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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访蝴蝶厅 张顺志 一个初冬如春的下午,在熟知河下古今的李梅芳老师带领下,几个文友在估衣街里转悠。一块块青石板,绵延在狭长的古街里,一凸一凹,有一种古老的淳朴,街道两旁房屋上的吊檐、门楣,大多有雕饰镂刻,尤其是灰瓦屋檐下,错落有致的串串红灯笼交相辉映,却也古意盎然。 在快到章粉巷时,李梅芳老师神秘地说,“今天我们去寻访蝴蝶厅”。徜徉在粉章巷里,古巷散发出浑厚的传统文化气息。那一个个雅静的庭院,一窗疏影,低墙回廊,酝酿别样生活的甜美。行走在明媚的冬阳里,寻觅那些温暖的遇见。一个大大的门楼,至今保存了那个年代的恢弘和工匠高超的技艺。吉祥如意的寓意,在本来冷冰冰的砖头上,漾出了温柔的暖意。这就是这条巷子曾经饮誉两淮的名医汪筱川居住的象征和证明。这是粉章巷前世今生演变后的遗珠;这是蝴蝶厅繁盛终了的余音。 从没有门槛的门洞走入,一口古井拦在路中,一片翠绿的青菜懒洋洋地躺在房前,除了几朵正艳的月季在寒风中搖曵,也不见有老建筑,给人的只有如同凌乱的市郊之感。从李梅芳老师口中得知,汪筱川淮安河下镇人,是山阳医派传人。幼入私塾,后进太学深造。他秉承家学,聘为医士更善研先贤医著,各科同仁称誉他“后生可畏”。他在蝴蝶厅挂牌施药门诊时,每日门庭若市,诊治患者超百人。蝴蝶厅,应是一个楠木建筑的遗存,一个瘦梁肥柱的明清建筑。按照“四水归堂”的明清建筑理念,应该有院落有天井。但是我没有见过,如今蝴蝶厅已无踪影。可我眼前似还保持旧时振翅欲飞的蝴蝶厅模样,辉煌的蝴蝶厅风采,那些庭院里的故事,听闻到一如既往飘出的委婉清脆搭脉寻病的望闻问切声,就是不见治病救人人。蝴蝶厅曾是河下人的骄傲,如今成了传说,找不着北,寻不到影儿,只留下让人发自思古之情的门楼。 一位满面风霜清瘦矮小的老妇,老人一脸笑意的相迎询问打断了我的思绪。屋后高矗翡翠的竹林引起我们的兴致,在老妇热心指引下来到围墙下。围墙外的竹子已渗入到屋后墙脚,让人找到从前的感觉,或许就是老家的感觉。看这不一样的气质,让你玩起来自由,沉下来安静,此刻的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,就是一个回家的孩子又回到童年的老屋,或者从未离开。竹林中宁静的小路被阳光涂抹着,一些陷入暗影,一些从暗影中移出。如打开的书,写着曾经辉煌的蝴蝶厅几多春秋。斜阳似书签,夹进熟读的页面。在这块苍茫厚重而又古老的土地上,任何对蝴蝶厅自以为是、居高临下的解读无不失之肤浅、匮乏与苍白。屋里悠扬婉转的淮剧老腔和着随风摇荡的竹子,虚虚实实,共同构成一个清雅的空间,一宅一故事,一院一出戏,敞给你一个幽幽的丰富内涵。 我是千千万万个不经意的瞬间里寻访蝴蝶厅的一员,邂逅了这样清宁的一幕。房前的月季还在用最后一朵朵花点缀着季节的风流,枸杞子红艳艳的小果果,仿佛是大地的眼睛,它们都在告诉我,造访汪筱川那陪伴他生长写作,承载着他的欢喜伤悲,弥漫着他濡湿的呼吸和隽永语言的竹林,不管怎么说,都应该收敛这散落于岁月的风情。可是,平凡的我怎敢痴迷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欲念? 站在夕阳下有轨电车站台上,望着古镇灰色的房顶,一片灰色的瓦紧挨着一片灰色的瓦,连接成一片浩瀚的灰色,铺展的犹如云雾天里翻涌的里运河浪,一波又一波,直涌到天边。虽不如碧瓦琉璃现代高楼那般炫目,那般高高在上,但古镇沉沉的灰色,低矮沉默、无语沉稳的沧桑力量,秤砣一般压住了古镇,铁锚一样将整座古镇稳定在蓝天白云之下。眼前的河下古镇,让我回到少年,只是手上少了那本小人书,此刻我正捧着夕照读河下。 9 D" p N9 z2 W7 }/ }!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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