自言自语道，“是个难缠的对手啊！”
0 W. A( S9 j! ]$ [5 |" w
       凌局说：“人怕出名猪怕壮，看来贼恐怕是盯上通海楼上这把龙泉剑了。俗话说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。”

       对三位局长的提问，两个值班人叙述的情况汇总一下。

  f0 x' g* q$ L0 j. W5 v       此飞贼目标龙泉剑，由于不知道安装警报器，故而触动机关，但是飞贼显然不是泛泛之辈，二楼故意搞出动静，来了招调虎离山。但是由于两个值班行动迅速，所以他用飞刀阻止二人，继续实施**计划。”
6 E! p3 l' t; y+ N
) L% `! _- W+ x  E! G& C* t; R( Q# J. n       “情况基本就这样。”凌局长说，“回局里，这觉是睡不成了。”
' m0 `( c* H3 Y
) w7 Y3 d, D8 ?& y- ]       “哪还能睡得着？”冷副局摇了摇头。
5 r$ }5 H. T. P5 H/ M& a2 K4 S
9 _/ j6 h( x$ o" B       凌局知道两位副手心里想的基本一致，他更知道自己不能单单这么想。

       目前知道这把是假的控制在相当严格的范围内，所以前来盗取龙泉剑的值得认真分析。

& i( y, p- j1 ?. G( U0 M6 o$ x0 i! t       坐在吉普车上，凌局出神地望着窗外一言不发，他的头脑中飞速转动着。两个副手知道凌局正在思考案情，于是保持缄默不打扰他。
4 i. ]# Y7 {7 T6 C0 t
1 `# l& C$ [* c" S       毋容置疑的是，此贼是个练家子，轻功极好，还会暗器。可这在县城不曾听说过这样的高手啊？莫非真是流窜作案，贼不是本地人，但是得知了滨江通海楼有价值连城的龙泉剑，所以择机下手。

       不料，公安干警居然几日内破了此案，但是龙泉剑竟不是他手中的，此贼怀疑手上这把是仿品，所以再次出手……
0 [9 h$ M! x$ H8 d* ~
" j* J7 V  p7 j* r. N* Y       凌局用手揉了揉眼又在思考，如果今天这个黑衣人不是111案那个呢？凌局长刮起了头脑风暴。

8 c1 A- `+ a; c2 R7 o$ q# s       假使此贼与111案不是同一人，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？偷出龙泉剑，为的是走私到境外贪图巨额财富。
8 Y6 ~* Q! h5 H- M& L' d2 j
% ]( U. z. U+ r# m6 a' P/ S: F& P       其实，无论是两人还是一人，副厅长说得对，不法分子看到我们打开国门这个可乘之机，他们瞄上了国家文物，为的就是发财，梦想着一夜暴富。

       但是他们错了，古往今来多少心怀鬼胎者都没有好下场。在人民这道钢铁长城前，在神勇的公安干警面前他们只会败下阵来。真相也许会迟到，但是绝不会缺席！
( t3 D) e" A3 S6 z5 @7 K
       当然凌局笃定破案是迟早的事，现在敌暗我明，现在就是要与不法分子斗智斗勇。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，相反应该保持冷静，如此才能让对手犯错。

       冷局后悔今晚没能功夫最强的何剑平亲自值班了，要不然今晚此贼想脱身——难！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，况且谁曾想盗贼今晚来呢？

       入公安这一行来，凌局习惯了失望，甚至是绝望了。可是每每到了最难熬的时候，恰好也是柳暗花明之时。所以，与此贼的较量才刚刚开始。
! K- B0 [- j% }( z- n, b8 s0 ~) T- @
  v* E8 F" U% f! @+ Z, R       吉普车的喇叭声提醒凌局右拐了，县公安局就要到了。
$ V: c, E  v: l
       “怎么样，你们两位有没有新的想法？”

       “凌局，龙泉剑真要是被不法分子弄到了国外，你知道龙泉剑这个国家一级保护文物，究竟能卖多少钱？”冷锋冷不丁问道。
/ m, e9 J, D; m% ~
       “你怎么想起来问这？”赵副局不以为然地说。
# X6 s9 f) s1 J3 d
       “你还别说，冷局这个问题给我们一个新的思路。”
8 p: q9 u- }) B) k
       “噢？”

       解散的111重案组成员再次聚首在小会议室，大家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他们听取赵局给大家介绍案情。

       “情况就说到这里，下边请凌局讲话。”
4 N- p* C/ D( i$ g
3 v* q3 o/ s2 j3 R       “同志们，这么晚把大家召集在此，实在是‘只缘妖雾又重来’啊！”凌局长喝了口龙井茶心情无比沉重地说，“犯罪分子相当猖獗，他们公然以身试法，又有蒙面人盯上了通海楼上国家一级文物——龙泉宝剑了。老话说，不到黄河心不死，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！”
+ H2 S3 E( ^) B* z! e: Q) Z3 f1 j
7 i9 J4 G$ L9 Z( y9 Z- }  i       凌局的话掷地有声，他的话也特别提震士气……
) @: y; Y* F( ^1 H- Z4 i3 G* t
, c/ E; B0 Z3 @1 l       蒯老拿着证物进了工作室，他习惯性地戴上手套和老花镜，聚精会神地在飞刀上寻找指纹。

       突然他屏住了呼吸，在刀柄上发现了两处不完整的指纹，刚才凌局介绍这把飞刀时说的话在他耳边回荡：“两个值班人为了保护现场证物，拔飞刀时特意用纸裹着的……”
8 b8 R2 t& R: }
& P* _2 \& p- z/ T       那就说明这指纹一定是犯罪分子的，蒯老小心翼翼地提取着。

- e: X2 \# E. f0 g       案情通报会还没结束，蒯老把指纹输入比对系统。眼前闪烁的指纹画面在他眼前一张张比对着，这台比对机器是前两年蒯老提议下好不容易买下的。它居功至伟，因为它破了好几桩悬案了。

       但愿，今天……
  X/ A, U7 X# s8 p
" a* v! n6 f& }       指纹比对机一张一张过着，库内共有三百多枚指纹信息，按照眼前这个速度，还得五分钟才能比对完。

       多么漫长的五分钟啊，蒯老多想比对出结果，早点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，早点将真正的龙泉剑完璧归赵啊。
# |$ b1 W! w1 U6 z' n! Y
       不能让时间白费，他又来到那把飞刀面前仔细用放大镜观察。

       “笃笃”的敲门声响了起来。
2 E2 z& D1 `1 [  ]- }. E. P
       “蒯老，传达室电话。”
: V- q6 x& Z' ]' A# G# t; w4 h
       “来了来了，这么晚谁打电话来？”蒯老放下眼镜匆忙下了楼来到了值班室。

       “蒯老电话。”

# w7 v, l# H  b2 n2 k# D       “谢谢你。”

  }& r% V5 u& D# o; L9 H9 L/ F       “不用不用。”

       “喂。”
5 x; P# E4 Y3 i% u7 m) `* J
! K6 k7 B- z9 ~1 w% L       “你好，我是县人民医院。你女儿蒯丽萍受伤了，请你马上来医院。”

+ K: d; r$ _/ i9 W/ q       “好的，好的。”蒯老一听急了，他撂下电话回到办公室一看，比对结果出来了，查无此纹。
! Y- M" G4 F' c9 w4 k, @
% B" G) h9 i9 J. j/ u4 M' p5 Z       他拿着材料来到重案组，把手上材料交给凌局。又在凌局耳边说了一句，连忙出去了……
7 [, P9 M" Z% Y% ^) b
       蒯老十分疑惑，闺女这么晚去医院做什么？她没说今晚要值班啊？

# |5 s; V; }' _  s/ S第16章 医院迷雾
  M2 U" _+ ]0 H3 @) _2 l1 k3 B3 i7 X
       蒯老把指纹比对结果等材料交给凌局，并向凌局请假，得到批准后立即赶往县医院。蒯丽萍是他唯一的女儿，蒯夫人走后，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。
       女儿今年二十六了，谈了一个对象也是医院的，两个人正处于热恋期，已经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了。可刚刚的电话让蒯老胆战心惊，女儿啊，你千万不能有啥，否则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妈交待啊？！
+ e) t0 t6 g5 ]. A8 [9 V# n- p+ O3 o       自行车在人行道上飞快地向东行驶着，蓦然间前方大雾迷漫，很快原本清晰的街道和远处的房屋慢慢淡出了视线。蒯老顿时发现眼前变得十分模糊，能见度不及两米。
+ n5 l7 r, K( Z* L' F# J1 F& ^: a       咦，这匪夷所思的大雾让蒯老心生疑窦，这大雾来得如此蹊跷，莫非女儿有什么事不成？！
       蒯老连忙下了车，他贴着右边路牙慢慢向东走。平日里亮闪闪的路灯，此刻也变得混沌不清……
5 ^9 B' K7 U, f& @+ g& u8 |; K       突然，一声鸡叫，紧接着有公鸡附和，旋即耳边传来更多只公鸡高亢的打鸣。仿佛一个交响乐队在指挥的调度下，于无声处闻惊雷，继而宏大的乐队奏出最动人的乐章……
2 O' L/ A- q# O" O2 n8 ]       蒯老被这满城的鸡鸣所震撼，也就在这时大雾慢慢散去，远方的房屋、树木如梦如幻地出现在视野，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神奇的童话世界……
       蒯老骑上自行车加快速度，丽萍不知道什么情况呢，他心急如焚地赶往县人民医院。
; l' C" C# z6 g: ?       县医院坐东朝西，对面是县实小。县医院那白色的门诊大楼矗立在眼前，这是滨江县城最高的建筑，它共有七层，外科在四楼。
       此时的医院静悄悄的，方形的布局下绿色布满了医院，形成了一个造型各异的小花园。蒯老架好车拔下钥匙在楼梯上狂奔，年逾半百的蒯老依旧身强体健。
       “女儿，我来了！”
6 _9 |7 |% l1 R9 |0 o7 i       蒯老有点微喘地来到女儿办公室前敲门，门开了，他一看是一个女护士，连忙问：“请问，蒯丽萍现在在哪？”
0 g( f# e5 Z6 Z5 p( ?, J7 P4 M       “叔叔，您是——”
       “我是她爸。”
1 k" |& C  V6 c  j: W  I       “好，我带您去。”
. I: i( z% M6 _* u, w; C       护士在前边带路，把蒯老带到了六楼住院处。
4 G; ~' I5 l' o, Q4 n( r       “爸。”丽萍看到蒯老赶来了，眼里噙着泪花叫着。
       看到蒯丽萍正在打点滴，蒯老扑到床边拉着女儿的手问道：“好端端的，怎么会受伤呢？”
9 `& A' U7 K7 V; f8 w/ a       蒯老听了女儿的叙述，吓得战战兢兢的，他弄清楚怎么回事。原来，蒯丽萍临时有个闺蜜调班，所以半夜里里她来到了医院。
/ {2 i0 M9 o4 J: q. m- y       本来夜班通常没什么事，可是近十二点二楼值班室来了一个男子。他右腿受了伤一瘸一拐的，看样子像是刀伤。
* X2 ]1 \7 N( d. b       “医生，给我包扎一下。”该男子居然和她一样也戴着口罩，头上一顶黑色的帽子，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，似乎很怕人认出。
       蒯丽萍例行公事给他处理着伤口，她一边治疗一边对男子说：“你这明显是刀伤啊，和人打架的？”
       男子一言不发，丽萍出身在公安人员家庭，从小她就嫉恶如仇。所以，她查看后确认这是刀伤。
       “没什么大问题，不过，你这必须打一针破抗，否则会感染。”蒯丽萍漫不经心地说，“我到楼上拿一下，昨天值班室用完了。”
, R. |  V6 v0 ]  Z) W& X       说着她离开二楼径直走向四楼，谁知患者她刚走出不久，患者隐身其后。蒯丽萍的高跟鞋声音在楼道里有节奏地响着，好象演奏一首春的奏鸣曲。
       她信步来到坐诊室打开电灯，桌上的固定电话特别醒目。丽萍警惕地走到门口向走廊里看了看，发现走廊一片死寂，这才回到桌前拨打电话。
4 Y, F: @+ R, V3 Q: C* Q       “喂——”
  \) R" P  _) w       突然一只手摁下了电话，身后一个声音骤然响起，一把尖刀抵在蒯丽萍腰上，她吓得浑身颤抖。
1 L# R3 G6 S' _; q       “叫你多管闲事，让你长点记性！”说时迟那时快，刀快速划过她的腰部，鲜血喷溅了一地，蒯丽萍慢慢倒地，刚才那个患者快速消失了……
       “爸爸也许我命不该绝，就在我叫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的时候，护士小唐回来取药，她发现我倒在血泊中，这才……”蒯丽萍指着身边一个身着白大褂的漂亮护士说，“就是她。”
* E4 [* o/ u) x0 H       “小唐，大恩不言谢！”
       “叔叔没什么，应该的。”
1 {! @9 y- k8 _1 U% G( Y       蒯老感激道，不过他提醒女儿，“你刚动过手术不久，多休息。怎么样，能撑住吗？有什么天下一定要跟爸爸说。”
" e! M! Z$ w8 @6 i2 n2 i" Q% r       “伤口不是很深，我想这个人不是真想杀我，正像他说的让我长长记性。”
       老天保佑，这个病人很可能就是今晚偷盗龙泉剑的那个人。蒯老见女儿缓过神来，他对病床上的丽萍说：“闺女，爸还有事，我得赶快回去。”
       “叔叔放心，有我们姐妹们呢，萍姐平时人缘那么好，那么照顾我们，不会让她受委屈的。”小唐善解人意地说。
       “嗯的，爸你去忙吧。”
; G$ l8 \' H8 V5 \       “好，那我走了，麻烦你们了。”
       蒯老看过女儿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安稳下来，可是刚才女儿及同事的叙述，他一定要把这个重大的发现汇报局里。
   
  第 17 章 夜半惊魂
        蒯老急匆匆向南边骑，天色已经亮了，他一看手表快六点了，于是加快了速度，一会儿给女儿买点吃的。
% _' ?3 x: n! r, P       他庆幸这个黑衣人动了恻隐之心，下手没有那么歹毒，要不然丽萍怕是性命难保。他本可不向局汇报，职业的本能让他选择了正义，决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。
       他看到路边熟悉的油条摊，闻到了油条的香味，蒯老突然饥肠辘辘，于是他停下车一如既往地下车买两根油条。
3 s- U0 F: Q! a; l% G       远远地看见硕大的铁锅里油花如泉眼一样翻滚，老板娴熟的用筷子一压两段面，双手拉着放进了油锅，长长的面块在油锅里翻滚着，只见他拿起油锅旁那一双好长的筷子，翻转一面，同时又把下一根放进锅里。
* ?+ z. h! X# l& q       “蒯老，今天这么早？”摊主和蒯老早就熟了，他好奇地问。
4 Y. u& X" Y9 J4 w# R& n       “临时有事，早点去。”
       “在这忙。”
7 Y; ]9 Z; z. g4 X6 g3 E6 S       “慢走。”
       此时此刻小城炊烟袅袅，蒯老抬头向东南看去，通海楼矗立在县城中央，威镇八方。可恶的不法之徒居然盗取了国定龙泉剑，看来凌局的判断是对的，用这把假剑引蛇出洞的计划初见成效。
       “蒯老，你女儿怎么样？”
* \6 O/ p) v( m. x       门卫老李头看到蒯老走出来问，他的脚一瘸一拐的，当年落下的后遗症，所以搞邢侦的他不得不退居二线，做了门卫。
3 z% A4 s( A  A7 x: v  o. Z       “感谢关心，多亏抢救及时，要不然——”
% `' d  P' o* X8 @0 l" M7 S) N       “说明您老这辈没做亏心事。”
6 ~, l2 J$ u' s; H7 k/ Z$ _+ `       “弄根油条？”蒯老扬了扬手中的方便袋。
       “不客气，我有炒饭。”
       老李大名李永忠，和冷副局年龄相仿，五年前他们俩好得就像穿一条裤子。老李五年前干刑侦，是局里数一数二的高手，他当初在冷副局手下，当时冷锋还只是刑侦队副队长，是冷副队长得力的干将。
/ Y( `! d! H! Y       老李爱人韩子溪在纱厂工作，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她11点下了班，当她走到家门口不远的巷子里时，忽然身后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，一把锋利的尖刀抵在身后。
       “不许叫，叫老子杀了你！”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着，把她拖到了一个小树林里。
3 c6 y, k( y% C2 H       “求求你放了我，我有钱，都给你。”韩子溪浑身颤栗着，她把两张十块的扔在地上。
       “老子对钱不敢兴趣，对你有兴趣……”说着左手拿着明晃晃的尖刀，挑开子溪的**。
# j2 p' p' l# C8 z' Z       可怜胆小的子溪哪里是穷凶极恶的流氓的对手，她被流氓无情地糟蹋了……
       当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，李永忠一看爱人裙子被撕成几块，子溪目光呆滞，他全明白了。
       早上醒来的时候，却发现子溪悬梁自尽了……
2 R) C; z% M7 c6 V8 N: X7 \       那段日子李永忠欲哭无泪，他玩命地寻找蛛丝马迹，发誓一定要为妻子报仇，可是茫茫人海找个流氓谈何容易？
( p7 O. y0 S5 M  ^- R/ Y' r8 o- S        滨江县城也被这起**震动了，晚上女人们不敢走夜路，公安局压力山大。
       “大李，你这样不行啊，这才多少天你人瘦了一大圈，嫂子出了这样的事情，局里所有人心里都窝着火。”冷队长安慰着他，“我发誓不破此案，我脱了警服！”
9 [7 s$ F9 C0 g       冷队的话让大李特别振奋：“冷队，你破了此案，我大李唯是马首是瞻，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。”

% i1 K  S+ T* u5 O: [6 w' O0 f       “一言为定。”   

       铁哥们冷队说到做到，他动用了一批公安干警深入大街小巷调查，还在报纸上悬赏，400块奖金他个人出。
) ^" k, o& j$ p) E4 B
      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，果然全队上下辛苦付出迎来案件转折，冷队接到匿名电话：“冷队长，400块奖金是真的吗？”
; j; u# `/ x( a, o
. i6 _) Q/ R; b+ ]       “你能帮我抓到**犯？”
4 s5 I- Q( x! @* }
       “我要看到钱才说。”电话那头任性地说。
( O( i% s' W2 f. W; W       “钱不是问题，但是钱拿了，必须抓住真正的罪犯。”
       “我知道你们悬赏的罪犯是谁！”
       “好，我们一手交钱，一手交底。”
' q- K5 I& g* D# f0 |       冷队在电话里约好时间地点，由于不知道真假，所以他只身前往。
9 [- ^# M( w; ~" A4 p9 j       那天夜里10点半，一个黑影在体育场前边的石狮前闪过。
) J2 f- b% l5 C+ T/ h( g       暗处的冷队发出信号，黑影走到了指定位置。
       他蒙面说：“钱呢？”
& j0 `* ?% |" Y% g) z+ E       “钱我先给你100，等我抓到罪犯立马兑现。”
       蒙面人不太高兴，但他想了一下还是把字条给了冷队：“明晚还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见不散。”
       “行。”
+ P1 i2 z2 K8 G* b       冷队打开纸条上边写着“滨城澡堂擦背仇五”，他立即回到局里带队抓人。
       大李一听找到罪犯，他悄悄跟上队伍。滨城澡堂在通海楼西北角，靠近纱厂。
       冷对他们围了澡堂，大李却发现一个黑影悄悄越过高墙想逃，他怒不可遏追到了巷子里，那仇五果然有两下子，对战中他一刀正中大李右腿，而大李的匕首却刺中了他的左胸，两个人倒了下去……
3 T" `, v+ f, P5 F       果然仇五被抓个正着，他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。住在纱厂附近的他看到韩子溪特别靓丽，光棍的他常常看黄色录像，那天晚上从录像厅出来，正好看到子溪才下班，于是他尾随到巷子深处……

第18章 城墙黑影

& ~; D  K! K( [  P; |6 ^+ Y       蒯老顾不上吃油条，他立即来到局长室前敲门。
' o4 l" x' f; T( G* Z) v       “请进！”凌局长特有的声音响起。
# |, B- u* |' C/ P       他急匆匆走了进去，凌局关切地问：“闺女怎么回事？”
8 |3 p! }. A& f# E1 K       蒯老把女儿的遭遇讲给凌局听，凌局长听了说：“蒯老依你的判断，这个病人就是深夜盗剑之人？”
" v% d8 P, O, l. u# r0 ^6 _+ ]2 U2 V) d       “应该是的，时间节点都对得上，他腿上有伤。”
! R. c: H# A) |: ^5 {) F( n       凌局长突然想起几个汇报情况，其中有一个说刺中的黑衣人一刀。那这就对上了，于是凌局长布置暗查腿上有刀伤的男人。
: m7 S7 {1 ~" Y  Z       “这个人长得什么样？”
       “身高170以上，身材不胖不瘦。由于戴着口罩，又戴着帽子，闺女只看到他两只眼睛，阴森森的。”
7 j% S+ N$ B' a+ G4 N       “噢，挺狡猾的。”
$ D4 N# H( K4 _' j       蒯老回到办公室倒了杯水吃着油条，想着一会儿去看下女儿，弄点什么吃的为好。
       而门卫老李头吃着他最的炒饭，那是韩子溪最拿手的，如今他只有用这去想念今生难以忘却的妻子。
       仇五被抓后，冷局按照约定给了对方300元。当年正式工工资不过四十上下，四百块钱简直就是一年的收入。
. K- q5 I. x/ N4 u/ G/ _1 o; y       很快**发布公告，就在体育场这个流氓被就地枪毙，那天大李也在现场，当他看到仇五在台上被宣布枪决时，特别是那声正义的枪声在西南角上响起时，他一下子哭了：“子溪，你在天之灵安息吧，恶人已被正法。”
; W! j3 N7 k5 O6 X) }% p       如果说冷队为大李报了仇，大李没齿难忘，可冷队对大李的好更体现在儿子上重点中学的事上。那年儿子参加升初一考试一分之差与重点失之交臂，就在大李愁得焦头烂额的时候，又是冷队为李和平托关系上了重点中学，大李至今感激涕零。   
       蒯老倒了杯水吃了油条，六点半了他出了公安局大门。街道两边叫卖声不绝于耳。上班的工人们在路边吃着早饭，满大街油条烧饼，还有那豆浆的香味蔓延在这深秋清晨空气里。
; r  P) h9 v: x+ y+ c2 B       可蒯老知道女儿刚刚动了手术，腰部那伤口深，刀痕需要的是有利于伤口愈合的食物。
- e7 d( M! n$ P4 ]       于是他依照滨江城老百姓的习惯，来到了围墙市场买了条黑鱼，回到家熬起鱼汤来。
       凌局在办公室里仔细梳理着目前的线索，根据怀老女儿的目击提供的信息不难看出，这个黑衣人和111案黑衣人有几分相似的地方，个头一米七，身材不是魁梧的类型，左边用力。
       但是他那阴森森的眼神充满了杀气，这凌局想起了11月1日子夜，凶犯一剑封喉的血腥场面，他知道黑衣人已经受了伤，拉网式的排查就是他故意打草惊蛇，逼迫犯罪分子犯错。
( T3 i  j- h  c* p; o       可是他也知道，拉网式的排查并不能把黑衣人抓获，否则他就不是111案的作案人了。此人心思缜密，下手凶狠。
6 M7 V# r/ T# X       当夜幕再次降临滨江县城的时候，街道边路灯亮了起来，照亮了县城的大街小巷。往日下了班的年轻姑娘小伙子早已得瑟起来，穿着喇叭裤提着双卡录音机招摇过市了。
       可是如今县城百姓们却被昨夜的黑衣人的出现，吓得不敢出门，女孩子们也不敢出来了。往日热闹的街道看不到几个人的身影，除了匆匆上下班的人。

       滨江县城东南角有一段废弃的城墙，相传滨江县城通海楼是小城的南大门，面如今时代变迁东西北门城楼早已灰飞烟灭了，只留下通海楼保存完好。在县城东南角，名闻遐迩的滨江师范坐落在那段老城墙边上，这是一所培养人民教师的神圣殿堂。
       八十年代学雷锋蔚然成风，五讲四美三热爱如火如荼。对待同志像春天一样的温暖，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。滨江师范的师范生们，他们为了给学生一碗水，在图书馆里埋头读书查阅资料。在教室里苦练三字一话，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献给党和人民。
% M. u' k  g4 |: `0 Q9 S* \- l. l       当路灯亮起时，通海楼一如既往地展现她迷人的魅力。三楼值班室六人三班倒，每班安排两人。这是明处，而暗处凌局成立的五人组他们按部就班守卫着通海楼，守卫着国宝龙泉剑。其实在通海楼外，还有一双眼睛盯着通海楼，那是省里派出的精兵。
       夜渐渐深了，眼看就要进入冬季了，气温也越来越低，再加上瑟瑟秋风，吹得街道上落叶纷飞，三楼上值班人把门关得紧紧的。
$ y! m9 O# ~# a. q- I2 r7 O) N  t! `       就在这月黑风高的深秋子夜，滨江师范校园里早已熄灯休息了。校园东侧高高的古城墙上，突然闪过两个黑影，他们同时钻进从东数第二个墙洞里。
       “一从大地起风雷。”高个黑衣人说出约定暗号。
' N+ n( t: l0 S       “雷惊天地龙蛇蛰。”
& [( v. ?& F; q, |0 \& F) L       “龙泉剑在哪？”个头一米六五的矮个黑衣人问高个道，两个人都身着夜行衣。
       “没敢带身上。”
       “上次为什么没来？我还以为你小子携剑潜逃了呢。”
       “借我一百个胆，我也不敢，风声太紧了。”高个说，“万人大会那阵势，把我吓得不轻，我都被吓糊涂了。”
* N/ T: g& |/ |. p       “昨天夜里是你又去通海楼了？”
( Z3 ~" ]( H$ u+ l' ^% P) p3 N       “是的，那天公安在通海楼开会说龙泉剑完璧归赵了，我担心手头这把是假的，所以——”
3 f$ s3 \; V8 P5 ~% ?       “好，下次按照我们事先约定一手交钱。”
       “一手交货。”
3 q) J, Y5 L# K# Y       “君子一言。”
       “驷马难追。”
- g) ?5 Z, p7 V      两个人钻出墙洞，不一会儿消失在夜幕之中……

0 [+ m! C5 b; B" {/ x第 19 章  通天塔命案
- h, u" [  A4 V7 [7 V
       第二天拂晓，滨江县城东南角的滨江师范校园里响起了振奋人心的运动员进行曲，为了锻炼师范生强健的体魄，环城长跑拉开了序幕，东边一河之隔的古城墙还泛着些许绿色，城墙东边是县车辆制造厂。
       男女同学来不及洗漱就匆匆忙忙来到了西门口中心路上，好动分子压腿、踢腿、下腰等做起了准备活动。你瞧，那边几个武术爱好者兴致勃勃地打起了长拳，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们为了将来有强健的身体应对各种挑战，所以他们义无反顾积极参加环城长跑。
       中师一年级同学一马当先，他们沿着东长街跑到电视台，再左拐进入主干道直向西，路两边阔叶梧桐此刻树叶已经落尽，期待着春天的到来。此时此刻，晨跑的队伍特别壮观，他们宛若一条长龙盘旋在街道上，龙头正向通海楼挺进。
       袅袅炊烟从一条条幽长的巷子里升起，瑰丽的朝霞慢慢映红了半边天的时候，先头队伍他们已经绕通海楼向南门长街跑了。
& n$ K& y8 p$ @2 A0 Y9 c       早起卖菜的菜农们连忙让队伍通过，他们啧啧称赞。上班的工人们也不住地点头，向未来的人民教师致敬。
/ |8 e. O* n! ^) l       南门口的烧饼油条店不到五点钟就开炉打烧饼、炸油条，在家没早饭吃的就坐在小吃店里一边吃一边聊天。
       “你们听说没，通海楼又有贼来过了。”
       “真的假的，真是贼胆包天了。”
       “龙泉剑没被偷走吧？”
       “哪能，公安干警早有准备，差点逮到那贼了，可惜那贼轻功了得，飞走了。”
       “哪有什么轻功啊？你就吹吧。”
       “不信拉倒。”
       “老李，你来啦？”
. [5 Q  z: A; a9 f! W3 r       “来了。”
& Q' g5 A6 r# b. L       “今天还是炒饭加豆浆？”
       摊主老婆是扬州人，扬州手艺羡煞左右邻居，所以干脆一边做油条生意，一边卖炒饭。
. @( I. F# T+ u, o  v       “对，老规矩。”
       “老李你在公安局，你能不能透露一下，昨夜这个飞贼究竟会不会轻功？”
       “信则有，不信则无。”
" r( _6 l' t- e# [       老李一边喝着豆浆一边想着给儿子和平带点吃的，所以他对摊主说：“烧饼夹油条带走，再来一杯豆浆。”
2 S3 W1 k' Q0 p# N0 ]2 I       “儿子初三了吧？”
       “嗯呢。”
% K$ N8 E2 p) m6 X3 q* \  I% G       “成绩怎样？”
6 t- o9 b  E7 J3 D2 I% x/ A# D" p' ]       “中等偏上，考个高中应该没问题。”
       “你这是拖着胡子过河——牵须（谦虚）。”
       端着豆浆，拿起烧饼夹油条，老李回家了。
/ G+ j$ u( l( u( |- K　　当师范生绕城一圈长跑回到学校时，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，蒯老带上乌鱼汤和闺女爱吃的面条出发了。
　　蒯老家在县城西北角平民区，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院子三间不大的青砖青瓦房，再加上左边的小厨房，就构成了父女俩相依为命的空间。
9 B; M! \) Q& s3 o" R7 a* Q       家中家具极少，倒是院子里四季如春，爱养花的蒯老把小小的院落装点得如公园一样，一年四季都有花。右边的葡萄架构成的凉棚下，一个石桌和四个石凳干净整洁。
　　闲暇时蒯老和女儿摆上围棋盘，两个人沉浸在黑白世界中不失一种放松。
5 F' `3 M: z7 y  r) t  H* E; A　　可现在女儿挨了黑衣人一刀，险些送了性命。蒯老不敢有丝毫怠慢，全身心调整女儿的心情和营养。
　　“闺女，好点没？”
　　“好多了，爸辛苦你了。”
8 b" y* ~0 K" x* }　　“这孩子，跟爸还说这个？”
　　蒯老扶着丽萍去了洗手间，蒯老出来把汤倒好，用嘴吹着害怕烫着闺女。
　　“爸，我好了。”
　　“来了来了。”听到女儿的叫声蒯老连忙走向洗手间。
$ P4 g  }( o5 d3 C! I  X　　“爸你做的面条真好吃。”丽萍夸赞道。
# h, F. M9 n+ [, Z( B, T( ~　　“是吗？好吃多吃点。”
1 q% X; e5 e$ `  J# k9 @. p　　“嗯呢，爸，黑衣人有什么消息没？”
　　“哪那么容易？”
　　“爸，我突然想起来了，腿上有一块蚕豆大小的胎记。”
　　“真的？”蒯老十分欣喜。
1 s6 L% e/ ^& Z+ F0 ]3 o1 l6 Y　　“是的呢。”
/ y/ g0 J# ^' i2 m　　“太好了。”
　　服侍好闺女，蒯老顺便去上班了，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在街道上，路边的歌声动听，让人振奋：“年轻的朋友们，今天来相会，荡起小船儿，暖风轻轻吹，花儿香……”
* Z) |& J9 w5 F- N, ~' Y　　“蒯老，今天你又是第一名。”老李头习惯性地和蒯老打着招呼，他有感于蒯老的敬业乐业。
' n& ~) `( S4 b& {: p7 u　　“老李头早上好，我这哪有你强？你是以局为家了，一天到晚驻守在公安局，你上二十四小时班，还不允许我早到一会儿？”两个人一大早说笑着，一个吃着炒饭，而蒯老吃他最爱的油条。
: c8 V: j# k  c       蒯老开门的一刹那，突然他回想起刚才进大门的一瞬间，好像发现老李头不再一瘸一拐的了，可是再看他还是老样子一瘸一拐的，他不由摇了摇头。
/ r/ `$ P, t# j" {       他知道全局人都可以怀疑，但是老李头不应该也不可能，因为他与犯罪分子似乎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，也许就是他两年前妻子的死所致吧。妻子的死让他变得更加疾恶如仇，俨然成了犯罪分子的死敌。
       大李个头不足一半七，身材不胖也不瘦，只是他的腿因为那起**案落下残疾，所以他不得不退居二线，放手他热衷的刑侦工作，当起了门卫。
3 N- q, z0 F+ B' G5 j7 y  S$ P       灵珑宝塔传来了八声撞击声，蒯老知道时间已经八点，同事们早就就位开始了一天紧张而又繁忙的工作。
% n" D0 C- ~; r+ D& M& x) b9 [       凌局端着茶杯来到蒯老办公室前：“蒯老，我进来了。”
; E4 I9 h  }' r       “凌局，请进。”
& P# o  c1 f! j& x       “今天我去看一下你宝贝闺女，手术后一切都好吧？”
5 G5 i5 j- X& d       “谢谢凌局关心，恢复得不错。”
       “哎，你那个准女婿怎样了？”
       “唉，谈崩了，年轻人真让人看不懂。”蒯老陪局长坐在沙发上，两个人促膝谈心。
0 V/ t" p$ B" p# q3 M1 v& |+ R       “我听说冷副局离了婚，你那闺女大龄青年了，两个人能不能？”
       “离婚，我怎么没听说？”
       “我也刚确认，两个人相差几岁而已，可以让他们处处，你说呢？”
( {, A# k$ f1 X3 v% ]& O' B1 h1 y       “我闺女好歹是黄花大闺女，他结过婚，只怕闺女未必能同意吧？”
       “就这么一说，你姑且一听，听我的我做个中人，不听我的，当我没说。”
+ V- p9 v' ?) y3 K. N9 Q       “好。”蒯老一拍脑袋，“看我这记性，今早递饭到医院听闺女说，罪犯腿上有一个蚕豆大小的黑色胎记。”
2 l/ G/ l1 x$ S8 p' t8 F       “哦，这个发现很重要。”凌局兴奋道，“这是我们识别黑衣人的重大标志。”
! w) l2 i( a" Z* s/ W       “是啊。”
; g; e- I, |8 u: ]- h; S4 ]       谁也不知道，昨天晚上在滨江师范东边的古城墙上，两个黑衣人神秘地见了面，更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？当然也就无从知道龙泉剑最终将剑落谁手了。

       世界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，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，高个黑衣人之所以听命于矮个的，而且借一百个胆给他，他也不敢背叛。这就不能不值得人们深思了，不错，要么有恩，要么有把柄。

      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着，县公安局外松内接的策略仍未看到明显的成效。凌局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，他深深地知道推迟破案一天，公安的形象在老百姓心中就矮一分，县城百姓的安全感就少一分。
+ g  J1 y3 c8 I2 U. R7 k9 Z
       可现在除了那么点可怜的线索，依然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指向，凌局又怎能不心事重重呢？这能怪老百姓们质疑吗？

' Q4 }/ b8 Q: O3 Q4 z# v       他无通天法力，这黑衣人竟然就潜伏在他身边，人心隔肚皮，人心看不透啊！
4 L9 O- ?5 G: D
' w; Q- c3 s6 d' h       又过了两天的早上大雾迷漫， 迷雾好不容易散去一点，可是天却依然灰蒙蒙的，天气也更加地寒冷。有道是春雾暖夏雾热，秋雾凉风冬雾雪。
/ ~7 k( U8 n/ @
# u9 W8 \4 `7 f: E, B( b6 G6 e3 r3 @       到了下傍晚，1984年冬季的第一场雪飘飘悠悠下了起来，一开始是砸人有点疼的雪采子，街面上好像撒了一层洁白的细盐。紧接着西北风呼啸起来，细小的雪采变成了童话中六角形洁白雪花，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。
4 N7 g* L1 R6 D0 b+ Z4 |! G
       不到半小时，滨江县城俨然披上白色的外罩，屋顶上、树上、地面上全都变白了，县城变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了。

       你瞧，孩子们多高兴啊，他们兴奋地追逐着打着雪仗；再看那边有人在空地上堆起了雪人，那鲜红的鼻子远远地清晰可见……
/ j' V5 c0 B; \, J. e' E4 P
       凛冽的西北风呼呼地刮着，人们裹紧衣服快速向家走，骑车的晃晃悠悠地小心慢骑着，这不，前边一个龙头一晃，摔倒在地，好在年轻拍拍打打没事了，可年纪大的可不敢摔，骨头脆了不经摔了。

       县城中心的通海楼也披上白色外套，周边的青松翠柏依然挺拔，让人不由想起那耳熟能详的诗句：“大雪压青松，青松挺且直，要知松高洁，待到雪化时。”

       天渐渐黑了，街道两旁的路灯透出一股寒意，行人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。
/ E/ ]+ y/ o3 n, L
       “爸，你来了。”
2 [6 W7 f, s; v5 ?4 ]
, i# E* w. v5 c, ?. u  ?, }1 m       “嗯，饿了吧。”蒯老来到医院陪着闺女，看瞅着丽萍一天好起来，他脸上露出了慈爱的微笑。
% }. K3 {  S: J( |/ r7 ?; O
       “真有点，刚才阿姨给我半边馒头吃过了，外边雪下得好大啊！”

& S& r" W  }; i$ Z. x4 s/ [! p       “的确很大，明早这路可就难走了。”蒯老连忙谢谢病友，“谢谢啊！孩子恢复得怎样了？”
- s& N2 \! Y9 D
. z, L" c% @: P/ F4 i       “他这腿快好了，医生说再过两天出院。”陪护的女人回应道。

       病房里两个家属出去打水了，蒯老对闺女说：“丽萍，冷锋你见过吧？”
/ c  V5 V9 `- b: f' P' Y
' Q" `' o( m7 j/ U' m       “爸爸，好好的提他做什么？”
$ w0 X* C* }. X0 x5 |
" t* ?$ m' a: \* H& A% b% |4 u       “不是，凌局那天关心你，提说冷局离了婚，他想为你俩牵线的。”

       “爸，我是见过他，人挺帅的。可他条件那么好，能看得上我这样快三十的老姑娘？”

       “你可不要妄自菲薄，老姑娘怎么了，你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呢，配他冷锋还不绰绰有余？”

       “爸——”

3 [! n- G! Q2 Y* y3 {8 O, k       “好，不说了，你考虑考虑给我一个答复。”
+ t* ^' M( \- d" a
       “爸，你骑车小心点。”
$ S$ W; h, r" u6 @8 w& r' P
       “放心吧，爸走了，早点休息。”

0 v/ k7 S; V1 V       “嗯的。”
1 g* k2 `3 |# O" s' K* H
  B% [- z* p; P/ G       目送着爸爸身影消失在走廊，蒯丽萍想起了爸爸刚才提及的冷锋。冷锋应该比自己大几岁，可他是一个副局长，爸爸的顶着上司。一石激起千屋浪，丽萍的心里荡起了幸福的涟漪。

       可是她现在关心的是冷锋为什么离的婚，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，能走到最后靠的是相互吸引，靠得住的是一个人的人品。世人都知道，人心隔肚皮，人心最难测。
# a1 F, n* p0 `6 r+ i
0 X% f6 P0 P3 n; V9 ^$ f- i  b6 ?       她望着窗外银白表裹的世界，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上，丽萍想起了自己前不久结束的恋情，更加笃定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人品。于是，她决定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对方离婚的原因。
+ m" m" @4 x; I) k; \
       滨江县城雪后变得更加有诗意，不论是巍峨的通海楼，还是县城西南角与它遥相呼应的通天塔，都给小城增添了几分神秘，自然也给小城增添了无穷的魅力。

7 p! u, |6 y* y2 a. F       通天宝塔建于五百年前，它高三十米，底边是边长为三米的十二边形，共有十二层。每层都有一个别致的藏书洞，里边珍藏着珍贵的历史文献和文学著作。
5 |+ u; ?4 q% e% `" a/ F$ z
9 G! }3 P! n( p/ u* t4 ?8 |       每年，全国各地的知名学者云集于滨江，进行一年一度的研讨。
( a' ~9 R+ F' `
       所以说，通天宝塔关乎滨江县城的文脉，千百年来人杰地灵的滨江这个弹丸之地，涌现出不少历史人物，让滨江人十分自豪……
: u+ i/ m% s& f! ?% D! t
       子夜时分，两个黑影一前一后进入了宝葫芦公园，登上了通天宝塔。

       “两个黄鹂鸣翠柳。”

6 T1 z$ ]9 O3 I  A       “柳暗花明又一村。”

# {# T' S2 j' [  ]: {  [" O       “剑带来了？”
. c' W  L4 A: u' `2 u
! q; w: c+ b4 e1 s9 K' h% C       “带来了。”
) m/ K' ~. R# k# {: k2 P+ `# J& z+ n
& w: H- Y+ @& M- c' B       “一手交剑。”
* q! u* g9 U6 m" c3 t# F
- l: z: o) p7 C. k- u3 g& X       “一手拿钱。”矮个从身后剑套里拔出龙泉剑，虔诚地递给高个子，高个接过剑抛给对方一个袋子。
" m/ |" u) }8 J5 V, X
* K2 C( {7 D, {* j  K9 s3 D       “剑，真的假的？”
% |2 U" o6 X' i( Q. w4 L4 [( X
       矮个一摸钱激动地抬头，脸上笑容灿烂极了回应：“如假包换！”

       说时迟那时快高个拔出宝剑，但见寒光一闪，矮个人头落地，顺着旋转楼梯向下滚动，发出“咚咚咚”声响。

" f* j9 h1 H8 b: g       高个黑衣人擦了一下龙泉剑上的血，纵身一跃如蝙蝠一样的黑衣人从通天宝塔尖飞下，落地后雪上的脚印清晰可见……
7 d4 {8 E  [3 x0 d2 s+ ~5 [
, A* o$ W7 X5 g0 t5 R% S       第二天早上八时许，通天宝塔工作人员一如既往地打公园大门，几十只小鸟叽叽喳喳觅食在雪地上，在雪上留下一朵朵小花。

       十几个人各就各位马上铲雪，负责人是个女的，她对着喇叭喊：“游客们九点进入公园，厉害加快速度。”
+ T6 a. Z+ V- L2 i% C
       她放下话筒拿出水晶包子正准备吃，突然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，好奇地出来张望。
  b4 F9 _$ C$ F- b# h1 q* P
       只见一个工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：“张姐，大事不好了，人头，人头！”

       张姐手上的水晶包掉在了地上，她跟着工人后边来到了通天塔前，果然塔门被打开，一个人头落在下地上……
; b, I# F* s0 W. _, Z3 c
' F3 C3 @  N+ m( K       “都别动，保护现场！”张姐提醒大家，她迈开三寸金莲直奔办公室，慌张地拨打电话，“总机，我要公安局。”

       “公安局吗？”

' H0 c! i! [% Y6 W; u) Z7 a       “是的，你是——”
- V% K8 X0 a2 q* B. ]# w! N7 b
7 o6 P0 ^9 z5 D- z- s       “通天塔出人命了……”

9 j- E( L$ x: @1 S$ p, U第20章  波澜再起

) ?( k7 A; |/ q5 d* c: |        一波未平，一波又起，凌局接到电话心急如焚地赶到葫芦公园，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了通天塔脚下。
1 W6 B& b1 A0 T# ~       皑皑白雪把县城百姓们游玩的圣地葫芦公园，装扮得更加俏丽动人。
  a0 s9 p, @2 T6 |  d: T: E       可是谁能想到昨夜通天塔发生命案，犯罪分子残忍地将一黑衣人头砍了下来，那死者的眼睛呈现出惊恐之色，大家不愿多看一眼，容易判断死者根本没料到自己会死于非命，熟人下毒手的可能较大。
7 R( [1 _) r- Q  G* e1 j       法医蒯老带着团队做好现场证据采集后，凌局和两位副手顺着旋梯身上攀登，木梯上血迹斑斑。
       他们循着血迹寻找第一现场，当三人来到塔顶时，耀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平台上，平台上一个没头身着黑夜的男人尸体躺在血泊中，那齐整的剖面让人不寒而栗。
       冷局发现死者身着夜行服，从尸体倒的方向，以及正面朝下来看，他发表感想：“凌局，这个黑衣人显然还有同伙，从现场情况来看应该是被熟人出其不意所杀。”
       平台上一个剑鞘让蒯老眼前一亮，他上前用塑料袋包裹好证物，但他从别致的图案上已经初判，这是通海楼龙泉剑的剑鞘。
: L3 b8 N) Z8 ~9 O# _- ]       刑侦姚大队看着蒯老收好证物，他思考着剑鞘怎么会在这呢？难道昨夜龙泉剑现身宝塔了？
1 Y# e$ h3 g! E4 N- c. f" t9 z       “蒯老你看。”助手小王突然在夹缝中发现一张崭新的十元纸币。
4 `% p7 L% l0 W       “不错，装好，回去提取指纹。”
       现场还在仔细勘查着，凌局率先下了楼，姚大队长紧紧跟在凌局后边。
       他俩来到了一楼入口，门锁被砍落在地。耀眼的阳光洒在地面上，雪白的葫芦公园披上节日的盛装。厚厚的掩盖了凶手遁去的痕迹，不过经验丰富的姚大队向塔后一瞥，他突然发现西北角平地上厚厚的积雪有一处明显的凹陷。
! G) d/ b7 l7 k6 n" S5 C2 W       他不由自主地奔了过去，马上戴上白手套轻轻地扒开雪，试图发现点什么，可是眼前什么也没有，就在他要站起身时，左手突然碰到什么，他立即俯身猛然一拨，一张颜色鲜艳的糖纸映入眼帘。
       姚队感到特别失望，站在他身后凌局却蹲下身子，将这张满是英文的糖纸放入证物袋。
1 u. [) Y# f8 L4 s2 K       “凌局，这有什么用？”
& `, b8 a6 [) i; v) n       “不知道，不过世间从来没有完美的犯罪，作案就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，所以现场任何东西不要轻易放过。”
# O+ @+ L; Y1 n+ l       “受教了。”
       “再看看，有没有新的发现。”

       忽然一阵凛冽的北风刮来，凌局顿时感到脸上像小刀子刮过一样。他裹紧跟随他多年的军大衣放眼向西北远眺，公园的亭台楼阁都披上了晶莹的白雪，显得俏丽动人。
1 g+ l( R  i- {2 ~& H2 F5 j' F       往日如镜的湖面失去了湖水的灵动，急剧下降的气温把湖面封了，一层棉被似的白雪覆盖在湖面上，一群群麻省欢天喜地地在湖面和树间追逐打闹。
       公园工作人员被隔离在警戒线外，公园大门紧锁着，门外几辆警车让游客们意识到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？
' d: L( ~7 {8 g2 i       大约两个钟头后，工作人员把宝塔收拾得干干净净，凌局那辆吉普掉头向公安局行驶，游人们看到这么多公安干警出入，他们好奇地张望着、打听着。
       葫芦公园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，无忧无虑的孩子们打着雪仗，堆着雪人，大人们不时抓拍着这难得的镜头……
5 H- d4 ?! j8 G* ?! `( _; m       凌局心里久久不能平静，111案一筹莫展，1117案接踵而至，两起命案两条人命，可否并案有待考证。
       秦厅的话不时在耳畔回响，凌局知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，一切要等勘查结果再说……
! U% p+ E- H) h! ]       几辆车接二连三地上了马路向东行驶，十分钟后在十字路口拐弯向南，公安局只有五分钟车程。
' j; `, {- `* K- A" V1 O- L       “嘀嘀。”老李头听到吉普车喇叭声，他连忙笑着开门。
) v( _; Z5 u, X5 w       车子在偌大的院子里整齐地停在一起，凌局长拾级而上向办公室走去。
. p  Z# \) L0 o6 I       现场勘察及法医们开始了紧张的忙碌，蒯老刚刚接到凌局在现场发现的糖纸，他惊奇地发现这张不是糖纸，而和111案现场留下的巧克力糖纸一样一样的。
1 m8 t* D1 f* ]' m! Q$ b       如果说111案这款昂贵的巧克力糖纸可能是游客扔下的，但是宝塔杀人案现场姚队居然也找到了这款品牌一模一样的包装纸，这不能不让蒯老肯定决非偶然，弄不好这就是破获111案的关键所在。
8 R* A0 w: p6 Q* M       “蒯老？”突然传来敲门声，蒯老习惯性地收好证物后前去开门。
       “冷局，什么指示？”
       “蒯老，在您面前岂敢岂敢？”冷锋抱拳，“凌局长让我问一声你这边好不好？好了准备开会。”
       “半小时。”
       “好的蒯老，我先去回凌局一声。”

       半小时后，重案组开始了案情通报会。首先何法医出具了尸检报告：“死者，男，年龄27左右。身高168cm，小腿上有一新近伤口，系匕首所致。伤口处有蚕豆粒大小的胎记，死者左撇子，左脚用力。死亡时间昨夜11点左右，被一极其锋利的刀剑类利器割下了头颅，死者的跌落姿势是趴下的，由此可以认定被熟人致死，双目惊恐万分……”

/ n$ y! \1 Z) S( @$ s2 D# a       姚队长补充道：“现场凶手未留下半点痕迹，由此可见他一剑砍了死者后，黑衣人从顶层跃下，其着地点虽被积雪所掩盖，但是我们在雪下发现了一枚模糊的脚印……”
1 d9 `4 N4 @  o- B4 @/ }$ T
       蒯老最后一个发言：“凌局，111案没留下有价值线索，1117案死者指纹正在比对中……”
  H; f- S4 a4 n; [
       “同志们，大家很辛苦。刚才你们的案情通报很详实，这让我看到破案的曙光。”凌局长表情凝重，“犯罪分子一刻也不让我们消停啊，两条人命，手段极其残忍，社会影响极其恶劣。种种迹象表明，两个案子可以并案！”
) h0 E6 f% A9 t/ v3 S5 A8 M' f# H
       赵副局力挺道：“我完全赞同凌局并案的建议，犯罪分子极其嚣张，二十天内杀了两人，实在是猖狂之极，这是在公然挑衅，公安干警要顶住重重压力，尽早擒拿凶手，还滨江朗朗乾坤！”

, ^) d& J' X5 E       “凌局，电话。”
) i6 b4 Y# i  h; o0 w  `+ C+ v8 H
) v  V2 F7 S* u9 u! L       “你们继续，结束后蒯老我找你有个事。”凌局打了个招呼连忙起身来到办公室，他拿起电话：“喂，我是……”
1 Q+ s9 A# X% X% H9 f0 _
/ U! v9 G! L* V: J4 N! q. t       “小凌，此时此刻你一定要沉住气！”电话那头响起泰语重心长的声线。

       “嗯，师傅你都知道了，正在开专案组会议。”

       凌局向秦厅汇报了他的决定，得到秦厅认同.……
9 |- U" Y) k' G# h
2 e% A+ E5 X% l1 i% Q  @第21章 仕途正劲
      
      目送着老李头的背影，凌局为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大李感到惋惜。时也命也，唯心论说命里有时终须有，命里无时莫强求。此话很精辟，人这辈子各按天命。
" l$ \* w7 M) R! p
       想想老李头命运多舛，大李如果不是妻子被**后悬梁自尽，一家人过得必然和和美美的，那么他现在绝对还是那个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大李。

       可这世界从没有如果，发生了就是发生了，过去的一切不可回首。

( t+ ^1 Z3 c# [5 L       凌局站在窗前慨叹了一会儿，遥望那通天宝塔依然屹立在葫芦公园湖畔，昨夜龙泉剑定是现身宝塔了。

       两个黑衣人显然熟悉，那矮个子为何被杀，莫不是 111案有两个作案人，如今二人分脏不均，故而见财起意杀人，凶器竟然是那把真的龙泉剑！龙泉剑削铁如泥，何况是个人头呢？
  W' Z. L& z' T+ e* _3 }) k7 c
       如果这二人不是同伙呢？不可能！凌局打消这个假设。

       一个黑衣人深夜来到通天塔和另一个人交易？那么这两人就应该是雇佣关系。这个刘大海被凶手雇来偷窃龙泉剑，如今风头过了，人们渐渐淡忘了，于是他们子夜来到葫芦公园。
, f# F! \6 k5 P  m: \# ~8 @$ `
/ }, \$ j5 K3 W% X% f3 @       会不会凶手根本早就盘算好，待刘大海偷得龙泉剑后，杀人灭口？
' Q2 w' n" u  B
$ G" m) q8 `( |$ E! @; Q       那么这个雇主是谁？此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。如今这双罪恶的手拿到了龙泉剑，那么下一步他会怎么做呢？此人心思缜密心狠手辣，凌局料定他绝不会此时出手的。

       欲填新词强说愁，可此刻的凌局怎一个愁字了得？

       好事不出门，坏事传千里。上午周局来过电话了解案情，一再叮嘱加派人手，从细处入手早日侦破龙泉案，给犯罪分子迎头痛击。
( }- I5 z( i) x9 G
       周局长电话撂下后，凌局立即打电话到省厅向秦厅汇报。秦厅异常震惊，他强调了要站起犯罪分子角度换位思考，从而找到突破口，全力侦破此案，稳定滨江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。

+ x9 O9 G% t0 m( R2 z4 H9 b) a       凌局在办公室里仔细推敲着案情，他想到了现场发现的巧克力包装纸。蒯老发现宝塔下这款包装纸，与 111案通海楼以及凌局办公室面前发现的包装纸一模一样。 这究竟是巧合，还是有着必然的某种关系呢？
: v2 v7 r& J6 Q: h# O& F0 r
' l% |; v5 A5 `9 b  A- E2 k       最近这种包装纸在局里没再出现，而且凌局也细心观察，可太多的巧合就一定不是巧合了。恨只恨局里发现的包装纸上指纹太模糊了，比对结果出现了几十个怀疑对象，这也太离谱了。
$ k! o! I4 W/ \: B  u# @
        正想着，凌局桌上的固定电话响了，他赶紧拿起接听：“喂？”
" _- e; @! H* u' r! ?
3 A/ Q( I# b6 A1 A; x8 L4 p        “凌局，魏书记来了。 ”
: y/ }! P4 }/ ?
0 \/ l1 k. R3 O) O' l7 b        “快请进来。”
& m- |) G5 D4 a3 s8 W
       凌局长放下电话立即向外走，魏书记和秘书风风火火地奔向三楼。凌局来到二层楼梯，就撞到了他们。书记个头接近一米八，声音特别洪亮。发型还和军人一样显得十分干练，二十年前从部队到地方，他被安排到了滨江。

) w/ \. J! z6 p+ w7 P! j$ e       “魏书记，未及远迎，多有怠慢。”两个人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。

6 I6 G* z. R: U; q* m( F9 }" I       “凌局长最近压力不小吧？”

$ T6 f8 z3 b# w+ i       “魏书记体贴，夜不能寐啊！由于我工作失职，不到二十天发生两起恶性案件，请书记责罚。”   

       “凌局，表扬的话此时我也说不出口，的确接二连三的两个大案给我们上上下下带来了空前的压力。不过，有压力就会有动力，犯罪分子公然挑衅，我们责无旁贷义无反顾。所以凌局我这次来没有批评的意思，有的只是希望，希望你们顶住压力尽早破案。”魏书记年龄与凌局相仿，他个头比凌局长还高点。
7 s' P  G) e; H, v$ G5 q. q
; N$ l& }  W% i2 [       “不瞒魏书记，睡觉梦里都在分析案情，考察现场。”凌局惭愧道。
; l1 _7 i1 C' Z5 v, {
3 ^- W5 E0 W- ~6 K: s4 W. F) d       “坚持下去，我相信有凌局正确领导，有全县公安干警通力协作，破案只是时间问题。现在滨江老百姓胆战心惊的，晚上都吓得不敢出门了。所以说，尽快破案事关老百姓生活的安宁啊。”
* f6 [+ |  L( o9 V8 N# Z3 L
       “理解理解，十分理解。”

! G/ Z( u+ s0 Q. e       “哦，这次来首先是案子，其次是向你了解一下凌锋的具体情况。”
6 z; v2 W* H. p) s& m1 F
       凌局一听不解地望着魏书记，书记连忙补充说：“现在党中央提倡干部年轻化、知识化，以适应现代化步伐，所以县里觉得冷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，去香港考察多次，美国考察学习两次。他有知识也有能力，有水平也有见识。在搞活经济各行各业追求现代化的今天，他放在警察队伍里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？”

  o' v0 j* Y3 A9 E; C       凌局听了魏书记的话终于明白了，他当即表态：“冷锋年轻有闯劲也有干劲，头脑灵活，见识广博，屡破大案要案，是我的左膀右臂。县里想提拔他，我没有意见。但是，现在这个时机是不是不太妥当，毕竟现在是个敏感时期，大案未——”

( J7 ]& U' [% X       “这个我们也考虑过，不过反正他到了县里还是负责政法口子，还可以继续为破案出谋划策。”魏书记接过话茬说。
/ I2 B. @& ]' Z; s% d
1 V7 V$ b: _9 {4 V# A$ q       “这倒也是。”凌局听了魏书记的话，也不好再说什么，“那我听从县委的安排。”

       “也不急，我们县委还要对冷锋做进一步的审查，这次来先和你吹个风。”

% n$ A, W- T# z) n       “魏书记，我这没什么了，作为一个党员，坚决支持县委县政府的决定。”

  T' \. A; ]$ U# J       “好啊，目前最大的工作的确就是要群策群力破获111血案和1117杀人案。有什么需要我们县里做的，一定积极配合，给予全力支持。”

' D( F2 g# S' E       “谢谢魏书记，有你这话，我的信心更足了！”

* U! K$ G3 @$ |5 g! o       送走了书记，凌局若有所思，不一会儿打电话请来了正在认真做解剖的蒯老。
0 c! Q4 t( q2 @, H1 J
. u8 \2 O* p' T; a) c! R       蒯老接到电话立即来到了局长室，凌局推心置腹地和蒯老谈论着对两个案子的看法。这两个多年的搭档，他们一直配合紧密，在局里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。

       这一点，公安局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两家私下里走得很近，蒯丽萍和凌局儿子凌卫东是初中同学。两家常常聚在一起，蒯老和凌局都是陈元帅手下的兵，他们在部队学会了下围棋，所以臭味相投的两个楼篓子经常周日切磋一番。

7 M* k# r9 e+ V5 _! S8 v       只可惜丽萍没能成为凌局的儿媳妇，凌卫东也参了军。现任某团参谋，快三十了媳妇还影子没有，凌局为此没少烦神。
% s9 |/ `# b( \( M4 i' F
4 N* c2 e: C% ?7 f8 k       “凌局，现在刘大海进入我们的视线，可是线索到他这就断了，犯罪分子杀人灭口，来了个金蝉脱壳，把难题推给了我们，很棘手啊。”
6 J) D. h* R% ?+ H  V) E
; L+ i. G0 F+ s: _0 [$ Y       “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，蒯老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呀？”
$ g3 X0 {& z; l& p  `1 U2 Q, x
       “凌局，你知道我的，我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，除了你要我保守的秘密。”蒯老认真地说。

       “在这个局里，如果只有一个人可以相信，那么一定是你蒯老。”凌局起身为蒯老加了一点茶说，“我们共事至少十六年，这么多年局里谁不知道我们俩关系最铁？”

       “那真是的。”

( i0 F2 T+ V7 {* _) e$ d9 W       “好的，工作谈完，谈点私事，闺女那边怎么说？”
* a+ @5 U1 K6 e! y
' ]0 k" i& g3 b. U7 I       “终于松口了，闺女说等她出院的可以先见面。”
( }* W7 U2 k$ y8 I
       “是嘛，太好了。儿女的幸福是最重要的，我们干革命工作为的是什么？不正是为了我们千千万万的后代子孙，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吗？！”

       “是的，是的。”

       “你家卫东现在什么情况？不少日子没见了。”蒯老看着凌局桌上凌卫东玉树临风的军旅照片，“卫东很上镜。”

       凌局显然有点激动：“想想小时候你闺女总爱和我儿子玩过家家，一转眼物是人非啊。卫东这小子就别提了，一提我就生气，当初我就赞成他留北京，我们滨江有什么不好？”
; z, P4 }, W- o& ~& o; I$ r
. X! r# k% C+ F' Y3 Y- ^* D       “不什么啊？！”
/ O7 P- R( O! S& H. o  F7 ?+ s9 `$ W
       “好，先这样蒯老，我们就等丽萍出院的吧。”

6 W) j9 B- Z9 J' z       “好啊。”
' h. ]" k& b: A6 [. y' T$ n
4 U( P0 [! q3 Z( L) q       蒯老去忙了，凌局坐下来拨打冷副局电话。负责流动人口调查的冷局此刻正在外忙碌着，突然大哥大响起来，他一听是他熟悉的局长电话，马上接听。

$ p/ Z1 M: B0 k! l       “凌局。”

3 @9 ~. R* {% C9 x9 \1 k, a0 b       “冷局，在哪忙呢？”
6 t9 g* _; I* D0 t1 h. A
       “在查最近旅舍外来人口呢。”

       “嗯，思路不错。”

       “等你手头事情结束了，来找我一下，我有话跟你当面说。”

0 |% Q! i! o9 `; u, N       “OK.”
! a1 @' o# p# u+ E2 d  s

1 ^$ ]9 N: W9 ]

来自安卓APP客户端

一梦河下

第22章 迷雾重重

' Y& }' V' p" D/ ~; ]        “蒯老，现场巧克力包装纸有什么新的发现？”凌局长办公室里两个人探讨案情，这个巧克力包装三次出现，让他俩感觉绝不是什么巧合，而是和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0 l; |3 t. @% V6 @  K# E
% o" B+ q2 d9 H3 F  x+ [4 W) m: @       “这是美国一款巧克力，我托美国朋友打听了一下，格劳尔之家的爱好者系列巧克力每盒售价270美元，据说制作出来的巧克力看起来甚至闻起来都像真正的古巴雪茄。Grauer甚至为那些不确定但想尝试雪茄和巧克力的人提供了一个‘小’盒子或取样器。”蒯老笃定地说，“凌局你知道的，市场上美元兑换人民币黑市价多少？”
  S/ b* U) }* V( T7 D% L5 N. `4 |
       “多少？”

! ?3 V- {  s! r       “一美元兑换12元人民币。”
  ^& p7 j6 v; r
! l" f  u  V% v- o0 r; W9 i       “啊，这么高，那这款巧克力颗岂不是几百块？我一个月工资不到100。”凌局惊呆了，他即刻意识到这个巧克力绝不普通，背后一定隐藏着一条重要的线索，等待着他们去揭开谜底。
, F7 _% [; R5 }1 ^/ o
       “如此贵重的巧克力，没说品尝，如果不是这两起案子，那么我一辈子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？凌局据说这还不是最贵的？”

, y( P$ f+ @  O4 [6 D# I       “什么好东西，卖出天价？”

' z; p  F2 o' F; j6 k0 L+ V9 v       “凌局，这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区别之一。”
# x9 i/ k2 b4 }# S$ X& U
/ t. h9 v# n. I7 k, e+ @       “我们老了，跟不上社会发展速度了。”

       “上次在你门口拾到这一模一样的包装纸，莫非真正的凶手在局里？”蒯老的话石破天惊，凌局听了脸色沉重起来。

5 ?  X; I2 ?5 h       “说说看。”
) y; O, s; l0 v  q( P1 T) P7 n" D
       “我怀疑两个人，一李丽芬，二冷锋。”蒯老特别警惕，他环顾四周后在凌局耳边说。
/ j4 v/ J' Z. S6 w1 \
) L% L( N, X& x1 h       凌局更惊诧了，想不到蒯老想的居然和自己当初想的如此雷同，难道？

) d% l, y' O0 \, e9 V- \       “理由？”
6 L( i+ p: b# g
       蒯老下意识地望了望窗户和门，确认不会被窃听后他继续说道：“那天我到你办公室来，你告诉我哪些人来过，记得吧？”
/ z8 t$ u/ e0 D4 t8 `
       “记得，我们排除了周局，就剩下他俩了。”
0 _5 c* ^) P6 ]; @
       “冷锋，从地位上来讲他是滨海市最年轻的副局长，从家庭背景上来看，他家在滨江鼎鼎大名，按说我不应该怀疑他。可我们就事论事，如果是他幕后操控这一切，那么如何解释他作案的动机呢？”

$ [) _3 |! X3 `       “是啊？！”凌局坐了起来，倾听蒯老的分析。
/ z3 o6 F& w  d, c$ Y4 }% K& @
       蒯老认为，一凌锋多次走出国门，开阔了视野，但难免不被国外的新鲜空气污染。
  i$ v5 ]5 }5 Z. j
        金钱？美女？直击男人的两大痛点。外边的世界诱惑太多了，真所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，外边的世界很无奈。

       一年血气方刚年富力强的副局长，身居国外能否经受住形形**的诱惑而洁身自爱，这一点实在难以判定。

       特别是他几赴香港，为此局里议论纷纷，一半是羡慕，一半是嫉妒，还是的是恨，恨自己不能走出国门见识外边的花花世界。

       凌局听得津津有味，但同时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，蒯老的一家之言固然难免有失偏颇，但也绝非一点道理没有。

       “光顾着说话了，来，喝口茶再说。”
9 j5 ?. [* j7 G" o, s
       “好，第二他有海外关系，这一点相信凌局你比我清楚，我听说他一个香港的什么亲戚是省里的红人，招商引资打开国门后，在我们省投资了一个重大项目——”

# h& }5 g5 \' f: _- b# k       “这我知道，可蒯老，111案冷锋就在现场，比我略迟一点，再说我知道他会点武功，但是没听说他轻功了得。”
9 |. r* C: x0 O$ ]+ i
       “凌局别误会，我并没有说冷锋一定……”

7 G1 E: x$ J1 T! i3 E9 r$ o: F* S- i       “嗯。”凌局如释重负。
& _' }# w' a. W) P  k# m
: q) q/ }$ |& @- B4 j3 ^       “但是，并不排除他作案可能——”
4 m* N; m! y% L4 O* S, E' s
2 V9 ^# `# O* s- F$ w/ ^       “蒯老，你能不能一下子把话说完？”凌局一听刚刚喝到嘴里的茶喷了一地，蒯老的话意犹未尽。

7 Z+ w/ G# R$ ?& c: r8 K       突然，局长室的门响了，两个人马上终止谈话。

* L9 D  Q8 u2 n! b) A: G. P       “请进。”
: Z: \4 h$ G( b5 T: \
       门开了帅气的冷副局进来了，他一看笑着打招呼：“凌局、蒯老没妨碍你们吧？”

& l8 m! R0 h& O1 ]6 {: y. v       “没有，你们聊，闺女的事凌局就按你说的办！”
2 J( ]6 A. w9 v; o4 G$ L
       “一言为定，对方情况等你有空子再聊。”凌局追到门口大声对着蒯老的背影说。
. @* q% c0 E' o6 Q: [       蒯老急匆匆地冲出了局长室，生怕自己会在冷锋面前流露出什么。听到局长室门关上了，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。可这也奇了怪了，难不成真是说曹操曹操到？这也太诡异了吧？
       他之所以如此分析冷锋，固然是因为凌局出面为他和闺女保媒。从情感上来讲，如果闺女真是那个造化能找到冷锋这种条件的女婿，那么他们父女真是睡着也能笑醒了。
; t8 P% n+ e# v; J" |$ Q       可是人心隔肚皮，如果这个冷锋真涉案，那么闺女岂不是飞蛾扑火吗？但愿自己是多虑了，他摇了摇头进了办公室。

8 V7 }* S! x: g  d$ @! B第23章  拥抱滨江　

        “凌局，向您汇报一下1029**案侦破情况。”冷锋向凌局递过卷宗。
$ d7 s. o& s- `) B. h* [
9 d$ p( k0 @" _% r: Y; @/ R, G6 \       “你对这类案件驾轻就熟，辛苦了！”

       “黄色录像害人不浅，作案者是即将毕业的师范生，就是因为偷偷看了黄色录像后受了**，结果回到滨江师范校园后尾随一个幼师班一名女生，对她实施了强暴。本来是大好前程，如今毁于一旦。”
1 Z3 h3 T; |7 t
       “的确可惜，又恰逢严打，没办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，师范生也不能妨碍施法公正啊！”凌局痛苦地回忆道，“老李头就是黄色录像的受害者，万恶淫为首，如果不是他妻子被**上吊自杀，那么大李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了。”

       “嗯的，当年那个案子是我亲手破的。所以，我们要对录像厅整治，不然多少人因为这陷入泥潭？”

       “好！整治任务就交给你们组。”

       “坚决完成任务。”
# v1 K1 @; D4 J  z# b. X7 Q
/ t- d' W( Y& O9 _0 {' V, b       “哎，冷锋，问你一个私人问题，听说你离婚了？”
: E$ z0 _1 r( N' Q( C
       “是的，实在受不了她无理取闹了，和平分手。”

. @2 P) ~3 W# J       “哦，我想为你做个媒。”
4 p: v/ Y8 `( r$ F3 O8 I  B' \
       “谁啊？”

       凌局把心里话和盘托出，冷锋一听蒯老家闺女蒯丽萍，他愣了一下说：“蒯老闺女我知道，可我大人家不少，又离婚，谁家姑娘愿意找我这样的？”

, N0 Y# x8 F- z. g- x       冷局拍打着凌副局结实的肩膀：“你的条件局里外哪个不知哪个不晓？爽快点，你同不同意处一处？”
/ H' ]: ]' j% b: Q$ B2 Z9 j
( n) L$ T) V" w! F; F% {0 R6 W       “行，凌局做媒了，这个面子不给吗？”
+ j' d: j3 p2 Q* ^; Q7 J+ J; ~
) F* q4 B$ n7 Z/ \# A" D       “逛个公园或是看个电影，你定个时间。”
& Q9 N6 j2 U3 [6 O$ H7 Z7 B
3 g: M5 v$ }9 a& t: m: p       “公园就算了，别把她吓坏了，看电影吧。”冷锋爽快地说。
% a5 a6 H& [4 A* X' s
8 [2 S; A: Q& d- m- U* C' @+ T  f       双方约定这个星期天上午在滨江立体电影院看个电影，凌局送走了冷锋，又打电话叫来了蒯老。
& ~/ x$ k0 r+ ]! ~' n! a
3 i" w  r- h0 `6 o9 p) ?) b; r       “老伙计，我很想听听你刚才的分析。”
; b, @3 s3 A' K4 g# m, R* ?; z
       蒯老继续分析，他认为冷锋没有明显的疑点，似乎一切太完美了。但是他坚持认为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，只要犯罪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。

       “再说说李丽芬。”
5 q& [; v; o" ~  h, z+ Z% S. ]
       “凌局刚才只是你我之间的假设推理，至于李丽芬这丫头我了解的不多，一是因为她进局里时间短，二是她人缘特好，对所有人都亲切。但是，如果这是她处心积虑的结果，仅仅是她的伪装，那么就另当别论了。不过，我始终觉得这个清澈见底的姑娘不像是幕后黑手，或是主犯。”
, I; [: x' [) g/ J7 R
       “蒯老，照你这么一分析，你岂不是说冷锋嫌疑大了？”
( X$ M9 j0 y) ?2 ~
1 q$ R$ r* B2 V       “没有证据，只是个人揣测，动机不明，而且几起案子他没有作案时间。”蒯老喝了口茶憨厚着说，说完起身要走。

" h* P) Q* R' Q- ]       “站一下，怀疑归怀疑，冷锋刚才松口了，如果你闺女没意见，他周日上午八点在立体电影院门口等她。”

" _4 x% J% _  r4 i$ G  }       “知道了，正好医生说她周六可以出院了。”

　　“芝麻掉针鼻里——巧透了。”

　　坐在病床上蒯丽萍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，自从上班以来她还没有生过什么病，这回倒好蒙面人给她一刀虽然未伤及性命，但是腰上的伤口不浅。有了父亲悉心照顾下，伤口恢复得很快，她感觉自己现在就能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。可是，他爸坚决反对。
- k+ C7 w3 ?5 T
$ P% a/ O, H% f: m7 X6 U　　所以她只能老老实实呆着，等待着周六出院。

- j( I+ @# u% Q* v- J　　“蒯医生，电话！”

, Y, B7 v8 j, z( f; s- F　　走廊里传来小唐兴奋的叫声，她风风火火地朝住院处奔来，老远就大呼小叫了。

　　电话？谁打我电话？肯定是我爸，那会有什么事呢？

　　蒯医生穿好鞋子迎了上来，白衣天使小唐跑过来了，她那两根小辫子一晃一晃的。
; f+ H* w! q2 X) n0 l) D! p1 I: T
　　“谁打来的？”

　　“不是你爸？”

　　“哦，男的女的？”
0 H1 z0 {: w; Z7 ]# t4 g3 b) g
9 l0 p/ X( Y8 U　　“男的？”
; g0 z( v/ a  R
6 q9 u+ i5 `0 k4 F3 C　　蒯丽萍搜肠刮肚想想还有哪个男的会打电话给她，可是搜不出任何结果。这会是谁呢？好奇心驱使下，她稍稍加快了步子向办公室走。

' `( a0 r* ~/ s$ [' g　　“喂。”好久没来办公室了，桌上有了一层灰了，可她顾不上这些，拿起电话接听。

　　“丽萍，是我——”

　　这个声音好熟悉，这个声音好动听，这个声音好诱惑，蒯丽萍一下蒙了，竟然不知对方是谁：“你是——”
0 I, b+ b* _) j
0 t) U% H3 [1 ~* q　　“我是凌卫东，你早把我忘了吧？”

/ R* i$ s: M) Z! c8 r; X! f　　“卫东，卫东哥。”丽萍儿时的记忆瞬间被唤醒，她喜极而泣反戈一击，“是你把我忘了好不好？！”
. \% f" o1 O4 _* A6 t
5 U( w7 S; O7 B$ v　　“我刚刚听说你住院，怎么了？”凌卫东关切道。
: Y" X/ g4 _. M5 n: r& C3 `1 p2 s7 V
　　“没什么，你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？你这团参谋日理万机的？”一股强烈的醋味顺着电话线薰到了卫东，那潜台词卫东自然是懂的。

　　“不是我不想你，噢，不，不是，不是我不想给你打电话。”电话那头的卫东竟然有点语无伦次了，这让蒯丽萍激动万分。她爸给她介绍的哪都好，可她就是看不上，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心里装着的是卫东，那个和她青梅竹马的卫东哥。
' |1 l8 E/ ~; |
) Q# L, K2 t5 r6 F) r　　“我要转业了。”
" y2 H6 n( D" r" k7 i$ e
: x# K4 {  q) k9 i　　“为什么？”
) X4 l0 F8 d' M/ ^5 P; x0 k& X
　　“为了你！”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坚定。

　　蒯丽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，直觉得胸口小鹿乱撞，话筒在手上不由自主地抖动着，什么？蒯丽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！为了我？卫东哥，你可知道我差点就结婚了！

　　“你的事我问过我爸了，所以我决定回滨江。”卫东的信息太直接了。
& q1 a$ v5 c2 b2 T! Z
　　“什么时候回来，也就这两天办完手续就回。”
7 J6 |3 k/ ~" O1 A
8 r$ I) Z7 [$ S' [# m6 K- n  X+ Q% W　　“好的，卫东哥，到来我去接你。”

' ~3 q, R4 N- S) R　　“我挂了。”
" v* n+ b7 ~( `+ c# g, a
6 X( B+ h; D; j7 b% Z9 M　　“你挂吧。”
7 s# o6 e! [' X: e! h  l* X
2 \9 }8 ^' E% T　　“你挂吧。”

5 k( M( S5 I: c( z　　“那我挂了。”

　　挂了电话，小唐看着傻了一样的蒯医生今时不同往日：“蒯姐，你脸怎么这么红啊？”

　　“有吗？”
- b* K* ^2 x/ W2 z$ _/ @
/ }/ o/ n. k' o　　“太红了，不信你看看镜子？”

　　小唐去输液室了，丽萍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，脸上的潮红到现在还没有褪。天啦，我这是怎么了？
" n  G  Q& N( E5 p( `1 J
　　她深情地盯着镜子，镜子中的她皮肤白皙，身材娇好美丽动人。一张青春绽放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，精致的五官错落有致地分布着，遗传了蒯氏基因，身高近一米七，近三十的她该鼓的鼓该翘的翘。

/ e# C- P) V, r" n　　她是滨江医院公认的一枝花，可是她一直冷冰冰的，所以大家背后叫她“冰花”。

. [, G# ^+ L, q0 Z1 f　　她走在走廊里全然听不到医院里忙忙碌碌的声音，还一直沉浸在刚刚的梦里。

　　“哎哟。”她掐了自己一把，钻心的疼痛让她叫起来。

　　“蒯姐，你怎么了？”
: V# P+ r/ I( T4 @
　　“没事没事。”她不好意思连忙摆手。
5 A3 C' X5 |$ A6 H
/ H8 K& d' S  B; Y3 a% |　　回到病房蒯丽萍透过窗户向北眺望，她恨不得马上看到她的卫东哥出现在面前，诉说她根植于心底的思念。

% k- C- _! n# S　　今天星期四了，快了还有三天就星期天了，蒯丽萍想着笑着，不由笑出声来。
" C0 |9 B5 q  p
6 y' E; P! c# M/ n- g0 C- [　　“心情不错啊？”蒯老的声音响起，“吃饭吃饭。”
1 T/ ~/ @4 q* M7 }2 w
9 c  t$ A% @, N4 B9 G7 I/ o: B　　“爸，你来啦。”

8 u9 i7 `" o6 m　　蒯老看着女儿，感觉今天女儿与往日不同，于是问：“有什么高兴的事，能说给爸听吗？”
9 g% m+ q: `( n9 b9 v- e, B4 Q# ~* D7 n; q
　　“不告诉你。”丽萍在蒯老面前撒起娇来。

　　“跟我还保密，好吧，不问了，不过我有个事跟你说一下子。”

+ L# O2 H$ @- |. X$ Z　　“什么好事？”

% V8 |5 h% y1 w* G( E　　“真是好事，上次我和你说过的，凌局为你和冷锋牵线的。”
" [( p) C9 |3 o7 C( j
　　“不去！”丽萍斩钉截铁。

* ?# Z/ ~3 f" y6 ~　　“这么坚决？”

/ I( v" z5 x) H  l: F) d' K1 _* q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

　　“卫东回滨江了。”一朵红云在丽萍脸上飘过。

　　“他不走了？”

　　“转业了。”

　　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/ _( {1 w" Q5 Y7 e' T8 e8 s. m
　　“刚才他打电话给我了。”

/ S$ V, Y: V+ X　　蒯老从闺女抑制不住的兴奋中，读出了闺女不见冷锋的原因。他深深地知道自从凌卫东去北京当兵，闺女脸上很少见到笑容。

　　蒯老作为过来人，他深知两小无猜的感情弥足珍贵，闺女的小心思他心知肚明。

　　可是……

! K: H* ]- t5 Y5 a4 J       这一夜病房里的蒯丽萍辗转反侧，她怎能忘记青梅竹马的往日时光，她怎能忘记儿时过家家时就喜欢和卫东哥一起玩，她怎能忘记卫东哥那年当兵临走时分别的那个眼神，看着卫东哥远去的背影，不争气的泪水就像决堤的黄河一样奔流……

       时间过得很快，转眼星期六到了。
( s: n6 X, F# W, Y4 j: I6 b
4 m" `' ?0 Q+ A3 a       “卫东哥，卫东哥你别走！”滨江医院病床上的蒯丽萍从梦中惊醒，她多么希望卫东哥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啊。
5 Q, C; P$ y1 J$ n4 L' x
       电话你卫东哥那句“为了你”每每想起，蒯丽萍依然怦然心动。阳光洒在窗户上，喜庆的喜鹊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。

% ]: ^- V& g# Q$ g) ?7 E" r       她兴奋地推开窗，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，一米阳光照在她S形曲线上，她俨然公主一样，期待着梦中王子的到来。
# N. i0 P8 o+ A" w4 _& ]
. j' m, `. V' `       此刻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，快速地收拾好一切后去洗漱了，急切地等待着蒯老来接她。
0 |: |" x% P- `9 p  g% C/ X2 o
8 I) l5 Z. K3 D       “张院长早。”
7 _$ U6 \' |3 F) S
       “蒯医生，你大病初愈，院里让你休息一星期。”张院长突然出现在丽萍面前，他慈祥的目光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! A' i. v6 N3 t! _) x4 k5 [
       “谢谢院长。”
) _6 H" K' x) ^+ ]
* l0 H, U2 \. J( ~# ~+ A, Z1 `       “你爸没到呢？这个老蒯怎么能叫闺女等。”张院长向门口张望了一下，“我去查房了，好好休息！”
0 I; o  |, X/ G, e9 n6 e
# m' X9 f4 f6 h  C5 i' |0 }       “嗯，院长再见。”
6 H; w9 k) p5 q% a, o% A! w
       张院长和蒯老是战友，他们从小就是朋友，自从东北沦陷家人遭遇不测后，两个人参了军……
5 F; h0 ?" Y0 n4 Z0 f
5 Z$ |' P9 W9 h( ~0 P3 ]4 J　　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不久，他们两个战友转业到地方，选择了滨江开始了崭新的生活。

       张院长一家四口其乐融融，蒯老和丽萍父女相依为命。两家人亲如一家，张院长一儿一女，儿子成绩优异，现从事火箭方面的研究，很少回家。

       女儿张翠溪也学医，现在是滨江医院妇产科主任。本来关系就好的翠溪和丽萍这两个闺蜜就更好了。

7 y/ E  C$ h5 z: I% x       “丽萍，丽萍。”翠溪知道闺蜜今天出院，特地来送她。

       “翠溪，我在这。”翠溪正纳闷病房里闺蜜东西都收拾好了，人却不见了。
" Y+ e/ e6 N' w( Z2 ]& H( @
5 i% `: ?- `5 i! l1 |1 X1 s       两个人拉着手在床边坐下，翠溪说：“在家好好歇息，你的故事都能写小说了，这个可恨的凶手对你还不错，他不会看上你了吧？”
* X& a( {7 I+ j" L1 y
       “你！”蒯丽萍生气了，不过她想想那个黑衣人倒真的动了恻隐之心，要不然一刀下去，自己早已香消玉殒，他难道认识自己？
; c; `+ |, }# k  M8 G
" i; ?& O; k: F& C+ C) J# {& A       “请问，蒯丽萍住哪个病房？”突然走廊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。
2 P6 u- T5 @6 K8 t( f5 r
       蒯丽萍感觉这个声音好熟悉啊，她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走出病房循声望去，只见一个身着绿色军装的男子背着包向自己走来。他黝黑的皮肤，挺拔的身板，那魁梧的身形似曾相识。

       他慢慢走近了，轮廓渐渐清晰起来，丽萍不知怎么了双脚不听使唤地迈开，奔向来人。

! u4 i3 c, H$ V+ i5 d       “卫东哥！”

       “萍妹！”

, d, l- @, a* }% u& B       两个人此时此刻忘乎所以地拥抱在一起，丽萍喜悦、激动的泪水合二为一放纵奔流……

0 ]4 N7 p8 P& ]3 p3 _( P. K: E       病房前张翠溪怔怔地站在那里，她没想到儿时最喜欢的卫东哥如今近在咫尺却咫尺天涯，作为闺蜜的她此刻选择悄悄离开，她在心里祝福他们……


. |: k# m- w/ P+ R4 H' J  P第24 重新来过


       “卫东，你转业回来了？”蒯老惊讶地看到眼前的侄儿变得成熟稳重，特别是闺女和他拉着手亲昵的样子让他欣喜。不过由于好多年不见，只怕走在路上都不敢认了。
       “嗯的。”
% q2 {- L5 b% ?$ s       “你爸知道你回滨江了？”
, y. w" D+ w5 R       “没呢，我打算给他一个惊喜。”
& @8 ^3 y, T! l9 w( l" C# m       “那这样吧，择日不如撞日，我打电话给你爸，今天天叔叔家小聚。”蒯老兴奋地说。
       蒯丽萍听了高兴极了，她激动地拉着卫东的手：“卫东哥，走，我要看你围棋水平有没有进步。”
       “你还没丢了？”
       “我们父女俩隔三差五有时间就杀一盘。”
       “只怕我下不过你了，有特殊任务一直没时间碰围棋。”
       “那有什么，你本来水平就比我高。”
       蒯老跟着女儿来到她办公室，他拿起电话打给凌局：“喂老伙计，中午和大嫂到我家来吃中饭，你最家的钦工肉圆今天管饱。”
       “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，说，有什么喜事快快招来？”两个人提说围棋，他们说着小时候下围棋的有趣故事，笑声撒了一路。
8 k9 ]7 d1 ~* |% n$ z) o2 W! J2 }       蒯老笑着把电话交给卫东，凌卫东接过电话。
       “怎么不说话啦？”
0 F; w/ C/ _4 C+ J2 j+ V0 M) ~7 E- D  Y) H       “爸。”
      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叫喊，凌局长一下子不知说什么是好。
+ F. c& E3 l/ K6 t9 h       凌卫东连忙说：“爸爸，我是卫东，儿子回来了。”
' v1 p7 `5 {( Y5 H5 ~3 {0 T7 D8 d       “儿子，你什么时候到滨江的？”
# e% D& D# v6 V8 e8 ]$ l       “刚到。”
3 f! _" O: W5 E( C1 V) ^       凌局一下子全明白了，儿子一到滨江去找发小丽萍去了，这小子我要知道你回来，我又何必多此一举给丽萍保什么媒？
       这么多年你杳无音讯，虽然我知道你做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情，可是这么多年我们几乎连电话都极少，前些日子来过一个电话，怎么不告诉我最近回滨江呢？
       心思缜密的凌局马上意识到凌蒯两家要成亲家了，他开心地拨打电话给家里：“喂，中饭不弄了，你现在就去蒯老家帮忙操持。”
       凌夫人正择着菜：“你去就行了，我都准备了。”
: _+ a5 n6 V6 ~       “天大的事也放下，听我的，你马上去，把家里两瓶滨江大曲带着，他弄菜我拿酒。”
       丈夫的口气中凌夫人听出了激动，前两天她还去看过侄女，她算了一下日子：“哦，丽萍今儿个出院。”
       她从家里拿出两瓶麦乳精，当然不能忘记那两瓶酒，这两人酒量可不小。看着自己买好的两样菜，梅豆烧豆腐，白菜烧油渣，索性一起带上。
       凌夫人推上车子，风风火火奔向蒯老家，蒯老家在城东靠近长途车站。
       让凌夫人一直感到遗憾的是，自从儿子去北京当了兵聚少离多，最近几年甚至连儿子面都见不上了，所以两家由原来经常来往到现在来往稀少了。
+ [* Q6 ?( q6 W2 W       凌夫人特别喜欢丽萍这孩子，她心地善良，冰雪聪明，这回她被黑衣人捅了一刀，听到这个消息凌夫人惊呆了！
       儿子今年二十八了，丽萍比儿子小一岁，两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，所以她憧憬着两个孩子喜结连理的那一天。不曾想儿子几年神神秘秘的，丽萍人家条件那么好，好意思让她等儿子吗？
, {. Z- z: L( a& f, ~* @8 D0 ]7 A3 Q2 _       听说她谈了一头都要谈婚论嫁了，突然说散就散了，凌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不但没有难过，反而感到庆幸，她觉得老天似乎垂怜卫东和丽萍这对两小无猜的有情人。
$ `: ^' L0 A9 f) \% G, r       “儿子，你要回到滨江多好啊！”路过长途汽车站，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海，凌夫人骑着车自言自语地说。
       蒯老背上东西说了句：“你陪卫东聊着，我去买菜。”
       “好的，叔，你慢点。”
       “放心。”
       医院离蒯老家不过十分钟路程，而城东菜场就在蒯老家隔壁。他骑车向东，身下的坐骑还是几年前买的那辆永久牌二八自行车。
       他是一个爱车如命的人，骑几年了自行车和新的一样。
       “师傅，来一斤半五花肉。”
' n  e+ Y0 W$ ^       “哟，蒯老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？”小刀手程师傅笑着娴熟地割着五花肉，“做肉圆？看来今天家里有贵客。”
       “就你精明，割肥点。”
. z: d- c: a1 |. x       “你看，这个肉做肉圆不要太好？！”程师傅果然还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，“这样天不早了，我做个好事帮你把肉切碎了。”
       “够意思，来，敬你一支烟。”说着他从中山装左下口袋拿出一支香烟，“不看到你差点忘了。”
. z: L4 q1 |* f; i& m       “谢谢，我有口福。”
5 ~, \5 M& u0 ~5 f/ y       买好了肉，他又买了几个蔬菜，特别是卫东爱吃的。
2 x. L3 D! [8 s( f( t3 A2 n% y       当他回到家打开一个简陋的院门，院子里的布局和凌局家有点类似，西边那葡萄架上一串串此紫色的葡萄特别诱人，凉棚架下，石桌上那张围棋盘清晰可见。
       他架好车子，打开煤炉风门，在厨房丁丁咚咚忙碌起来。
. E. z4 R2 I! W; `" G) [       “他叔。”院子外传来清脆的铃当声。
       凌夫人喊了几声蒯老才听见，他知道嫂子来了，连忙出来迎接：“嫂子，你来啦。”
  r: v4 l5 j' _- r, C0 y$ r       “来了，帮你忙忙。”
       “哪敢让嫂子累着，你歇着，我来我来。”
       “跟我还客气？”凌夫人说着反客为主，她把两样菜放在案板上。
- y3 Y5 F0 N) L  R" M+ l0 X  }4 E       “怎么，怕我招待不起，还带菜来？”
1 _( r9 |6 z0 ~5 F9 X2 e6 B       “他打电话给我迟了，我都准备了，你也不是外人就顺手都拿来了。”
& D! d) |0 A! v* t1 T: V5 F6 `
       卫东和丽萍来到城东小学门口，两个人抱着门口那棵高大的柳树，卫东感慨万千百感交集。朗朗书声在耳边响起，两个人一下子穿越到了小学时代……
       “卫东我们小学五年在这里度过，我真的好怀念儿时这段快乐时光，你呢？”
       “那还要说嘛？”
       “当当当——”放学的铃声骤然响起，卫东抬起手腕一看24钻钟山手表，时针已经指向十一。
# h" X; i7 q/ K0 [9 Q# f       跟着放学的队伍，两个人向丽萍家走去。
       走在熟悉的回家路上，蒯丽萍激动万分。这条路伴随她整整五年，五年同窗，曾经同桌的他俩如今都已长大慢慢成熟起来。
       “真是弹指一挥间啊。”
9 I; ~7 o2 Q& W$ M3 \' O+ s% p       “卫东，你什么时候去报到？”
       “我星期一，也就是19号去县里报到。”
       “那你这个团参谋会安排什么职务呢？”
       “服从县里分配，在哪都是为人民服务。”卫东淡淡地说。
       “不管你做什么，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。”
! T+ A$ N% R* h6 a8 n' }& c" l       “嗯，再也不离开你了。”
' d8 m5 W; e9 _: B" W# A; J' |. R        11：30了，凌局长带上门，推上自行车走出公安大院。
( z8 X' y! }, n9 c, k        “凌局，不用我送了？”
        “你回去吧。”
        “是。”
       当卫东再次看到蒯丽萍家时，往日时光如电影一样慢镜头一祯祯回放，这里承载了儿时无尽的欢乐。
       凌夫人从厨房出来到水池上洗菜，她抬头一看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和丽萍有说有笑地，手上的盆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。
. a# {% A% U5 x# L5 l6 F9 m       “妈！”

6 z0 V7 G9 {3 o" P. n) i; I$ F第25章 蒯老家宴

       “儿子，你可回来了！”凌卫东扔下行李扑了过去，母子俩抱头痛哭，“让妈妈看看！”

, L9 e" ?- U- N% C, a4 j, L       蒯老听到声音走出来一看，母子相拥的画面让他热泪盈眶。蒯丽萍跑到蒯老跟前，紧紧地抱着他：“爸爸！”
% o1 B0 G; D  m6 S8 T, t
       人世间最动人的就是一个情字，爱情、亲情、友情、同学情……

' d+ e$ ~, i' k. H0 z( F2 E       在众多情之中，最刻骨铭心的当属骨肉亲情和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了。

       蒯老抚摸女儿的秀发：“好好珍惜这失而复得的一切。”

) i- [1 E4 Y" W. V- U, M- J: {       “嗯。”丽萍眼里噙着激动的泪花，这个场景她在梦中出现过多次，如今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，她又怎能不激动呢？
9 s1 h2 \8 a. a* S
       “老伙计，我来了！”正在这时凌局一头走进了院门，眼前的一切让他眼眶一下子湿润了。

0 E$ [+ O2 Z' M% z& z. X4 w( I% T) t: W# f       “凌伯伯！”
- ^( V  F0 Z/ F
) |. l' `, ], p2 j" @2 v       “嘴真甜。”
& c( P5 ?9 v+ C5 s" V5 z
8 n0 |  G6 r/ {! ~. S( n% a       母子俩在西北角凉亭下坐下来，体贴的丽萍拿来毛巾给阿姨言不由衷地说：“阿姨，别伤心了，现在卫东哥回来了，应该高兴才是，对不对？”
7 _, K$ y) @, _; Z) r
' z9 f1 t1 `) Y4 {       人很多时候就是一个矛盾体，劝起别人一套一套的，可一旦事到临头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。

       “老伴，丽萍说得对。”

: l/ c2 s  m- a5 S. g. @7 N5 W1 h       “爸爸。”

5 z  G, J* ^# d- K" k       “你这小子先不打招呼，把你妈弄得梨花带雨的。”

/ V# p2 r( \/ k2 j- Q$ M8 N       她悄悄地把手帕递给了她卫东哥，卫东接过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：“妈，我转业了，想给你们一个惊喜，谁知道让您伤心了。对不起啊！”
: s+ S* `5 ?0 [/ _
/ S$ p% ?6 l( D+ |" Z       “这孩子还惊喜，惊吓好不好？”蒯老递上一小篮刚摘下的葡萄，“长辈可禁不起这样的折磨知道吗？”
) D4 s$ }! p: |  c* ^
       “嗯，下回不会了。”
. L) y, _" g0 H
       坐在凉棚下凌卫东和蒯丽萍挨在一起，凌卫东品尝着新鲜的葡萄，望了一眼丽萍对厨房里正在忙着蒯老说：“叔，葡萄和以前一样甜！”
, F( ^  T' {7 _
- _* w( B1 K3 f# \5 e       蒯丽萍一听笑了，她笑得那么甜，笑得那么美，笑得那么真。好久没见到女儿如此开心了，蒯老在屋里忙得更起劲了。
2 C' ]0 s! X; V/ E9 y' ^& U0 B2 d
' l4 D. [3 c3 x2 u       “老伙计，忙得怎样了？”凌局走进香味飘逸的厨房，“喂喂喂，你这钦工肉圆手艺越来越炉火纯青了。”

       “这个还要感谢淮安博里的战友传授我厨艺，可惜打上海那次战役他牺牲了。”蒯老一边做汆汤肉圆一边回忆道，“他父亲得到了钦工肉圆真传，这个肉要用铁棍子捶，这样肉圆做出来才更美味。”
) s. Z+ P/ P: I  B" m: f$ `
  s" N& a  i4 h% d" F       凌夫人从丽萍细小的动作里已经看出这两人有戏，知趣的她起身说，“儿子，你们坐会儿，我去厨房帮忙去。”

       “卫东哥，我们下一盘。”丽萍兴冲冲地跑到屋里搬来了围棋。
$ h" F, ~6 A5 L# s       “好，哟，棋盘升级了，不错！我水平不行了，执黑。”
8 ~& P9 _0 }9 ~7 u, I8 z6 K5 V       说着两个人坐在对面进入黑白大战，拈起一枚晶莹透亮的黑子，凌卫东眼前恍惚了，和丽萍对弈相隔十多年了，一切如昨，可光阴易逝。
       他把黑子打在右上角星位，白应在对角星位，卫东摆开中国流阵势，丽萍应以二连星。丽萍知道中国流是卫东最喜欢的布局，这个势地兼顾的布局由陈祖德九段六十年代迎战日本棋手所独创造，新奇的布局带来了好运，陈九段第一次分先战胜了日本高段棋手，给中国围棋注入了一支强心剂。
       最近中日围棋擂台赛势头正劲，中日围棋擂台赛是于1984年10月由中日棋界共同倡导并发起的。日本在世界围棋领域中处于"龙头老大"的地位。
! s9 Y! v" W9 G& K       首届中日围棋擂台赛之前，日本《棋》周刊公布了一项民意测试，结果在三千多名投票者中，只有27个人认为中国队会胜，而这27个人中24人是在日的中国留学生。
       即使在中国，《围棋天地》杂志公布的中国投票结果也只有20%的爱好者预测中国队会胜。就整体实力而言中国围棋与日本围棋相比，差距还是十分明显的。从以往的战绩来看，中国仅有聂卫平一人对日本一流棋手成绩稍好，但对当时日本棋坛的"超一流棋手"却鲜有胜绩。
: O0 `- Z  U# b       在历年的交流赛中，日本棋坛也已经感觉到了危机。在此背景下中日双方决定组织围棋擂台赛，这对于中国棋手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。
       比赛一开始牵动国人心，先锋江铸久九段一战成名，她连续击败依田纪基、小林觉、淡路修三、片冈聪等，获得五连胜的惊人战绩，震惊了东瀛岛国……
       蒯丽萍收回思绪的野马，第三手托在右下角小目，这让黑大吃一惊。此手意在破坏中国流两翼扩张的布局，经过托退后双方告一段落。
# [4 D% F: S/ U' ?       黑得先手，左上小飞挂角，白一间低夹，瞬间火药味感染整个凉亭……

       对局者深思熟虑，不知不觉两个老战友已经前来观战，观棋不语真君子，他们为两个年轻人击节叫好。
       棋至中盘，突然，黑棋拈起一子拍在了天元。但见左上角庞大起来，立体阵势已经构成。前响应打入左边的一枚黑子，后构筑纵深。
. ?/ T, O" R. C3 h" T3 k7 e/ J       “好！双方势均力敌，封盘吃饭！”
& n, T0 a/ T- U5 S+ h       蒯丽萍和凌卫东相视一笑，他们水池边洗手去了，蒯老和凌局心中惬意极了。
8 d0 u9 N0 H- Z       “老伙计，此刻让你选择黑还是白？”
       “我选白。”
, u+ x( |9 t( F       “理由？”
7 Z& b0 T6 |% y       “白实地充足，且发展潜力巨大。黑虽阵势庞大，但是势不等于地，有道是金角银边草肚皮。所以黑虽气势磅礴，然要想与白抗衡还必须把左上阵地守住才行。”
/ S5 t, b- P" v       “言之有理！”
% @4 V! m+ c0 @; ?- E0 H       “两个棋痴，快来吃饭。”凌夫人招呼着大家。

       “今天我很开心。”午宴开始蒯老端起酒杯致辞，“一是为卫东转业回到滨江洗尘，二是为闺女出院接风。今天可谓双喜临门，我提议大家干杯！”

) E' s7 F+ ~- R( B! [6 v! }       “干杯！”

       “卫东哥，尝尝我爸做的肉圆，小时候你爱吃了。”

) r) E  {1 `* K3 g- z2 F       “这个遗传。”凌夫人喝着小香槟说，大家一听都笑了。
7 ]2 t0 f% R5 \2 @( Z$ d2 b
2 B0 D( F/ \  \: w4 v6 _       凌局吃着蒲菜肉圆赞不绝口：“老伙计你这手艺见长，味道比以前更美了。”

- U* z0 i) J( B* m       “是吗？这次我又加了香菇。”

       “叔叔，你不做大厨可惜了。”
7 p: E5 R! B2 i+ r
       “瞎说，他做大厨那么多案子我找谁去？”
- K' l/ U7 V! ~) A) [$ F
" [2 K" g& z9 o$ f' K, Y       “哈哈哈！”

       大家相互敬着酒，热烈的气氛感染着每个人。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中加深了情谊，酒过中长凌卫东忽然站起来说：“蒯叔叔，我和丽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，趁着大家都在，我向丽萍求婚！”
. E9 {  b& J) N! E
       说着他拉开凳子，单膝跪地真诚地对着蒯丽萍：“嫁给我吧，丽萍，我凌卫东对着双方长辈起誓，今生今世爱你，绝无二心！”

       卫东突如其来的求婚，让蒯丽萍猝不及防，她捂着嘴喜极而泣：“卫东哥，我愿意！”

/ I/ R, P- {2 O( S! m+ Z: o       三位长辈目瞪口呆，他们马上反应过来热烈鼓掌！

8 P8 V0 E) ]" d5 B" J& ~7 g       凌卫东从右手角口袋里掏出一枚金灿灿的戒指，他站起身为丽萍戴上，她的胸口上下起伏，泪水夺眶而出，两个人激动地抱在一起！

       凌局长拭去眼角的泪花，站起来说：“亲家，干杯！”

       “干杯！”蒯老平复了一下太过激动的心情。

       屋外高高的柳树上几只喜鹊调皮地叫着，仿佛它们也在为两家人高兴。

% _$ _7 x/ G9 J       今天，真是双喜盈门啊！

* \( ?+ Z( g0 X/ }. ]* }       凌局长坐下他为儿子高兴，同时想好了如何向冷锋解释一切了……
7 J  G6 Q) t/ [9 t$ |
第26章  二人世界

! {+ _& Q7 n3 J: \( @1 ^" D6 M       “老伙计，两个孩子情投意合，你看元旦把卫东和丽萍举办婚礼，你意下如何？“凌局长拍了拍蒯老的肩膀说。
+ b1 r# g+ k8 J2 |# v# p- H" X6 o       “行！”蒯老激动地说，“你们两个同意吗？”
, J9 w" s3 v! k/ x' \       “我们听长辈的。”卫东拉着丽萍的手说。
6 j6 c  Z- h9 s# B3 T' `       “好，就这样定了！我提议，大家一起为两个孩子喜结良缘干杯！”
+ B0 Z' v5 X1 ]. b' n; V" I4 M% D2 ~       “干杯！”
       “卫东哥，我们还有一盘没下完的棋呢！”
& i9 B. T5 b) v! I       “丽萍，我看今天应该好好欣赏一下两位高手的对决，你看好不好？”
8 V3 T% T4 m# R0 M0 R9 f# m1 Z       “太好了！我去收拾一下。”
       四个人移步凉棚，葡萄架下阳光斑驳的影子照在棋盘上，丽萍早已收拾停当。她像一只快乐的小燕子，一会儿泡好了几杯茶。
       “今天，我在家执黑先行。”
" i# l( _0 i$ d! A       “好啊，东道主还欺负人？”凌局开玩笑地说。
       蒯老沉吟片刻布下三连星气势逼人，白应以二连星。小飞挂角，一间低夹既定方略，白取实地，黑筑外势。
7 ~6 e6 T: {. q1 J       白先手得右上角后，内侧小飞再挂右下角，尖顶宣布局部战斗开始，扳，再扳，连扳，黑棋气势如虹。
       凌局忍而不发，冷静活棋。棋谚云，高者在腹，中者在边，低者在角。
$ `" b6 \( T1 \6 e; r' X       纵观全局格局已定，黑棋取势，白棋占据角地，势必要角鹿中原保持平衡。
       凌局凝神俯瞰，忽然拈起一子“啪”打在天元。
6 _" e) s9 ^+ e  z5 P8 I: {! z* f       “哈哈，原来如此。”蒯丽萍在卫东耳边轻语。
! Z! {) w5 u- `  J5 k4 f% m       “我和你的对局天元一子可比你爸这局更有气势，你说对不对？”
       “嗯嗯。”
7 {# u: ]& V( [: q       蒯老并不着急，而是点入左下角三三掏得一角，再于右上小飞挂角占据一隅，两处行棋后保持实地均衡，如此双手决胜点必然在中原了。
       天元一子黑若退而对围，则白轻松攻城掠地，如此恐难争胜负。
       故而，黑棋从后边镇一手。如此，一场生死悠关的战役打响了……
* L9 A7 ]  ^5 b% |, Z' |9 _; [       两位高手的作战让两个年轻后辈目不暇接，黑凌厉的攻势被白绵柔的太极一一化解。卫东这才发现他爸和蒯叔果真是棋逢对手，将遇良才……
  S% V8 h2 |7 }7 Q0 P       最后一个单官收定，棋局结束。
       “闺女，数棋。”
% w. C! }+ S$ h$ {7 z       凌局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，那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。
0 ?0 i; n  |) c$ I. r5 h       十九路棋盘，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，中国规则数子法，谁超过180.5个则胜。但黑棋有先行优势，需贴二又四分之三子方能胜出，即黑183.25子以上方为胜。
' c8 K! c9 T  q2 H7 t8 ]       蒯丽萍专业的数子手法，空做成10或20，子密集处则将黑子排成10个、10个一堆。两个对局者表面上都在喝茶，可以他们的视线一直都盯着棋盘。
7 J1 `( c1 l# P; c       “1、2、3……”丽萍做好棋开始数子，“18，还有4个。黑棋184子，胜四分之三子。”
; v% @$ u0 ]1 N, o) f+ |& I       “亲家，我侥幸，承让承让了。”
       “我判断白胜的，怎么会这样呢？”蒯老手托下巴说。
       “亲家好了好了，酒足饭饱，我们回去了，你也歇息吧，丽萍什么时候去阿姨家玩？”凌夫人收拾好残局催促道。
' S$ l$ _: K: i3 T( _4 P       “老伙计，我们回去了，下星期到我家。”
- a$ c4 Z( r6 d& C" V/ c       “好啊！”
# ^! [. K# \( z, V9 d* n       一家三口出了院子，丽萍一直送到院子外。
       “下午2：30我来接你，我们去公园玩。”卫东不时回头挥手告别。
       “行。”
- w! y) e# c# Q; q( N  F. B       蒯丽萍抚摸着金光闪闪的戒指，一股甜蜜与幸福涌上心来，她脸上**辣的。   
2 n; ^1 m" \  N: e6 _      
& X: U+ d5 z. H4 e' t       蒯老送走了客人，他回到棋盘前收起了棋子，开始了他一贯的复盘……
1 `7 z* @$ W( j. H4 o5 Q       蒯丽萍回到闺房，坐在简易的梳妆台前，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，仔细把弄卫东哥送给她的定情信物，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憧憬着美好的明天……
& \% q- o! c' r       凌局一觉醒来，拨打冷锋的电话。不一会儿电话通了，那头传来冷副局声音：“凌局你好，有事？”
       “下午一上班到我办公室一趟。”
       “好啊。”
7 E4 {& ]" D7 O. ^1 J       “今天中午太高兴了，酒喝不少。”凌局问老伴，“儿子怎样？”
# v, N  J& A/ Y" y/ b4 f       “还睡着呢，孩子平时得多累，让他多睡一会。”
       “谁说我呢？”院子里传来儿子的声音。
1 t" }7 c1 r2 N2 D  C' R% T       夫妻俩对望了一眼，凌夫人走出房间看着儿子正洗漱，她心疼地说：“儿子这么早起来，好好歇息，下周一报到也不迟啊。”
% x7 j( }5 W/ e' Q: C9 V" G8 u       “妈，我习惯了，下午我和丽萍说好了，去公园玩的。”
       “哦，不过——”
       “不过什么？”
       “没事没事。”
       凌卫东推出那辆凤凰自行车打着铃当向女朋友家狂奔，人逢喜事精神爽，中午喝的酒睡一觉早已没什么了，不由让人慨叹年轻真好！
       深秋的阳光依然热情有加，街道上来来往往上班族正在赶时间。偶尔有自行车铃声传来，必然引来众人艳羡的目光，那时候的永久凤凰自行车就像现在的宝马和奥迪一样引人注目。
       一阵阵风吹来，长途车站路上金黄的树叶落了一地，点缀着柏油马路。
       好久没回来了，北京再美不如家乡美，人人都有挥之不去的故乡情结，凌卫东自然也不例外。

, s2 Y5 h5 B& g3 F! S5 \) ^5 [. I       “叮当、叮当、叮当！”蒯丽萍正在梳妆打扮，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铃声，她连忙带上包，又理了一下刘海出了门。

4 s0 P+ N: z# }8 g4 }4 P) S       “卫东哥，你来这么早？”

       “这还早？”
; c7 T" O  {- }+ ~6 G
4 Q3 R1 m; X# ~; ?       “叔呢？”
) h, A& ~# v1 Q4 j) |8 D
       “早上班了。”
2 a9 v1 y  S+ ~# Q& E7 z+ M: ~
       丽萍一跳稳稳地坐在卫东车上，抱着他结实的腰出发了。顺着城东大道向西，经过了实验小学和电视台，欣赏着一路的风景两个人回忆着往事，快乐的笑声撒了一路。

/ H# w# N8 }( a4 X% x; q  j5 H8 a       卫东远远地望见了通海楼，那巍巍高楼屹立在滨江县城中间，他激动地说：“好久没上通海楼了，真想啊。”

% D! Q% v* \" p' w- f) X# n       丽萍说：“卫东哥，111凶杀案你知道吗？”
3 O) |  K+ j5 X3 c/ @/ H8 Y" u2 A
       “没听说，怎么回事？”
* a7 F7 F1 [- l
       蒯丽萍把11月1号子夜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个不落地讲给卫东听，卫东听得很认真，不时发问。

" t3 y/ C0 H4 D  C& _. {1 N       “想不到滨江居然还有贼人胆子这么大，我爸他们压力可大了，这件案子可不小，杀人盗龙泉剑，件件都是死罪啊！”
2 p; o( U! [+ [5 W1 T& {
2 l! A# }. a5 Q, N' B8 a# d4 L       过了通海楼到了西边十字路口正好是绿灯，卫东索性继续直行，车上丽萍惊呼：“卫东哥，拐弯啊！”
' I. c4 {- t6 P' p5 Z6 H  f
  o8 n1 X4 `0 O3 b& H& q       “我想看看大运河。”

       “那还差不多。”

       “坐好了，我蹬上大桥。”

5 r! |9 R1 y& T9 x       “你行吗？”
; E- C, x: ]- e  q1 W
       “把‘吗’拿掉！”只见卫东开始加速，蒯丽萍吓得抱住卫东，耳边的风呼呼作响。明显坡度越来越大，可卫东哥速度却越来越快，看来这些年当兵卫东哥身体壮得像头牛。

       “看，京杭大运河到了！”
$ O3 J! b6 o9 \" g' e- `- N3 T0 n
( f- {  K+ D& L* W  P4 P9 u       两个人下了车，漫步在河堤上，秋风吹拂着年轻的面庞，青春的热血化作晶莹的汗珠不时掉落。蒯丽萍拿出手帕亲自给卫东擦汗，卫东的呼吸加快，他突然冲动地拥抱丽萍，火热的双唇吻在了樱桃小口上……
4 X6 J8 S4 o, \/ a; [
       两个人万万没想到，就是他们没有任何目的的游览葫芦公园，居然为破案提供了重要线索，为日后龙泉案最终侦破立下了汗马功劳……


; c: i, J2 `7 ?第27章 故地重游
' Q  R+ |* o- r4 [/ H! u
! ]/ u$ |( I$ }1 }! I       凌卫东抬头一看，宽阔的大运河里清澈的河水滚滚向前奔流，河对岸千家万户变得隐隐约约，县城人习惯性地把他们称为河西。
# i: e$ u& ~- G$ ?
& ^) A! C2 ]8 Y$ A6 r: ~; p       大运河从西向东弯弯曲曲，在滨江境内恰好转了九十度，因此滨江县城外的有不少人来到这里极易弄错方向，特别是来自滨海市的人。

: i: q: K* W% V4 s- T0 p- ]" H       “啊，劳动人民是最了不起的，只有他们才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。”凌卫东沿着运河堤向北走，城西低矮的房屋和首都北京相比真是千差万别。

( q' m+ t5 G" s       走在河堤上风越来越大，他突然发现那高耸入云的通天塔进入视线。

! w" p; Q5 L% g$ S9 T: R0 X       “丽萍上来。”卫东骑上车放慢速度，丽萍一跳上了坐垫，两个人一路欢歌向葫芦公园奔去。
! e. B5 v) S  F! q/ A
       顺着河堤向右一拐，公园就在眼前了。

: a# ~/ y5 L' d       今天不是假日所以游客不多，再加之通天塔出了命案，吓得很多游客不敢靠近了。不过，凌卫东不信这个邪。

4 w: {6 N4 o9 h) |8 Z! t8 T       他打了两张票走进了葫芦公园，公园面积近百亩。由于形状特别像一个葫芦而得名，这里亭台楼阁应有尽有，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公园里。

0 }: [1 B9 H! V5 H) R7 z       走进大门，巍峨的通天塔矗立在眼前。远远望去湖面上几条游船漂在水上，肃杀的秋季夺走了养眼的绿色，取而代之的凄冷的枯黄色。一阵紧似一阵的秋风吹皱了湖面，更增添了几分萧条的景象。
" i& A) m3 A) N4 I6 X$ ~' r
       “丽萍记得吗？每年春游我们城东小学一定要到这里，当时我们多想租一条小船，可是班主任就是不让。”卫东兴奋地回忆着。
7 e2 S0 C* Y7 C* F  S
6 B; J% G4 r4 J4 o2 U& _" Z- a       “是啊，不过考考你，我们两个人四年级来玩，做过的一件坏事，你还记得吗？”蒯丽萍突然发问。

       “四年级？”
: S7 U, I/ D1 x, A/ F* E" d. E, \. X
       “对啊，在那个画舫周围……”
, T, y# ~1 |7 W) W) \
" w9 C/ H* _3 V8 C       “我想想，我想想啊——我们两个一起做的坏事？”
5 ^- T- T& c$ Q& ~+ }
       “嗯，我看你早忘记了。”
' p1 i7 @1 ^  [! h. o! \' }
       “想起来了，树上刻字的，走，我们去看看还在不在。”
1 d7 o% y& l0 {% B2 o6 d$ C# H+ A
       蒯丽萍惊讶地看着卫东，跟着他跑了起来，不过高跟鞋子可不能跑，她连忙停下脚步。
2 z, W% g5 G0 Q2 F0 y. s! L
6 \/ @% [( C5 s) }# n. a       卫东向后一看发觉自己不对了，于是站在长长的拱桥上等着丽萍。
: |0 Y# H. e1 i& R* J* e0 e+ C7 c
       卫东拉着丽萍的手，徜徉在九曲桥面上，这里湖光山色尽收眼底。画舫到了，温馨的记忆瞬间从脑海里调取，凌卫东调皮地说：“老师说自由活动了，我提议到那边一棵水杉树上刻字去，你当时也同意了。”
1 S) w$ j, Q' o; U
       “哪棵你还记得？”

       “我记得从东边向西数第九棵，当时你说什么天长地久来着，对不对？”
1 F$ u( }4 A2 G7 F5 `9 t' D! G- {+ a
: ?. Y- V3 q# N  N# p       蒯丽萍一下子脸红了，她怎能不记得，打小就粘着卫东，在学校过家家她就爱和卫东哥扮一家子，从不和别人玩过家家。
! i3 G$ b, I) t/ ~4 f
       两个人拉着手开始数：“1、2、3……9！”
1 @0 X; c& r( Z
       画舫对面一排水杉笔直地指向云霄，当他们站在第九棵水杉时两人惊呆了。
/ D5 b' F$ O9 O* N: c  B
9 J; ]" o# B0 r! G' t       只见背面“凌卫东、蒯丽萍”六个大字，从上而下、从左到右歪歪斜斜地排列。当初小小的、幼稚的字如今已经慢慢长大，也许苍天早就注定了，今生今世他俩就是那天造地设终成眷属的一对。
- ], ^# J  \* {7 J0 A
; x  E# N: q$ i9 ~       蒯丽萍激动地抱着卫东，卫东从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感受到了激动程度。
; d7 a# {# F5 M- Z- _! D: R7 s
! V8 b: ^, U% W- s       “在天愿作比翼鸟。”卫东脱口而出。

       “在地愿做连理枝。”丽萍马上呼应。        

8 ]: }  \% S! b& u/ O5 X1 R       “丽萍，我们会恩爱一辈子。”   

' C1 ?! S( O* b  h; w       “卫东哥。”两个人幸福地偎依在一起，远处几只游船追逐着，丽萍大声说，“我要划船。”

: r) A; t/ x  \( t) Q       “租去！”

       “租船。”

- U4 D& e. q3 z* V" o% d       卫东交了押金，两个人租了一条鹅形船。坐在情侣船里，两个人都很高兴，他们相互望着，丽萍那一汪碧波就像湖水一样清澈。

       湖中的鱼儿嬉戏着， 一对情侣在万顷碧波上奋力踩着，大白鹅向湖中心快速奔去，丽萍高兴地尖叫起来……
/ Q9 b! t$ a$ a* Q

) N6 E5 q3 o# A
; @8 v/ ?# N# Q4 Z( X

来自安卓APP客户端

一梦河下

（28）怀表疑云
1 @3 ]9 F9 W/ `7 z7 s( M
1 `& X" S" }7 g3 Z/ n6 N& }7 n       凌卫东不愧是团参谋出身，他的直觉没错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。

! _2 |3 p, Y# p( m       两个人依然卿卿我我地离开了通天塔，离开了葫芦公园，骑上自行车卫东背着丽萍直奔县公安局。
6 o& a, I$ ^- a) N5 m8 H! R1 Q& [
       “丽萍今天开心吗？”
) v9 {, X2 D* }2 o/ V/ ^! w! b& R
& A" i$ T) v# O$ J       “既开心又——”

       “又什么？”

. U, I) b% ]2 E       “担心。”蒯丽萍说的是心里话，谁愿意去蹚这浑水呢？而且稍不留神就有性命之忧。

" G. e  V3 k4 h" x- m. t# z+ A       “别怕，有哥呢！”丽萍听着卫东哥说道，她每次听到心里都觉得心里暖暖的。小时候每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，卫东总是这么说，想到这里她紧紧地抱住凌卫东虎背熊腰，十多年没见他，他真的好结实。
3 b7 ]1 K5 a8 n  ~
       卫东车子骑得好快，铃声不时响起，只见他左拐右弯后突然说：“到了！”

0 c( f8 K3 V- |       丽萍下车一看县公安局就在眼前，卫东把车子架好，走到门口。
% V( o2 W" L( M2 d# G( B
' W8 F8 c( D1 y: {       老李头一看一个军人模样的人站到大门口，于是出来说：“请问小伙子你找谁？”
% N6 A. _8 A$ B5 T, }3 h' K
& ~" y+ z2 ?3 G8 i& d( y; T       “李叔，你不认识我了？”
* x4 v) i% \. o# ~+ O# }% B0 V
       “你是——”

       “我是卫东啊。”

       “卫东，你不在北京吗，怎么回家探亲？”老李头一看卫东身后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愣了一下，马上很关心地问。

- W) a: z% H8 O5 v/ J       “不，转业回滨江了，我爸在吗？”
* C  V9 A/ v! f- y; t) }/ E
2 ~* f% ~8 C3 L5 x; {4 M0 S       “正开会，你们快进来，多少年不见都长大了。”老李头把两个年轻人请进值班室，“卫东，听说你都当团参谋了，了不起！”

% |# j8 f8 r2 v) `& `9 Z/ T3 @       “口袋什么东西要掉了。”他发现卫东裤子口袋边有什么挂外边了，细心地丽萍一听连忙上前帮他放好。卫东看她当李叔面这样不太好，他连忙又把怀表放好。
' T2 ?/ {  ]' p. N) p
       “你看女朋友多体贴啊。”
9 a/ q8 t# a: a7 l; r5 D* A
       “那你说的。”卫东看到老李头一瘸一拐的问，“叔，你这腿？”
' f, z" I& L+ Z
       “工伤工伤，来吃点水果，我去看看会议结没结束。”说着他又一步一颤地走向里边。
7 M, N/ Z( R; c7 q5 r
8 Y+ ]( s0 m! |2 H: x/ v       “小时候李叔对我可好了，他功夫了得，我的武术还是他教的，飞镖可准了。正因为他给我打的底子，当兵时我少了许多麻烦。”

! p5 r, e  y2 D$ S- `- M2 [       “现在他这样子？”

       “我听我爸说他是刑警队骨干，破了不少大案，真太可惜了。”

% I5 Q4 M* I& M' r4 ~% A0 I2 u       卫东看着李叔的背影摇了摇头：“丽萍，吃水果。”

* F1 j. {5 A, A. {) e/ t1 \       “卫东还有十分钟，你们再等等。”老李头回来了笑嘻嘻地说，“你们吃啊，别客气。卫东，回滨江怎么安排的？”
# B! u- z# `4 t5 L7 ?       “明天去武装部报到。”
4 L/ y( `' j. M7 j0 }       “你这个级别应该能分到不错的单位。”老李头喝了口茶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姑娘问，“卫东，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介绍一下？”
2 p- S$ z+ o$ P" @' R& A       “蒯丽萍，县医院——”
       “你是蒯老什么人？”
! A7 P7 U5 x2 r5 G       “他是我爸。”丽萍自豪地说，“叔，你身体底子好，所以医院你不去自然认不识我。”
6 L6 Q* G) S- z+ }7 _) J9 C       “也是的，你爸和我关系不要太好。”
+ w1 s4 x0 P) l' j* ?1 [) {       “叔，差不多了，我去办公室等他。”
       “好啊！三楼最东头那间。”
1 {  @; H" _" Q6 ~8 W! z       “谢谢叔，再见。”
       老李头挥了挥手说了句：“再见。”
       他们拾级而上来到了三楼，楼道上、走廊上看到的公安人员个个着装整齐，看不到讲闲话聊天的。卫东感受到了军队里才有氛围，此情此景不由让他想起了他的那个团……
* U4 k/ Q1 T' P! h4 ~: K% E& I       “就这间。”丽萍这只小燕子快步如飞，她来到了三楼最东边。
       凌局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喝口茶，突然听到有人敲门：“请进！”
& S! C2 t: z1 [7 L( A& k: c9 v       “爸。”
  x: g$ g2 }) D. C# l- e% B( R8 \       “叔。”蒯丽萍连忙关好门。
       “你们俩怎么来了？”凌局感到很讶异。
/ z0 D- O; E  _  u* X3 f! L       “为了这。”凌卫东打开手帕包的怀表，放到了办公桌上。
. [  t  a' r# c, q# C       “怀表怎么回事？”
       凌卫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他爸听，凌局越听身体越向前倾，他觉得儿子发现的这只怀表太重要了，精致的金色链子特别耀眼。
9 C" d2 f. q2 E       “这倒是一个老物件，现在人不用这个了。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？”
       “叔叔，你看一下反面。”
       凌局用镊子轻轻翻转一下，他即刻发现了“LZX”三个刻字，还有一行小字1971.8比较暗了，可能是揣在怀里磨的。
" L8 w  t1 p$ g* C3 z: y+ M# G0 C       当晚，繁华的西昌路热闹非凡。晚七点半后，各式摊位出来了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。各工厂和军队一样裁员，下岗工人们走上地摊讨生活。
5 }  V% M. U* p) L# w% @& z
8 l6 F4 g0 x5 C& u8 t/ e5 B       滨江城繁华地段自然首推南门南昌路，其次方为西昌路，但是南昌路不给摆摊，所以道路宽阔的西昌路成为下岗职工练摊首选。

3 @% z% x/ l+ C; K       有卖蔬菜水果的，有换大米油面的，还有卖走私磁带，甚至有卖黄色录像带的。什么小家电，日杂用品，总之小商品琳琅满目，让人目不暇接。

6 E3 A% p) F" d6 l       西昌路人口密集，属于城乡集合部，这里人员复杂。但这也造就了这里的繁华，便宜的价格，热情的服务态度，给人们更多的便宜与实惠。
- y: U4 k4 V! K) w& |
       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们自然相中这块风水宝地，而自由市场不远处街道旁的门面霓虹闪烁，菜场，饭店，宾馆，澡堂……应有尽有，路边的整齐划一的大排档一到晚上客流如潮，摊主们忙得热火朝天。
4 v, Q) o/ N5 G1 O, r! A& p9 d# D
; ^! s( o6 ?0 W, D6 m0 O6 X       就在大排档对面澡堂旁边一家“精准钟表店”格外引人注目，硕大的电子表灯箱变换着色彩吸引路人的眼球。
, O; [% y7 j( D# w. A1 }- F

5 |( L2 F4 S% j* q. B# ?6 G

来自安卓APP客户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