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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5月,位于淮安高铁新区的茭陵抽水站引河段改造,从徐杨乡黄岗村的“黄岗古墓群”上穿过,这里的古墓群正是市文物局于2010年12月划定的第一批地下重点文物埋藏 区,命名为“黄岗遗址”。时隔8年,在这块遗址上新开挖出来的7米深河道断面,引起工程技术人员的注意: 宽窄不等、呈曲线连接的黄泛层厚约3-6米,下面则是少见的灰色、灰黑色及红烧土层等。而更让他们惊异的是,堆放在工地东侧的土堆里掺杂着红、黑、灰陶片。甚至还散落着类似钵、壶、罐等残件。 经层层上报,南京博物院专家很快赶来,确认上述施工区域是新石器时代的一处重要遗址。随即建设方停止施工,南博与淮安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组成的联合考古队,进行科学发掘。从7月开始,截至次年的2019年2月,探明遗址面积约5.6万平方米,共发掘4000多平方米。尽管只占整个遗址的1/10还不到,收获却出人意料:计出土6处房址,陶片约14吨,还有石、骨、玉、瓷、铜、铁等不同质地的遗存,以新石器时代的遗存为主体,并见西周、汉及唐宋明时期的遗存。专家们修复了该地块新石器时代的各类陶器650余件,包括釜、鼎、罐、钵、壶、支脚等;其余遗物约1350余件。 专家们对该处出土的新石器时代标本,进行放射性碳素断代测定并校正。对测年数据梳理分析发觉,这些遗存不仅时间上先后存续的跨度很大,而且文化面貌的差异性亦相当突出,似乎还存在某些缺环。他们暂且分档为“黄岗一期”与“黄岗二期”。一期遗存的主体年代距今7300-6500年;二期遗存距今6100-5700年。令人振奋的是,一期遗存与青莲岗文化特征具有很多的一致性,明确无误地属于青莲岗文化。可以说,黄岗遗址的发掘,使得沉寂了半个多世纪的青莲岗文化获得重生!
(二)“青莲岗文化”的正式命名、曾遭遇的挑战 黄岗以北仅约20公里的青莲岗遗址,位于宋集乡青莲村废黄河边,面积达7平方公里。1951年被发现;1956年全国考古会议上,提出“青莲岗文化”的称谓;1958年正式命名。 但随着考古发现的增多和研究的深入,考古界越来越多的人认为,标志着从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过度的属于新石器时代的“青莲岗文化”,其实包含着不同内涵的几种考古学文化。有人提出,太湖地区、宁镇地区的新石器文化,与黄淮地区的差别明显,不宜再通称青莲岗文化。还有人主张,在苏北、山东一带的遗址,包括邳县刘林、新沂花厅在内的遗址,都应归属出土遗存较多的泰安大汶口文化。后来产生一种代表性的意见是:只把苏北地区早于大汶口文化的一类遗存称为青莲岗文化。这些争议,不仅因为青莲岗文化起始年代颇早,也跟其遗址受到破坏较早,内容欠丰富、面貌欠清晰有关。
(三)青莲岗文化谱系的再认识 黄岗出土的如此丰富的新石器时代遗存,促使我们对青莲岗文化谱系,作出新的认识与思考。下面,就从这次的新发现略作展开说明。 黄岗彩陶,除了多种生活器具,还发现鸡蛋大小的陶埙,可以吹响;人脸工艺品,稚拙古朴;在一些陶片上,用黑色或红色颜料彩绘着太阳、舞蹈的人等图案; 生动体现了远古时期“淮安人”的生活风貌和精神追求。
自成体系的陶器制品以外,还发现许多鹿角靴形器。意味深长的是,竟跟安徽蚌埠双墩遗址出土的形态几乎一样,生动地揭示了史前期的淮河下游与中游的先民们,已经发生了密切的文化交流。
经采集黄岗深处土样浮选,也获得了丰富的植物遗存,鉴定出水稻、粟、黍等农作物遗存,还有禾本科、豆科、莎草科、桑科等非农作物遗存,另有葡萄属、柿属、枣、桃和芡实等。令人啧啧称奇的是,黄岗一期与二期的先民,均以种植南方水稻为聚落农业生产的主体,且稻作农业呈现逐步发展的趋势。至于北方旱地作物粟、黍,在黄岗的两期遗存中也均有发现,仅是尚无本地种植的确切证据。这些又雄辩地说明,早在史前期,淮河下游的文化,更发生过跨越江河的南北交流。
上述种种新发现,进一步证明:淮河下游地区存在一个特征鲜明、吸收东西、融汇南北、自存体系的史前考古文化区域。这个区域,早在上个世纪的50年代就被发现并命名为“青莲岗文化”,是确确实实存在的。 2019年12月,在南京博物院江苏省考古研究所指导下,淮安市文广局和旅游局、文物局、文物考古研究,选址于生态文旅区淮安大剧院影城一楼,正实推出常设展览馆,冠名为《文明曙光——青莲岗文化淮安黄岗遗址考古成果展》(参见题头照片)。 馆内布展了黄岗新近出土的石器、陶器、玉器、骨角器等文物精粹200余件。 除了将两期遗存分别呈现,还别出心裁地设置了远古童趣、多学科研究等分区,甚至提供了让参观者手触把玩的互动区。
别开生面的布展,向观众展现了沟通南、北、东、西的淮河中下游史前文化廊道,令人信服地表明:青莲岗文化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格局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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