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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零度完美 于 2022-7-16 10:48 编辑
《我心归处是淮安》讲百姓故事 听百姓心声
一份专属自己的独特花火。 也是时代的缩影,
时光不老人已老, 而心中的那座城, 始终散发着其独特的魅力。
今日荐读 淮安朝牌,一种民间食品,历史悠久,因形似古代大臣上朝时手持的笏板得名。其是由面粉、素油、精盐或红糖、熟芝麻为原料,用传统工艺制作的面食。外观金黄,闻则香气扑鼻,品则酥脆可口,具有“酥、香、薄、脆”等特色。在淮安部分乡镇,百姓亦亲切的称其为“漕牌”。
儿时的记忆——“朝牌” 作者:王怀扬 昨天回一趟老家,临行前老婆反复叮嘱我“记得买些朝牌啊!”我不禁会心地笑起来……
我的老家在淮安的流均镇,是有名的水乡,朝牌则是流均常见的一种地方面食,类似于烧饼。
据老辈人讲,朝牌起源于淮安历史上的漕运。淮安因地处京杭大运河与古淮河的交汇处,交通十分便利,是重要的漕运枢纽。历史上曾经“南船北马,辕楫交替”,商贾云集,相当繁华。朝廷曾在淮安设立“总督漕运部院”,总管全国的漕运事务。南来北往的客商在淮安逗留,带来了各地的风味小吃。
据说当时在淮安市面上流行着这样一种面食:小面团夹上葱花,摁平整后抹上细盐,撒上芝麻,放进特制的炉子烘烤,吃起来香脆可口,咸香中还兼杂着葱香,非常好吃。最主要的,这种面食还可以长期保存,深受在大运河中来来往往的漕船欢迎。漕船靠岸后,大家都要大量购买这种面食放在船上作干粮。渐渐地,人们便称呼这种面食为“朝牌”。
朝牌是何时流传到流均的,已无从考证。现在随意在老家的街头和菜场走一走,你就能看到打朝牌的摊子。只见圆柱形的朝牌炉子上堆着一摞刚岀炉的朝牌。炉内炭火通红,炉壁上,刚刚贴上去的朝牌冒着丝丝白气。打朝牌的师傅一边娴熟地在案板上切、揉、搓、摁、撒、 抺,准备着朝牌的剂子,一边撩起白围裙擦擦手,探头察看刚刚放进炉子的朝牌。
“我来十个!”“拿六个!”“两个朝牌!”朝牌诱人的香味引来众多食客,小小的摊位前围满了买朝牌的人。数朝牌、装袋子、收钱、找钱……随着打朝牌师傅手忙脚乱的一通忙,炉子上堆着的朝牌很快就卖完了,可还有人没买到,没买着的不时伸头瞧瞧炉子里正在烘烤的朝牌。
师傅也有点急了,不断地察看炉子里的朝牌,后来索性拿起一把破芭蕉扇伸进炉膛里一通扇,扇得炭火忽明忽暗,炉子里,朝牌的表皮迅速由白转黄转微焦了。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,打朝牌的师傅操起铁钳子,一个,两个……刚出炉的朝牌还有点烫手,那性子急的也顾不上这个了,拿起一个,张嘴就咬……
打朝牌是个苦活也是个技术活,别的不说,就是把朝牌剂子贴到滚烫的炉壁上,那可是要点真功夫的。力道小了,剂子粘得不牢,掉到炭火上,浪费了;力道大了,剂子粘牢固了,但手就会触及炉壁,容易烫伤。你看人家打朝牌师傅,拿起一块剂子,两手稍用力一抻,弯腰低头,手一伸,啪,嗤,剂子便牢牢地贴在炉壁上,又拿起一块,弯腰低头……就是谈几句话的档儿,一炉朝牌剂子就贴妥了。 在老家的朝牌摊子边上,通常都有炸油条的摊子,原来朝牌和油条是绝配,就像喝咖啡时少不得糖似的,这就是流均人都喜欢吃的“黄鼠狼穿大褂子”。买根油条,拿朝牌一裹,一口咬下去,油条的油香混合着朝牌的麦香咸香和葱花香,便在口中弥漫开来……
老家的朝牌好吃,价钱也公道。早些年,一块钱买三个朝牌。现在尽管物价飞涨,一块钱也能买俩个,要是买的多,淳朴的打朝牌师傅还会送你几个。逢年过节,在外打工的流均人临走时,大包小包的行李中常常会有朝牌的身影。水乡人上街赶集,都要买些朝牌带回家,放在篮子里吊到屋梁上,可以吃很长时间。到田里劳作或是到荡里捞鱼摸虾,就煮两块当“接晌”,条件好的,再敲个鸡蛋一起煮。
曾几何时,“朝牌煮馓子”是水乡女人做月子的首选食品,满满一大碗,腾腾冒着热气,再挖上一大勺红糖,就是那胃口再好的人,也要吃得漾住了。难怪做完月子的水乡女人个个养得白白胖胖面色红润。
小小的朝牌伴随着我成长。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,吃朝牌是件奢侈的事。有一次,有个亲戚生小孩,家里要送“月子礼”。母亲从流均集上买来馓子、朝牌和红糖,装了满满一篮子,馋得我直流囗水。趁着母亲不注意,我拿起一块朝牌就要往嘴里送。
啪的一声,朝牌还没到嘴,我拿朝牌的手却被母亲重重地打了一下。“快放下!”平日里和善的母亲突然变得很凶,“这是维持人的,都是有数的,等回了礼再吃。”我只得悻悻地把朝牌放回篮子。晚上,母亲送月子礼回来了,篮子底躺着几把馓子和六个朝牌――那家亲戚的回礼。后来这些馓子和朝牌都被我一个人享用了,因为我是家里最小的。现在想起来,那几天应该是我童年生活中最惬意的时光,因为我不光有朝牌吃,还很享受小伙伴们羡慕巴结的眼神。
后来长大一些,我和多数孩子一样,成了母亲的“跟屁虫”,母亲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。有一次,母亲要到流均赶集,因为来回有几十里的路程,而且都要靠步行,母亲不想带着我。可任凭母亲怎么哄我,我就是不依,直到母亲许诺,赶集回来带朝牌给我吃,我才消停下来。
记忆中的那一天过得特别漫长,“母亲回来了就有朝牌吃”的念头一直占据着我的大脑,即使正在和小伙伴们玩得起劲,我也不忘溜到路口张望一下,看看路的尽头有没有母亲的身影。可是一直等到太阳下山,夜色完全把通往流均的那条路遮住了,我还没看到母亲。天黑了,我坐在路边眼巴巴地等。
白天疯了一天,实在是累,等着等着,我竟倚着树迷糊着了。“醒醒,快醒醒!”我艰难地睁开眼,不知道什么时候,我已经睡在床上了,昏黄的灯光下,母亲一手轻轻摇着我,一手拿块朝牌戳到我鼻子底下。我翻身跃起,抓过朝牌就咬……
长大了,我到镇上读高中。记得多少次晨曦微露天还蒙蒙亮,当我缩着脑袋顶着吼吼的西北风,经过空旷的街道奔向学校时,总能看到打朝牌师傅忙碌的身影――点炉子、切葱花、揉面团……那桔红色的火焰时不时从炉膛喷出,温暖了凄冷的街道,也温暖着瑟瑟发抖的我。早上,学校食堂的大甄子锅熬出的粥稀得照见人影子,好在每个学生都能吃到一块朝牌。现在回想起来,当年如果没有朝牌,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顺利地完成学业。
光阴似箭,成年后到处奔波,离老家越来越远,故乡也像影子一样若即若离地模糊起来。这些年,我也曾吃过不少种类的饼,但始终吃不出朝牌那独有的滋味。我慢慢明白,不是那些饼不好吃,而是朝牌凝结了深入骨髓和血液的故乡情愫。只要一想起朝牌,我便口中生津,故乡的一草一木立即就在我脑海中鲜活灵动起来。前面不远就是久违的故乡了,我决定先去买朝牌……
正文作者:王怀扬 视频/图片来源:淮安人网摄制组 版权归淮安人网所有
王怀扬,淮安区流均镇人, 爱好文字,现居无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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